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與靜芬並肩奮戰
「珍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趁本宮現在心情好，趕緊閉嘴！」慈禧氣憤憤地悶聲訓道。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勇氣，憑著自己的良心毅然回話道：「老佛爺，奴才認為這事確實有疑點，應該搞清楚才能服人嘛。」
「什麼？」慈禧的一張臉都給氣白了，大聲道：「你這個丫頭想氣死本宮不成，閉嘴！再說把你再關起來！」
光緒見狀一下子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擁進懷裡：「珍兒，靜芬這種人不值得你去這麼做，她害你，你為什麼要再幫她？」我羞澀地躲開光緒的擁抱，眸子恰恰與光緒深情的眼神對應。
「啟稟老佛爺，這件事雖然已經查明是皇後主子指使鶯兒主謀的，但是，珍主子似乎也脫不了干係，這回事還沒有查清。」李蓮英故意一頓一頓地亂說，慈禧嘆了一口氣，虎著臉訓光緒道：「瞧瞧，你這個皇帝是怎麼做的，後宮竟是這種模樣！」說吧氣沖沖地走了。
「珍小主，得罪了，案子還沒有查清，請您這幾日呆在景仁宮禁足。」崔玉貴嬉皮笑臉地向我打了一個千。
「那文先生呢？」我鄙視地望著崔玉貴。「小主你就放心吧，只要案子一查清，文廷式會立即釋放回家。」崔玉貴詭笑道。
「珍兒，告訴朕，你為什麼要在關鍵時候替靜芬說話，害得這個案子結不了案？」四下無人，光緒悄悄握住了我的手，關切地問道。
「皇上。」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悠然一笑：「靜芬確實對我動了壞心思，不過我是擔心，單靠靜芬自己，是想不出這麼惡毒的連環計的，想必，靜芬的背後，仍有罪魁禍首幕後操縱，借刀殺人！我是不想放過那個正真的罪犯！」
「嗯，珍兒，你說得對，或許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個案子有人在幕後一直操縱，你放心，朕一定會幫你查清的！」光緒眉眼彎彎地開朗笑道。
「小主，我擔心，那個幕後的魔鬼就要現出原形了！」阿元緊緊上前一步，憂慮地說道。
「重新選妃選后？」在聽完李蓮英的阿諛之後，慈禧詫異地看著李蓮英，緩緩問道：「這個法子可行嗎？」
李蓮英假慈悲地勸道：「老佛爺，怪只怪皇後主子自己不懂事，白白浪費了老佛爺的苦心，所以老佛爺必須要為皇上再選一個最聽話，最乖巧的孩子，這樣，老佛爺才能高枕無憂嗎。」
「嗯，小李子，你看，你的妹子怎麼樣？」慈禧試探道。李蓮英嚇得直叩頭：「老佛爺，奴才的妹子何德何能，哪敢動這個心思。」
「嗯嗯，小李子，你看最近來儲秀宮侍奉本宮的綺雲格格怎麼樣？」慈禧突然眉開眼笑道。
「哎呀，老佛爺真是火眼金睛，奴才也認為綺雲小姐又乖巧，又伶俐，又孝順，只是不知道老佛爺的意思，不敢說。」李蓮英裝作煥然大悟道。
「只是可惜了，她的姐姐慧皇妃晚節不終。」慈禧復又嘆了口氣。「老佛爺，您不必憂愁，文廷式這件案子恰恰證明，慧主子是冤枉的。」李蓮英偷偷笑道。
「唉，可惜她死了，說起這孩子，其實也挺懂事的，當年皇兒穆宗大婚，本來是要立她為皇后，只是東太后不肯，從現在看要是早立了富察家的，皇兒也不會死了！」慈禧失落地瞅了瞅窗外。
「老佛爺，奴才死罪，有一件事一直瞞著您！請您一定要贖罪呀！「李蓮英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失聲哭道。
」小李子，你這是怎麼了？「慈禧奇怪道。」老佛爺，其實，其實，慧主子當年沒有死，而是被勒暈了，奴才出於憐惜，讓人救活慧主子，這幾年來一直歸隱在長樂寺中代發出家，奴才死罪！「李蓮英哭哭啼啼說道。
」好！小李子，看來本宮真的要感激你，當年賜慧妃自盡，過後就後悔得不得了，沒想到。「慈禧喜出望外，高興地吩咐李蓮英道：」小李子，找個好日子把慧妃接回來，本宮要立她的妹妹富察綺云為皇后！「
