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染血的雙手下
『四個倖存者,狼還是牧羊犬?還是說,無一例外...』於黑暗之中,一雙比這黑暗更加深邃的眼睛,冰冷的注視著外面的那些貴族。
圓珠筆被小心收起,而十面骰則再一次被拿了出來,握在手中,懸於打開的筆記本之上。
「貝克納普男爵,現在被囚禁在這裡的人,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了。你的女兒和她的朋友應該僅僅只是這場遊戲的觸發者與見證者。在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好人的情況下,這個還在安撫其他人的貴族也一定不是壞人!那麼這最後一個不知道身份是什麼的傢伙的身份,應該不用我來明說了吧?」年邁,一臉白鬍子的老紳士,威爾遜家族的子爵,也是貝克納普家族的家主,羅絲·貝克納普的父親,貝克納普男爵的老師的威爾遜子爵,用鷹一樣的眼睛掃了一眼那個投擲飛刀,不知底細的貴族,冷冰冰的對貝克納普男爵說道。
「等等!威爾遜子爵!我親愛的老師!您究竟在說什麼啊!?我們可是追查圓環殺手的人啊!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不就是想要將其抓住,繩之以法嗎!?為什麼我們非要殺人,變成和圓環殺手一樣的人不可啊?!」貝克納普男爵十分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老師,質問著他究竟為什麼非要殺人不可。
威爾遜子爵用手杖猛地一敲地面,怒喝道:「蠢貨!你難道沒有看到嗎?那傢伙身上帶著武器!而且,她還主動的殺了一個無辜的貴族!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他,難道還是什麼好人嗎!?她一定是侍奉那個惡毒的圓環殺手的傢伙!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正義感與對敵人的仇恨,的確是讓人會對其他人作惡的誘引。
而這其中,更加重要的,也是消減負擔的,就是敵我雙方只有下敵對的關係,雙方都不曾了解過對方。
如果了解對方,或許他們也就沒辦法動手了...
「少說廢話了!你們這些噁心的傢伙的想法,我都知道。你們和我一樣,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想要隱藏自己的險惡用心而已!不要再想要欺騙我了!也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們,和我,並沒有任何區別!」從身上再次摸出了摸出了兩把小巧的飛刀,這個貴族十分鎮定看著另外的兩個早已經抱團的貴族,唾棄著他們的虛偽。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殺戮,這是生命誕生至今,都無法被更改的法則!
而這兩個以追捕者自居,卻沒辦法直面自身的陰暗面,直爽的說出自己在此時此刻此地所進行的殺戮,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反而還要假惺惺的說什麼她是侍奉什麼什麼圓環殺手的人,用謊言去包裹自己,才能夠動殺手。
真的是令她作嘔。
「現在你們說我和你們並不是一個陣營的,根據那些抓我過來的人的說法,我們這些人里,一共有三個陣營,好人、追捕者和侍奉者。不論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人,究竟有幾個,只要全部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就能夠讓閘門自己升起。既然你們並不是我這個陣營的人,為了我能夠活著出去,還是請二位死在這裡吧!」這位貴族殺意盎然的看著貝克納普男爵和威爾遜子爵,對他們射出了自己手中的飛刀!
見此,老邁卻是軍警出身的威爾遜子爵,毫不猶豫的一揮手中的手杖,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打飛了射向自己的飛刀。
另一邊,對於這場殺戮遊戲表現的十分猶豫的貝克納普男爵,在看到那個貴族竟然對自己也發動了攻擊,立刻就沒有任何猶豫的抓住了一旁自己的女兒羅絲的手臂,用女兒的手臂來擋下了射向自己的飛刀!
「父親!!」
而後他又將被飛刀射穿了手掌,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女兒給推到一邊,不顧她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和老邁卻又十分銳利的威爾遜子爵一起,攻向那個很可能爵位比他們兩個人都要高,所以他們才不認識的女性貴族。
兩位應該是牧羊犬,是追捕者陣營的貴族,對待那個還不知道是不是狼,是不是侍奉者的貴族發動的攻勢,遠比對方的攻勢要更加的猛烈。
猛烈到那名貴族只剩下招架的能力,根本就沒有了反擊的能力。
在這個時候,最後的那位還沒有參與到殺戮中去的貴族,飛快的跑到了羅絲這邊,一把從羅絲的身上將手槍給搶了過來,然後就將羅絲控制住,當在自己的身前。
被他控制住的羅絲成為了他的人質,同時也是他用格擋飛刀的肉盾!
手掌被飛刀洞穿,身體有因為剛剛被貝克納普男爵推了一把,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受了些傷,羅絲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這個貴族的控制。
而在地牢中唯一一個不是牢房的房間里的廷達,僅僅只是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行動的想法。
救人?不存在。
殺人?不必要。
他想要的僅僅只是線索和情報,剩下的一切,不論是錢財、權力、美女,他都不需要。
腦子有問題的他,看不上這些東西。
再加上越是在意的東西,在他的視野里就越是血淋淋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是...
