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雨涵的撿漏生涯
哥倆就在全聚德裡面，要了兩張紙簽了那張後來價值過千萬的代理合同。當後人見到那兩張油膩膩，還粘著塊甜麵醬的代理合同，條款之簡陋約定之粗獷讓人震驚。這場歷史性的簽約，被稱之為全聚德代理。
簽了代理合同，李浩心裡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別人或許還會懷疑東哥的經營能力，李浩絕對不懷疑。論經營能力，八個自己恐怕也沒有一個東哥厲害。
東哥的能力，在第二天一早就展現了出來。他告訴李浩，他居然拿到了三個六五個八這樣的電話號碼。
這太神奇了，要知道這是京城。能弄到這樣的電話號碼，的確說明東哥能力非凡。
李浩掛了車主任的電話：「車主任，我是大力海苔的小李。有個事兒麻煩您，那個電話號碼需要改一下。
對！對！對！改成三個六五個八。哪裡！哪裡！都是朋友們幫忙，您誇獎。
海苔啊！沒問題，我再給您拿十盒。沒問題，沒問題！一會兒給您送過去。」估計昨天晚上車主任也用過了，在電話里居然說要向李浩買幾盒。
如果李浩真賣給他，那就屬於太不懂事兒了。這種實權派，隨便一句話廣告每天給你多插個三五七條根本就不是事兒。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的話，有海苔也可以。拿了十盒大力海苔，打車去廣播電台的時候，居然廣告後面的電話已經改過來了。
郭先生字正腔圓的唱腔過後，是一個優美的女聲：「大力海苔熱線訂購電話零一零，六六六八八八八八。」
這效率真夠高的！
到了廣播電台，李浩再次給車主任掛了電話。車主任在開會，告訴李浩直接把海苔放在傳達室就行。
「喂！李浩，你幹嘛呢？什麼？要回家，你事情都辦完了？不行，我要你陪我逛街。」聽說李浩要回老家，雨涵姑娘立刻就炸了，非得纏著李浩陪著逛街。
「好吧！」人家姑娘凌晨四點來接站，這一次來京城住的又是人家的房子。況且胡姐還幫了這麼大的忙，可以說這一次京城之旅能夠如此順利，有雨涵姑娘很大功勞。
陪著人家逛逛街，買一些衣服啥的也是應有之意。
打車又來到北工大門口，雨涵姑娘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站在學校門口。
「你下車！」
「哦！咱們去哪裡逛街？」李浩四下張望，好像工大這邊也沒什麼逛的。
「呃……！潘家園吧。」雨涵姑娘說出來的地方，讓李浩吃了一驚。原本以為要逛王府井啥的，李浩還想逛完了就近去火車站買張車票回家。卻沒想到，這姑娘居然要逛潘家園。
「走！」雨涵很自然的挽住了李浩胳膊。
「走著去啊！」工大距離潘家園不遠，可這是京城意義上的不遠。實際距離走路恐怕得二十幾分鐘！
「對啊！」雨涵姑娘嬌憨的一扯李浩，直奔潘家園。也不知道這丫頭抽了哪根筋，居然要逛潘家園。
李浩沒轍，只能跟著雨涵姑娘走。反正論走路，自己是不怕嬌滴滴的雨涵大小姐。
「你怎麼不穿那件貂皮大衣？」這是李浩早想問的一個問題，因為來京城之後，他就沒見雨涵穿過那身衣服。
「在學校幹嘛穿那麼燒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哪個大款包的小蜜呢！怎麼，你喜歡我穿那件兒？」
小蜜！一個久違的辭彙，帶著鮮明的時代特徵，又或者可以說成是小秘。因為這時候大款還沒有後世那麼見多識廣，一般都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女秘書。
再後來，第三者被簡化稱之為小三，小蜜也就逐漸被小三取代。零九年一部電視劇，讓天下所有的小三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郭海藻。
「不！不！不！這件好，更像是學生。」
「就是！」雨涵姑娘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熊岳的紅富士蘋果，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你事情都辦好了？」
「我找到了一個人做代理商，京城的事情都歸他管，我只負責發貨就好。那人你認識，就是那天在中關村見到過的劉大哥。」
「他？能行嗎？」
「應該沒問題，我相信他。」
「哦！」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路上李浩給雨涵美眉買了串糖葫蘆。
又來到了潘家園，李浩想起上一次弄到的雞缸杯。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再碰到馬先生。
心裡想著，眼睛就向四周的地毯上亂瞄。別人來潘家園都是看東西，唯獨李浩專門看人，眼神兒從來不往一個地方落，不偷都像賊。
「呦，小兄弟又來潘家園。」剛溜達一會兒，就碰見個熟人——大金牙。
最重要的是，大金牙一聲喊四周的人都向這邊看。然後李浩就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馬先生。
作為一個古代工藝品愛好者，潘家園自然是要常來的地方。這年月馬先生還沒有後世那麼出名，只有圈裡人認識。沒事兒自然要到地攤上來瞧瞧，說不定就能撿個漏。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沒想到居然真的碰見了馬先生。要命的是……大金牙也認識馬先生！
「呦，馬爺，忙著吶。一會兒店裡喝茶！」大金牙熱情的向馬先生打著招呼，馬先生點了點頭。
「雨涵，看到那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那人了嗎？」
「哪個？」
「就圍著白圍巾的那個。」
「哦！怎麼了？」
「一會兒你跟著他，他只要跟攤主砍價，你就把他看中的東西買下來。記住了！他姓馬，以前是《青年文摘》的編輯。你就說是寫小說的，要買來送他。懂了么？我在那邊雅物軒等你。」
「哦！」雨涵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大金牙走到李浩面前：「好兄弟，又有好東西？走著，店裡面坐坐。」
「呃……！好。」李浩看到馬先生也在看著這邊，趕忙跟著大金牙走了。千萬別讓這位老先生認出來，不然今後再想撿他的漏可就不好撿了。
雅物軒還是那樣冷冷清清，只有三兒在店裡一邊嗑瓜子，一邊翻著閑書在看。古玩這一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如果跟超市那麼熱鬧，一年流水最少百十個億。
「三兒，你看看誰來了。」
「呦！李大哥。」
「沏茶去！這天冷的，李兄弟中午別走。一會兒馬先生來，上次您在他手裡撬了東西，他還總是念叨。瞧得出來是真品，如果您有轉手的意思，可得跟老哥商量，不二價！」
大金牙還是惦記著雞缸杯，不過李浩心裡早就默定，這一套雞缸杯是非賣品。
茶沏上來，李浩剛喝兩口。雨涵就抱著一軸畫走進來，小臉紅撲撲的。
「買回來了，說是唐伯虎的真跡。那位老先生砍價來著，攤主不幹，讓我給買回來了。」雨涵有些激動。
「多少錢？」
「一千！」雨涵伸出一根手指，笑得花枝亂顫。
「這得！」大金牙一聽，趕忙湊了過來。
李浩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哆哆嗦嗦打開了畫軸。大金牙在邊上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三兒更是在兩三米遠的地方，抻著脖子看。
當畫軸打開之後，三個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樣？是真品嗎？」雨涵姑娘興奮的看著李浩。
「呃……！唐伯虎應該不會畫熊貓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