第234章 玩火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砦城鯤身
「大人，前面就是澎湖，末將認為趁紅毛鬼倉促之際猛攻，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攻下砦城。」
沈有容指著海霧中隱約可見的砦城。
「佔領砦城後轉進一鯤身，扼守住通往奧倫治城的水道，我軍大概一天之內能完成分割包圍，尋機殲滅敵人。」
說話間，在大明水師強大的炮火轟擊下，澎湖砦城內的三百多紅毛鬼，被轟擊的死傷過半。
悍勇的大明水師搭乘臨時製作的舢板，迅速搶佔砦城。
按照原本的歷史，大明水師和荷蘭人的戰鬥，會進行長達八個月，死傷無算。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荷蘭人不再生事，而大明會承認荷蘭人對東番島的佔領。
可現在，張威打了荷蘭人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兵力戰船佔據明顯的優勢。
因此澎湖一戰而下，集中優勢兵力逼近一鯤身的奧倫治城。
左右得到消息的漁民，甚至土番都趕來看熱鬧。
發現大明水師首戰告捷，紛紛歡呼，可見荷蘭人在這一帶不得人心，都盼著紅毛鬼吃癟。
兵貴神速，張威通過望遠鏡，看到一鯤身上聳立的還沒有徹底完工的奧倫治城。
儘管如此，仍然能看出荷蘭人在這座城的修築上沒少花錢，無論是建築規模還是防禦布置，起碼超過大明的守城見識最少五十年。
那些放置在城頭的基本上都是紅夷大炮，一旦進入其射程，對大明水師的戰艦有著致命危險。
「大人，真的要圍城打援嗎？這樣一來封鎖航線的戰船力量不見得夠用。」
沈有容覺得現在這個時候，考慮圍城打援有些不靠譜，但看看奧倫治城上的那些火炮，又心疼，擔憂自己的戰船出現損失。
張威明白沈有容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想要攻陷奧倫治城這樣的城池，不付出犧牲和強大的實力根本不現實。
所以圍城打援是後繼，現在則要集中優勢兵力，火力，先轟一波再說，沒準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成了呢！
大明水師的艦隊，很快進行陣列展開，數百門火炮從擋板下露出森森炮口，對準了奧倫治城開始轟擊。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不止明軍這邊炮火連天，奧倫治城內的荷蘭人，也把紅夷大炮轟的震天響。
炮彈在海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瀰漫的硝煙混雜在海霧中，呼吸都帶著幾分煙火氣。
「沈將軍，這裡有我指揮，你帶著戰船在外圍海域巡弋，不止要防著紅毛鬼，還有那些海盜。」
張威用望遠鏡看過炮擊的效果，眉頭微蹙，可能是目標太遠的緣故，五里之外的奧倫治城損傷很小。
相應的，明軍的戰船損失也可以忽略不計，想要取得戰果必須逼近，使奧倫治城在火炮的最佳射程之內，一旦那樣，明軍戰船的損失將不可避免。
沈有容點頭領命，「大人放心，只要末將在，絕不會讓人插手這次戰役，誰想嘗嘗大明水師的炮彈，儘管讓他們來。」
戚祚國讓親兵打完旗語，轉身對張威說道：「大人，俞咨皋的戰船，應該已經進入了料羅灣，或許可以吸引敵人的注意，減輕沈將軍的壓力。」
沈有容太了解俞咨皋了，如果不是閩越之地實在沒有擅長海戰的人物，俞咨皋那兩下子，根本坐不上水師提督的位置，哈哈一笑道：「指望他，還是指望我們自己的戰船更管用。」
分兵之後，張威注意到一個不太妙的現象。
奧倫治城內的兵力，遠比情報顯示的要多，特別是幾段城牆上多了一些沒見過的小炮，他急忙把嚮導楊天生和陳衷紀找來詢問。
陳衷紀一問三不知，倒是楊天生見多識廣，遲疑片刻道：「大人，那好像是紅毛鬼最新的武器，據說叫幾磅炮，有三磅炮和六磅炮，指的是彈子的重量，射速遠超紅夷大炮，只是殺傷力不足，可對守城來說，很管用。」
張威臉色難看，雖然知道荷蘭人比較難纏，但沒想到會難纏到這個地步。
看來歷史上大明王朝不得不放棄東番，不是不想得到東番，而是荷蘭人太強，打不過！
一天時間過去，拿下澎湖砦城后，大明水師連奧倫治城的城角都沒摸到，炮擊的效果也差強人意。
按照這個打法，想要迅速拿下奧倫治城不太可能。
這裡面還得防備海盜搗亂，畢竟荷蘭人不止來佔領殖民地，還做著大生意。
一旦荷蘭人失去這個據點，同樣會讓很多人失去財路，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某些人會坐不住的。
張威把戚祚國找來，「這樣下去不行，尋找制高點，把船上的火炮拆卸下一部分，準備相持吧！」
在張威等人制定的戰術中，有考慮過這種情況，那麼奧倫治城將設定為誘餌，讓荷蘭人不斷的失血，明軍則靠添油戰術徹底把荷蘭人拖垮。
奧倫治城本就佔據有利地形，明軍只能選擇幾個比較刁鑽的角度布置炮兵陣地。
在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后，三十多門火炮布置完畢，主要目標就是壓制奧倫治城的正面火力，效果還算不錯。
楊天生和陳衷紀，看到大明水師比較強悍的火力，臉色都不太自然。
第一次意外是官府竟然有風帆戰列艦，這種戰艦海盜也沒有幾艘，第二次意外就是現在，官府的戰法，非常靈活。
按照這個打法，紅毛鬼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因為據他們所知，奧倫治城的補給不多，一個月就是極限，到時候連吃的都沒有，他們不信那些紅毛鬼會餓著肚子守城。
「觀察員」不止楊天生二人，鄭芝龍的人，李旦的人，也在觀察著這次戰役，好決定什麼時候下場，站在哪一邊。
但有組織力的兵馬，發揮的戰鬥力大大超過海盜，倒是把海盜們震懾一二。
張威吃著魚罐頭，蒸米飯，聽著戚祚國彙報損失。
除了兵員損失外，幾艘戰船已經喪失戰鬥力，而奧倫治城內的傷亡不多，戚祚國建議暫緩攻勢。
「大人，紅毛鬼修築的城池，太堅固了，炮彈轟在城牆上根本沒有殺傷力，即便能落在城頭，也只是三五枚炮彈，殺傷力太小，我軍在無法大規模逼近的情況下，還是得改變戰術。」
戚祚國把現畫的地圖攤開，指著奧倫治城周圍的一圈說道：「如果不計傷亡的話，這裡和這裡，應該能站住腳，再壘砌土牆，我軍的火力可以居高臨下打到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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