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染血的雙手上
「你們在做什麼!?」老貴族狂怒的發出怒喝,質問著最為危險的那兩頭沒有正義感,卻也不侍奉任何人,只是不願意束手就擒的那兩個貴族。
如果是過去,這兩個貴族或許會攝於老貴族的威嚴,而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已經這樣了,已經有了其他人都已經背叛了自己的想法的他們,已經沒有理由再去遵守貴族之間的規矩,乖乖的聽爵位更高的人的話。
命都快要沒了,貴族規則還遵守個什麼勁啊?
那兩個被孤立而不願意束手就擒,決定率先下手的貴族,把染血的利刃從兩名受害者的脖子上拔下。無視了老貴族的爆喝,用最兇惡的目光看向了周圍的其他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動手!
那擇人而噬的目光,讓眾人感到恐懼,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也開始有了一些主意。
這時兩名貝克納普男爵並不認識的貴族,走了出來,義正言辭的對那兩個動手殺人的貴族喝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做!?我們都不知道,那麼抓了我們的人的話是不是真的,你們就這樣做,不是正好隨了那些壞人的意嗎!?而且我們可是貴族,不是什麼殺人犯!我們不應該在這裡自相殘殺,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共同對抗那些抓了我們的傢伙!!」
「現在的局勢,你們還沒有弄清楚嗎?要麼我們死,要麼你們死!」
「而且,你們說我們是貴族,而不是殺人犯...可是已經殺了人的我們,怎麼可能不是...殺人犯!?」
已經因為一時衝動殺了人的兩個貴族,自認無法回頭。
既然已經殺了兩個人了,那麼就不在乎再殺一些。
這二人本著這種想法,毫不猶豫的撲向了那兩個愚蠢得想要勸說他們的貴族,在那兩個愚蠢的貴族反應過來之前,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除了殺出一條血路來,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
所以絕不能就此停手!
其他的貴族十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全部都選擇退到一邊,十分警惕的看著那兩頭沉淪在惡者編織的羅網裡,徹底墮落的殺人羊。
從牢房的門被打開到現在,可能連五分鐘都沒有過去。
可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卻已經有四個人慘死在這可悲可憎的遊戲里了。
深沉的惡意化作無邊陰雲,籠罩在眾人的心頭上,壓迫著他們向著墮落的深淵墜落。
於沒有退路的石棺內,溫順無辜的羊化作了最最危險的魔物,眾人為了自己的性命,註定了只能夠雙手染血。
恐懼與求生的本能,讓那些貴族心裡的惡意開始肆意蔓延。
「這是你們自己挑起來的,我們本來能齊心合力打開大門的。現在我們卻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存活,這都是你們的錯!」貴族中的一位女性,流著淚十分痛苦大吼著,然後就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了一把左輪,對著那兩個羔羊扣動扳機。
三發子彈,一瞬間就擊穿了那兩個殺人的貴族的軀體,一瞬間就殺死了他們。
在左輪即將射出第四發子彈時,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養的問題,還是單純的運氣不好,這把槍竟然炸膛了。
轟!
左輪在一聲轟鳴中突然解體,女貴族的手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炸得血肉模糊,眾人甚至還能夠聞到些許烤肉的香氣...
看著那女貴族抱著被左輪炸膛給炸得血肉模糊的手在那裡慘叫,眾人心中的恐懼再度升級。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貴族的左輪是怎麼帶進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是牧羊犬還是狼?
這個疑問,在都不知道彼此身份的眾人正在悄然擴散開來。
死亡的恐懼,對槍械的恐懼,以及對不明身份,不知底細的人的恐懼,能夠令人做出十分可怕的事情來。
之前還在呵斥別人的老貴族,因為對槍械的強烈恐懼,十分迅速的走到那個武器已經炸膛,已經沒有了威脅,僅僅只是砧板上的一塊肉的女貴族的身旁,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高舉起手杖,砸在女貴族的天靈蓋上。
瞬間,女貴族的鮮血與腦漿就被砸得飛濺而出,潑灑在了距離這邊比較近的那些人的身上。
女貴族並沒有立刻死去,雖然已經徹底沒救了,但是她還是在地上抽搐了好一會,才漸漸的失去的聲息。
這樣的景象,嚇壞了所有的貴族,就連自覺有病,能夠殺人不眨眼的羅絲·貝克納普也覺得,有些過了。
最起碼,也應該再補上一下,結束對方的痛苦才對...