」綺雲要當皇后了！「一時間整個紫禁城都傳遍了，靜芬呆若木雞地望著冷宮外的老脖子樹，臉色憔悴。
」主子，您想開點，慧妃利用了我們，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鶯兒細聲安慰道。
」不，鶯兒，我只是後悔，後悔救了慧皇妃，後悔被她利用當槍使，後悔傷害了珍妃。「靜芬靜靜地閉上眼睛。
」什麼，主子，慧皇妃當年是你救得？「鶯兒嚇出了一身冷汗。」是的，當年因為當慧皇妃為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暗暗派人救了她，安排了一個假死的戲，並派人暗暗向他求教如何陷害珍妃，不過沒想到，慧皇妃竟然是那麼可怕，她竟然連我們也陷害！「
」是呀，主子，沒想到，竟然有人在背後暗動手腳，不但促使我冒充阿元幹壞事，沒想到她還留了一手，派人另外冒充阿元，我就是奇怪，文廷式怎麼進的長春宮，還有蓮香怎麼會突然死了？「鶯兒納悶道。
「因為冒充阿元的人不止有鶯兒一個。」景仁宮，阿元笑嘻嘻地給出了我一個答案。
「對了，阿元，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叫小朵的女孩跟你長得相似嗎？」麝月腦洞大開一般提醒道。
」嗯，麝月姐姐，這個小朵現在肯定不在紫禁城了，就算她沒有被李蓮英滅口，我們也不可能找到她。「阿元犯難道。」那怎麼辦？「麝月記得直咬嘴唇。
」我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文先生放出來，只要文先生出了大牢，他就可以去尋訪小朵的下落，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立即證明文先生不是殺人兇手，以及沒有勾結後宮。「阿元想了想說道。
」蓮香？那蓮香是怎麼死的，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裡禁足，根本不可能去查真相。「我發急道。
」這個小主放心，我們可以推理的。「阿元像一個學者一樣敏捷拿出文房四寶，比劃道：」現在我們已經查出蓮香早在文先生到之前就死了，而且文先生進長春宮時中了迷粉，神志不清，根據蓮香屍體僵硬的程度，和知情宮女看到蓮香的時間，我們可以推斷蓮香被殺的時間應該是在午時初刻，那時候長春宮的宮女小惠發現蓮香急匆匆走出去，蓮香是被誰騙走了呢？根據小惠的證詞，蓮香生前和宮女鶯兒相識，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推測是鶯兒騙蓮香出去的，而這時文先生已經在養心殿碰到了假阿元，說明這個阿元不是鶯兒假扮的，極有可能是小朵，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其實有兩個陰謀。「
」嗯，阿元，那這兩個陰謀分別是什麼呢？「我感興趣地問道。阿元笑了笑，分析道：」一個是皇后想栽贓文先**污宮女，故意讓鶯兒用迷藥迷翻了蓮香，然後製造蓮香衣物敞開的家鄉，另一方面另一頭小朵受人指使迷昏文廷式引他進長春宮，本來皇后的計劃就是敗壞文廷式的名節來向小主您報復，但是奇怪的是蓮香在昏迷之際突然被人勒死了，這是誰下的毒手，我現在還不知道。「
」也就是說，皇后之外，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天哪！「麝月嚇得吐出了舌頭。
」小主，大事不好了，聽說慧皇妃沒有死，被皇太後接回了長春宮，皇太后準備廢了皇后，重新立慧皇妃的妹妹綺雲當後宮的新主子！「佩環響處，彩雲慌慌張張地來報告說。
」慧皇妃？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這個狠毒的女人！「我不禁大驚失色道。
」奇怪，慧皇妃有心搞垮咱們與皇后，卻為什麼要選蓮香死，難道蓮香她知道慧皇妃的秘密，順便殺人滅口？「阿元默默思忖道。
