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有點懵
第二百三十九章玩火的
張威否決了戚祚國的建議，那樣的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八成以上的把握拿下奧倫治城，但明軍的傷亡怕是會過半，張威怎麼可能捨得。
至於讓雇傭兵冒充奧倫治城的援兵，張威考慮過後也放棄了。
雇傭兵雖然拿錢辦事，但真的用在這裡，用這樣的辦法，豈不是讓人寒心？也容易導致雇傭兵士氣崩潰。
「清理外圍吧！徹底把奧倫治城變成一座孤城，現在就看沈有容那邊，如果能殲滅荷蘭人的援兵，城內的紅毛鬼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張威知道這些荷蘭人，算不上正規軍，而是隸屬於荷屬東印度公司，只要傷亡超過收益預期，荷屬東印度公司只會放棄東番。
特別是在利益還不大的時候，至於貿易基地，荷蘭人又不缺東番這麼一個。
沈有容和荷蘭人打交道，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有過，那時候他在福建水師任職。
一早就瞧出荷蘭人的企圖，硬是仗著商船漁船改造的戰船，把荷蘭人趕走，這才有了荷蘭人佔據澎湖的舉動。
那時候沈有容就想繼續驅趕，可惜扯後腿的太多，不止官吏，還有很多奸商給荷蘭人說話，把沈有容恨的牙根痒痒，最終又被調往登萊擔任副總兵，放下了福建水師這一攤。
幸好張威對水師極其重視，沈有容這次南下可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一心想要蕩平海疆，不止要剿滅海盜，就連紅毛鬼，也要一併幹掉。
因此離開澎湖后，沈有容精心布置一番，就在感覺還缺點什麼的時候，有人來稟報，說是他的故人來訪。
當沈有容看到來的是誰，興奮的一拍大腿，還沒有徹底痊癒的傷勢，被他自己拍的險些裂開。
來的是沈有容在南部海疆招撫的海盜袁八老，袁八老是資格比較老的海盜。
當年率領三四千人洗劫沿海，那時候福建水師已經沒什麼實力，只能招撫為主。
可有人暗地裡使壞，流傳官府非要消滅袁八老的謠言。
沈有容從大局出發，不得不冒險親自去袁八老的船上溝通交流，得以讓袁八老放棄洗劫沿海的想法，因此也和袁八老結下了情誼。
幾年不見，沈有容和袁八老都蒼老憔悴許多。
袁八老朝沈有容一拱手，「大人，我袁八老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如果沒有你，我還是渾渾噩噩的一個海盜，鄉梓之地臭不可聞，今次聽聞大人南下對付紅毛鬼，袁八老願意充當大人的先驅，前鋒。」
袁八老這幾年，海盜的無本生意基本上不幹了，轉行做了海商。
但麾下底子還在，仍有戰船幾艘，人馬近千。
沈有容拉著袁八老往船艙內走，詳細詢問了袁八老這幾年的經歷，對袁八老轉行做海商盛讚不已，認為袁八老臨老回頭，不再做海盜，是非常明確之舉。
和對其他海盜的防備不同，沈有容對袁八老充分信任，甚至問計於袁八老。
袁八老頓感心懷暖乎，「大人，紅毛鬼除了澎湖，一鯤身等據點，還有幾個經常停靠船隻的地方，大概還有不到十四艘戰船分散在澳門附近，另外還有一些倭寇，漢奸，為紅毛鬼耳目羽翼。」
提起這個茬，沈有容就想罵人。
他在南方任職的時候，就沒少吃漢奸的虧，惡言造謠中傷他，氣的他回了老家。
說是漢奸，但很多都是海商，就因為他清剿海盜，斷人財路，對這些人沈有容恨之入骨。
袁八老知道沈有容嫉惡如仇，話鋒一轉道：「大人，我或許可以藉助現在的身份，接觸紅毛鬼，然後你再乘坐我的船隻，吸引紅毛鬼上鉤，咱們老哥倆唱一出海上捉鱉，怎麼樣？」
沈有容怦然心動，覺得袁八老的這個計策可行，主要是能把紅毛鬼的兵力戰船集中起來，一戰決定勝負。
和袁八老商議一番細節，沈有容讓親兵把自己的四兒子沈壽岳找來。
「老四，你跟八老一起去，一切都聽你八叔的。」
沈壽岳因為沈有容的功勛，此時蔭封錦衣衛千戶，不過真正的戰場沒上過幾次。
但沈壽岳膽氣十足，在沈有容的八個兒子當中，最是富有冒險精神，為人又謙和沒甚脾氣，當即朝袁八老拱手見禮，「一切都拜託八叔了。」
袁八老沒想到沈有容如此安排，被信任的感覺讓他銘感五內，「大人放心，這次一定能成，大人就等著我和賢侄的好消息吧！」
沈有容這次南下，除了老四之外，老六沈壽崇，老八沈壽嶢都帶在身邊。
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又蒙張威的知遇之恩，並沒有給子孫鋪路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家兒子用起來順手，不會害他這個老子。
「老六，老八，你們和袁八老的人換船，一定要偽裝好，不要被紅毛鬼發現破綻，什麼時候動手，看袁八老和我的信號。」
沈壽崇二人領命而去，而這個時候，張威攻打奧倫治城不順利的消息傳來。
沈有容當即給張威回信，希望張威隨時支援，先把荷蘭紅毛鬼在海上的力量全部消滅再說。
袁八老的計策在兩天後奏效，得知幾艘紅毛鬼的戰船朝澎湖方向駛來，沈有容立即布置，張網以待。
沈壽崇和沈壽嶢此時已經接管了袁八老的船隊，十幾艘船上除了幾艘布置人馬，其他幾艘都放置了火藥和油脂等易燃物，準備來一個火燒之計。
當袁八老和沈壽岳充當「漢奸」給荷蘭人帶路的時候，沈有容站在船上看著望遠鏡內荷蘭人的戰艦。
忍不住衝動，險些下達奪船的命令，都是讓人眼饞的二十餘丈的好船啊！太稀罕了。
知道這個想法很危險，沈有容緊緊抿住嘴角，等待著袁八老發信號，但荷蘭人的戰船很快變換了陣形，這個變化讓沈有容微微蹙眉。
「爹，情況好像不對，動手嗎？」沈壽崇也看出敵人這個時候變陣，並不是識破了明軍的計謀，而是一種謹慎，或者說習慣。
「再等等，看看袁八老和老四有沒有動作。」
沈有容沉得住氣，也相信袁八老的判斷，「你和老八嘗試抵近，如果接近百丈之內還沒有看到信號，什麼時候動手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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