「威爾遜子爵!您在做什麼!?您剛剛不還在勸說別人不要做傻事嗎!?怎麼現在又做出同樣的事情!?」羅絲的父親,老貝克納普男爵因為認識的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而感到憤怒,不由大聲的質問道。
「我兒子是軍警中的高層,我也是從那個位子上退下來的,所以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染血的威爾遜子爵十分鎮定的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學生兼友人,用手中的手杖指了指女貴族已經炸膛的左輪,道:「我們在被關進來的時候,身上的防身手槍都被收走了。既然如此,她的左輪手槍是哪來的?」
「這...」眾人難以回答。
「答案只有一個!她是侍奉圓環殺手的惡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能,能夠解釋她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左輪的!」威爾遜子爵用一種所有人都沒辦法反駁的現實,反駁了貝克納普男爵的質問。
沒有人有能力從侍奉圓環殺手的那些傢伙的手中將槍械帶進這地牢里,那麼這個女貴族的左輪手槍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也就沒有人能夠反駁老威爾遜子爵的說法。
無論他殺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都只能夠用這個說法來解釋。
『十二人,去其五。』
目光冰冷的看著那些貴族自相殘殺,廷達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了已經死亡的人數,以及他們的死法。
如果所有人齊心協力的話,那種程度的鋼鐵閘門根本就不算什麼。
可是貴族這種玩意,並不需要什麼矛盾,就能夠引發衝突,更加不要說現在這種有某些險惡的傢伙在暗中引導的情況了。
在那些侍奉圓環殺手的傢伙的安排下,這些貴族不論是好人還是無辜者,都只能夠和惡者一樣,選擇讓自己的雙手染血。
在今後的日子裡,被殺人的陰影所籠罩。
廷達不關心這些貴族的未來,鋼鐵閘門根本就沒辦法留下他。
但這些人里,既然有侍奉圓環殺手的人在的可能性,廷達就一定要將其找出來,用最殘酷的拷問,讓其將關於圓環殺手的線索都給吐出來。
為了這些線索,他選擇等待,等待著這場還算是不錯的戲劇落幕的那一刻...
在死了五個人後,那些貴族因為恐懼死亡,紛紛退縮在不同的角落裡,十分警惕的看著其他和自己一樣被關在這裡的貴族。
沒有人願意做殺人犯,如果只是平民,這些貴族可能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下手,但貴族殺貴族這種事情,卻讓這些人有些難以接受。
以至於他們之中某些心理接受能力比較差的人,在已經有五個人慘死在面前的現在,因為恐懼與心理負擔而開始哭泣。
一片沉默之中,這抽泣聲是那麼的明顯。
已經註定要雙手染血的貴族,都看向了那名正在抽泣的貴族。
羊陣營的兩個人已經死了,被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狼的貴族射殺了,剩下的羊陣營的貴族,即便不願意與那兩個同伴同流合污,卻也開始思考起之後將要再發生的殺戮,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僅有應急燈的昏暗地牢里,流逝的時間越長,那些貴族就越會因為未知而恐懼。
於某一個時間,貴族們的恐懼也即將抵達極限,只需要某些誘因,殘酷的殺戮就會無情的爆發。
貴族之中有想要扇動殺戮的狼,有想要活下去的羊,也有想要保護無辜者的牧羊犬。
或許是發現了眾人的情況,這些貴族中的一位不知道是狼偽裝的牧羊犬,還是真正的保護者,出於對自身安危的擔憂,而走了出來,對還存活的剩餘貴族說道:「諸位,我們都是尼爾斯城邦中的貴族,哪怕不是握有實權的大貴族,卻也實實在在是貴族。軍警們不可能對我們的失蹤坐視不理,所以我們現在也許什麼都不用做,也能夠獲救。所以現在讓我們來聊聊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被抓的,是否和我的情況一致。」
說著,這位底細不明的貴族又看向貝克納普男爵的女兒,道:「也想知道,這位小姐和您的朋友又是怎麼來到這處神秘的地牢的。」
不知道這位貴族真正的想法是什麼,但在自己父親的示意下,貝克納普小姐還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和廷達是怎麼來到這處地牢的過程。
當然了,她隱瞞了關於敵方擁有神秘力量的生物武器的事實,也隱瞞了廷達也知曉這神秘的力量的事。
現在地牢里的這些人的情況,羅絲早已經看在了眼裡,所以她並不想用更加可怕的事實去摧毀這些人的精神。
然而,僅僅只是知道侍奉圓環殺手的那些貴族擁有著蒙養私兵的能力,就已經讓這些貴族中心理承受能力最弱的那位陷入到一種難以自控的絕望之中。
他從棲身的角落裡跑了出來,來到了鐵閘門那邊,歇斯底里的對鐵閘門大吼道:「夠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看著這一切,現在我只想要告訴你,只要放了我,我可以像那些人一樣,侍奉你!所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讓我死在這裡!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淚水一刻不停的流淌著,已經沒有反抗的想法的他,只想要活下去。
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這些貴族想要活命的想法,沒有人能夠說什麼。
但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
既然有想要放棄抵抗,加入對方的貴族,就也會有咬牙堅持,誓死也反抗到底的貴族!
即便只有一個人,哪怕自己身側沒有同伴,這個貴族也站了出來,對那已經放棄反抗,痴心妄想的想要加入侍奉圓環殺手的行列的貴族,投擲出了飛刀!
由於沒有想到會有突如其來的攻擊,這個正在歇斯底里的對鐵閘門大吼著求饒的貴族,沒有任何反應,就直接被飛刀洞穿了脖子。
這個因為心理防線崩潰而求饒的貴族,用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無力的掙扎了兩下,手臂胡亂的揮舞著,倒下了。
『十二隻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