在兇猛的戰鬥之中,威爾遜子爵成功的將那個先動手的貴族給逼進角落裡,一旁的貝克納普男爵則依靠著這個機會,將匕首刺入了這個女貴族的身體里。
即便沒有擊中要害,這一擊卻也已經讓這個女性貴族失去了戰鬥能力。
骰子的聲音,微弱而又遙遠的響起。
眾貴族雖然聽到了它,卻無一人真的在意這個突如其來的骰子聲。
他們現在的精神全部都被用在了廝殺上面,光是警惕其他人就已經足以讓他們筋疲力竭了,那突如其來的骰子聲,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去管了。
貝克納普男爵無視了神秘的骰子的聲音,在捅了那個女貴族一刀之後,他沒有任何收手的意向,毫不猶豫又捅了第二刀!
「你...果然是和我一樣的人...」
女貴族一把抓住了貝克納普男爵握著匕首的手,口吐鮮血,卻又露出一副嘲諷的笑容。
「噁心的傢伙...你們不可能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里...終有一日...你們的真面目會暴露出來...我知道這一天並不...」
不等這個女貴族說完,威爾遜子爵就異常兇狠的一手杖砸在了女貴族的頭頂,將其砸得頭骨迸裂,鮮血混合著腦漿到處飛濺,灑了威爾遜子爵與貝克納普男爵一身!
二人喘著粗氣,站在那裡,全然不顧身上的腦漿與鮮血,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了最後的那位貴族。
「放開她!放開我的女兒!現在不安定的人已經被去除了,我們沒辦法再自相殘殺。所以現在就放開她!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貝克納普用匕首指著那名抓了羅絲當人質的貴族,十分憤怒的喊道。
如果沒有他之前的行為的話,他或許還能夠偽裝成一個好父親的模樣,但這個貴族看到了他之前拿自己女兒當擋箭牌的行為的,所以這個貴族對貝克納普男爵的話,是一個詞都不信!
「不要想要騙我!我看到你用自己的女兒來擋那女人的飛刀,還看到你嫌她礙事,將她惡狠狠的推到一邊,撞在牆上!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甚至比你自己還要明白!」
「不論說上說了什麼,心裏面永遠是另一套!我放開了她,作為三個陣營里,除了你們之外的其他的陣營中的最後一人,一定會被裡面無情的殺死!」
「所以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會放開她的!」
看著那個用自己女兒當人質的貴族,貝克納普男爵氣得是咬牙切齒,卻又不敢隨意行動。
「沒想到,你竟然還在扮演好爸爸的角色。明明剛剛就已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了,卻還是沉迷在自己的謊言里!你可真可悲啊!不過,這樣對我而言卻是最有利...」
威爾遜子爵打斷了那個貴族的垃圾話時間,直接就對貝克納普男爵說道:「你還有其他的繼承人吧?不要再猶豫了。還記得我們加入結社時的誓言嗎?一切個人榮辱都不重要,只有抓住圓環殺手的榮耀才是最重要的!在經歷現在這事情之後,你應該不會再傻乎乎的相信什麼圓環殺手不會對貴族動手虛假謊言了吧?為了我們貴族的共同利益,為了抓住圓環殺手的巨大榮譽,現在貝克納普家族的族長,尼爾斯城邦的男爵!你必須要做出決斷!」
聞言,貝克納普立刻就拿著匕首走向了將羅絲當成人質的那個貴族。
一步一步的逼近,全然不顧自己女兒的安危,也無視了那個貴族的喊話。
「你是瘋了嗎?你在靠近一步,我就要開槍殺了你的女兒了!」貴族十分驚恐的將手槍抵在羅絲的太陽穴上,大聲的向貝克納普男爵喊道。
可惜貝克納普男爵根本就不聽他的叫喊,直接就撲向了對方,毫不猶豫的刺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見此,那個貴族急忙將羅絲向前推開,讓羅絲的身體去擋下她父親刺出的匕首,然後又抬起槍,對準了貝克納普男爵,扣動扳機!
咔!咔!咔!
三次扣動全部都是空槍。
在貝克納普男爵將匕首從女兒的身體里拔出,無情的受傷的女兒扔到一旁的時候,那個貴族急忙打開了的彈匣,然後就驚恐的發現這是一把空槍,根本就沒有子彈!
「等等!我知道錯了,所以...不!不!不!不要!啊~!!!」
無視對方的求饒,貝克納普家族的貴族,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做得好!做得好!我的學生!你做得非常好!你不愧貴族之名號!現在我們終於能夠出去,去將那該死的圓環殺手抓住,將其繩之...額!你...」
因為貝克納普男爵成功的殺死了那個在他看來是最後一個是其他陣營的人,威爾遜子爵十分開心的來到了貝克納普男爵的身邊,用力的拍著貝克納普男爵的肩膀,稱讚著他,同時做著出去之後能夠順利的抓住圓環殺手,從而名聲大噪,得到大貴族的賞識的美夢。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卻會在這一刻,將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很抱歉,我的老師。我是卧底,是那個出賣了結社的人!也是這場遊戲里,唯一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