」那怎麼辦，聽說新皇后三日後就要正式冊立了！「彩雲發急道。」絕對不能讓慧皇妃得逞！「我氣呼呼地握緊了拳頭，認真地說道：」慧皇妃的背後，有大部分守舊大臣支持，所以富察綺雲1爭皇后，勢必影響到皇上維新改革的安全，所以絕對不能給她得逞！「
*」說得好，珍兒！「雕花窗欞外，只見有一個黑影撫掌大笑，我和麝月、阿元都嚇了一大跳。
」難道有間諜在外偷聽？「阿元大聲呵斥，那個黑影挑開了細鏈子，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大公主殿下！「我驚喜交加，急忙一溜煙跳了起來，伏地請安。」珍兒免禮，我也是偷跑出來的，慧皇妃自從光緒二十年潛伏在寺廟內以來，一直在某些皇宮貴族的支持下謀奪后位，一旦讓大貪官富察家得勢，這個朝廷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大公主憂慮地注視著我。
「那公主殿下，富察綺雲在三日後就要封后了，我們有什麼辦法阻止她們嗎？」我蹙眉發問道。
「闖宮！珍兒，為了你的幸福，為了皇上，我們只有這條下策。」大公主握緊了拳頭憧憬道。
我犯難道：」可是，我們怎麼接近儲秀宮呢？「」我們只有請恭親王出山了！「大公主激動道。
」公主殿下，恭親王他老人家是誰呀？「我懵懂地問道。」傻子，這你又不懂了。「大公主頑皮地點了我一下額頭：」恭親王老人家就是本宮的親阿瑪呀！「
」啊？公主殿下，原來是您的親爸爸呀。「我張大了嘴吃驚道：」怎麼平常沒聽您提起過？「
」傻子，我從小就被皇太后收養為義女，算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回真正的家了。「大公主感慨道。
」哎呀！公主殿下，您的身份尊貴，怎麼能跪在這裡呢？「」恭親王是我的親阿瑪，我願意跪多久就跪多久。「次日的恭王府大門外，大公主帶著宮女圍成一個圈，跪在王府大門的石獅子外。
」好好好，公主殿下，您進去吧！「管家老順跪也不是，叩頭也不是，只有回去一五一十報告，然後宣布了恭親王的意思。
」老佛爺！老臣給您叩頭了，皇后冤枉！珍妃冤枉呀！「儲秀宮殿外，傳來恭親王沉悶的哭告聲。
」蓉兒，去外面看看，恭親王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發什麼瘋？「慈禧聽得厭煩，一揮手吩咐蓉兒道。
」奴才明白了！「蓉兒乖巧地帶著幾個小宮女出宮門撫慰道：」恭親王爺，您是朝廷的頂樑柱，最近又不怎麼舒服，有什麼軍國大政可以向皇上那裡說明，就不要麻煩老佛爺了。「
」不不不，蓉兒，你回去跟皇太后說，這既是政事，又是家事，奴才擔心後宮有妖孽作亂，皇太後防不勝防呀！「恭親王和緩地說道。
蓉兒心裡明明知道妖孽指的就是慧皇妃，不禁會意地笑了笑，勸道：」老王爺，您年紀大了，也不必這樣跪著呀，有什麼事，奴婢轉告。「
恭親王的不請自來使得慈禧格外震驚，她命令蓉兒宣恭親王進宮到暖閣議事，之後他們具體談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次日，富察綺雲的封后大典被莫名取消，這一切使得剛剛搬回長春宮的慧皇妃恨得牙痒痒。
「李總管，小朵那丫頭有沒有解決掉？」陰暗的長春宮角落裡，帷幕上顯出兩個黑黑的背影，慧皇妃悄悄向老奸巨猾的李蓮英詢問道。
「主子，大公主殿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現在恭親王出馬，靜芬的皇后之位暫時保住，珍妃也沒了事，要是我們再輕舉妄動，恐怕會給這位精明厲害的公主大人再找出什麼頭緒，那可就徹底完了！」李蓮英勸道。
「我就是不服氣，大公主也不是老佛爺親生的，就是憑著她漂亮乖巧，才那麼得寵，難道我們還要看她眼色？」慧皇妃惡毒的用護指扣住了案上的水果。
「主子，您是說，連大公主一正？」李蓮英的眼睛露出異樣的恐懼。
天氣已經漸漸冷了，葉落成色，慈禧愁眉不展地踏著秋葉由大公主扶著在後花園遛彎。慈禧見大公主乖巧可人的樣子，很是高興：「丫頭啊，咱們也做了二十年的母女了，像你這麼懂事，還真是難找呀。」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皇額娘，這都是女兒應該做的，女兒也是有年紀的人了，餘生就想孝順皇額娘，像平常人家一樣，過舒坦日子。」
「嗯，丫頭，說起你的生父恭親王，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不知最近是怎麼了，老是跟本宮提起你，你說怪不怪，乾脆，本宮放你的假，回去看看恭親王吧。」慈禧眉開眼笑道。
大公主不動聲色道：「多謝皇額娘好意，不過恭親王雖然是兒臣的生父，但是皇額娘對兒臣有這麼多年養育之恩，兒臣就是石頭人也知道孰輕孰重呀！」
「嗯！」慈禧滿意地點了點頭，喜道：「真是個好閨女，要是穆宗皇帝也像你這麼懂事的話，後宮也不會那樣子了。」
大公主淡淡笑著低聲符合，心裡卻有了數。
日暮，大公主來到景仁宮看望正在禁足的我。」珍兒，想來我是被慧皇妃這幫人又暗算了，幸虧皇太后對我還有疼愛之心，要不然我的公主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大公主緩緩坐下對我說道。
」公主殿下，您是說，慧皇妃又向您下手了，慧皇妃才是這些陰謀的幕後主使嗎？「我燜燜地問道。
」正是，所以，為了我們的安全，必須儘快搞清楚蓮香一案的真相，珍兒，你這裡有什麼線索？「大公主默然問道。
」公主殿下，現在我們已經證明文先生與蓮香被殺之事無關，而那天裝扮阿元的另有其人，阿元只知道，有一個小朵的宮女有可能是案子中假扮她的人。「我機警地小聲說道。
」好，我來想辦法，看是不是能找到活著的小朵。「大公主堅毅地眨了眨眼睛。
次日，北京大柵門，一位墨鏡先生帶著一個書童敲響了一家酒店的大門。」老闆老闆，我投宿！「店小二還沒睡醒，便揉著眼睛沖了出來。
」是誰呀！一大早找死呀！「店小二沒好氣地破口大罵。
」小哥，您別急，咱是外地人，頭一次進京，所以沒地方住。「墨鏡先生尷尬賠笑道。
」小子！外地人如果找錯了碼頭，就要吃苦，你也不看看這酒店的風水，咱們這裡不比別家。「小二詭笑道。
」可是咱要投宿，走了那麼多路，您不會到手的銀子不要吧，咱有的是銀子。「說吧，墨鏡先生傻兮兮地掏出了一錠大銀子。
」呸！老子他媽稀罕你的銀子，滾，老子不伺候！「小二看也不看，狠狠關閉了店門。
」老爺，就是這家，沒錯！「墨鏡先生后的書童言之鑿鑿地指著說道。
」小子，你定在這裡，我去喊官兵！「墨鏡先生拍了拍小書童的肩頭，一溜煙跑了。
不大一會兒，黑壓壓的官兵跟著墨鏡先生把這家酒店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書童，書童！你小子死哪去了？「墨鏡先生繞了一周沒看見人，急的大聲呼叫。「喂，我說先生，你是想救這個小王八蛋嗎？」客棧的二層樓窗子突然打開，一個彪形大漢提著亂踢亂叫的書童站在窗口子前激動地吼叫。
「快放人，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官兵們舉起了槍支。「呸！老子怕你們？告訴你們這些奴才，老子認識宮裡面的公公！」大漢叫囂道。
「突然一柄大刀瞄準了大漢的喉嚨，大漢嚇得一哆嗦，放下了書童，束手就擒，那拿大刀的人滿面春風，向著墨鏡先生喝彩：」文先生，事情辦妥了，這的確是家黑店，店主叫活鬼子，專門干蒙汗藥迷人，奪人錢財的勾當，你看，你給我的這種藥粉在店裡可多了！「
」汗青賢弟，多謝了！「墨鏡先生滿意地拱了拱手，原來，這墨鏡先生就是文廷式假扮的，他和富威鏢局的鏢師汗青按照大公主提供的情報，很順利地摸清了宮中蒙汗藥的出處之地。
「老爺，我剛才就是被這種藥粉迷了才被他們逮住的。」忿忿不平的書童交給了文廷式一些遺下的白粉，文廷式和汗青一對照，果然是蓮香被殺的那一天文廷式和蓮香身上的那一種。
「小子！說，你認識宮裡的什麼公公，才敢這麼傷天害理！」汗青一把提過那個酒店大漢，寒光閃閃的大刀抵住了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