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東舟村後山上,林泉把一碟豬頭肉擺在墳前,又開了瓶好酒,拿出兩個酒盅,對著墳頭默默喝了會酒,最後把半瓶酒都倒在墳前,拍了拍墳頭。
「老爹,過年再來看你時,給你扎個美女,好陪你在下面說話,還有,以後少吹點牛,注意保養。」
說完,林泉起身,朝家走去。
此時的林泉,對於他爹的過世,終於從逃避到坦然面對。
脖子上的宅靈察覺到林泉心態的變化,飄起來打趣,「你給你爹燒個美女,也不怕他們聊著聊著給你多個后媽。」
林泉此時也有心情也宅靈鬥嘴,「那難不成我要扎個帥哥?多個后爹?」
宅靈一噎,「還是扎個美女吧!」
林泉撲哧一下笑了。
回到家裡,林泉就開始給黑胡椒進行包裝,先把黑胡椒仔細用簸箕篩過,保證粒粒飽滿,然後選了幾個木盒,開始分裝。
林泉買的木盒原來是用來裝茶葉的,不算大,所以裝黑胡椒時,一個大約能裝二三斤。
想著一盒黑胡椒對於古代大家庭差不多也能用一年,林泉覺得倒也不算少,而且物以稀為貴,他要真弄得太多,也顯得不值錢了。
分裝好盒子,林泉把東西都放進籮筐,又順手帶上之前賺的散銀,然後對宅靈說,「行了,走吧!」
白光一閃,林泉再睜眼,就看到自己正身處一個窄巷中。
「這是哪?」
宅靈飄出來邀功,「上次咱們進城門時不是被門衛盤問么,這次我直接將你傳送到城裡沒人的巷子,這樣就不用擔心盤問了。」
林泉伸頭去巷子外看了看,「這樣確實方便,只是城裡人多,萬一來個人,風險太大。」
宅靈一聽頓時泄氣,「還以為能幫到你……」
「別喪氣,其實我這次來不只是打算來送禮,等身份和生意弄下來,我還打算買間商鋪,以後好出貨,也方便咱們定點傳送。」
「這主意好,我可以把一點□□弄到宅子里,只要你在宅子里,別人誰都傷害不了你。」
兩人商議完后,林泉瞅著外面街道沒人,偷偷從巷子里出去,然後找了個客棧,訂了間上房把東西放下,這才一身輕鬆的出去找人辦事。
林泉先要解決的是戶籍問題。
這個簡單,林泉只要去衙門外打聽打聽州衙誰主掌戶科,然後在衙門外守株待兔,等那位掌管戶科的主簿散值,裝著巧遇,然後偷偷塞上一個五十兩的銀元寶,那位主簿就心照不宣領著林泉回了州衙。
一炷香后,林泉就拿著一張身份文書從州衙出來。
有了身份,第二個要弄得就是找個實權人物做靠山。
林泉著重打聽了一下沂州幾個實權官員:知府、知州、同知和通判,最後選定知府。
之所以選擇知府,是因為在打聽幾位官員時林泉聽到一個花邊新聞,那就是這位知府,有位紅顏知己,是醉香樓的頭牌。
自古行賄就是錢色交易,有色,才好試錢。
林泉當即直奔醉香樓,在銀錢開道下,見到那位頭牌,又在金錢開道下,那位絕色美女終於同意在接恩客時順手兼職下掮客,幫林泉來個牽橋搭線。
然後,在某天某時,那位沂州知府和這位頭牌一番顛龍倒鳳后,這位頭牌溫柔的吹了吹枕頭風,林泉終於得到了「日理萬機」知府大人的短暫接見,在林泉奉上三盒胡椒后,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搞定了身份、搞定了靠山後,林泉終於放開手腳,打算好好打造一下在古代的落腳點。
他要找一個合適商鋪。
古代的店鋪不像現代的商鋪那樣滿天飛,消息也滯后,要想找一個好的店鋪,非得有熟悉的人不可,林泉想了想,找上了錢記的少東家,再把剩下一半紅糖、核桃、葡萄乾出售給他后,錢記少東家愉快的介紹了一位口碑良好的掮客給他。
而這位掮客也不負盛名,在林泉不差錢的前提下,為林泉找了一座前鋪後院,正沖大街的大商鋪。
而找到商鋪后,林泉得知這位掮客還兼職人牙子生意,又從他手裡買了四個壯丁護院和一個機靈的小二。
早就經過社會毒打的林泉,可不會像傻白甜女主一樣,亂從大街上撿乞丐當手下。
做生意,知根知底,安全第一,來路不明的人,你知道他之前有沒有作姦犯科,會不會背什麼官司。
要真有善心,碰到天災人禍時,設個粥棚才是正道。
弄完這一切,林泉在古代終於有了落腳點。
……
林記商鋪的後院,林泉正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喝茶。
小二從前面走過來。
「東家,鄭爺來了,想見您。」
林泉坐起來,「鄭爺?他來幹什麼?」
鄭爺就是之前幫林泉買鋪子買人的掮客。
「鄭爺帶了兩個女子來。」
「女子?」林泉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說,「請鄭爺進來。」
小二出去,很快帶著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和兩個畏畏縮縮的女子進來。
「林公子,好久不見。」
「鄭爺來了,快來坐,小言,上茶。」
小二端上茶水,林泉就客氣的問:「不知鄭爺來有何事?」
鄭爺放下茶盞,笑著說,「之前有勞林公子照顧生意,林公子出手大方,是在下難得的老主顧,如今正巧有一樁買賣,想著林公子或著需要,這不就舔著老臉上門了。」
「噢,是什麼買賣?」林泉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問。
「林公子一表人才,又身家頗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家業,實在是令人羨慕,只是您單身在外,身邊難免缺個知冷知熱的,我這正有一對主僕,其主蕙質蘭心,心靈手巧,其仆忠心可靠,廚藝過人,這對主僕如今遭了難,要自賣自身,林公子要覺得合適,不妨買下,再划算不過……」
「咳咳咳,」林泉直接讓口中的茶給嗆著了,「鄭爺,您今天來,是給我送妾的?」
「林公子單身在外,身邊沒個女人怎麼成!」
林泉聽得好笑,「鄭爺,難不成我林某在鄭爺眼裡就如此貪歡好色,我林某雖然達不到坐懷不亂,可也算是正人君子,真要想女人,那也是明媒正娶娶個媳婦來家,萬沒有這麼荒唐的。」
「妻是妻,妾是妾,這在外的商人,哪個不弄幾個溫柔鄉。」
林泉覺得自己和他說不明白,掃過他身後兩個女子一眼,「鄭爺,我若沒看錯,這對主僕都是婦人吧!」
「哎呀,我沒說是黃花閨女啊,黃花閨女是黃花閨女的價,婦人是婦人價,這婦人價格更實惠啊!」
林泉淡淡的說,「鄭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這倆女子一看就是小媳婦,身上也沒戴孝,肯定是有丈夫的,您這樣把她們賣給他人為妾不合適吧!」
「林公子有所不知,就是她們那個爛賭丈夫賭輸了非要賣她們,我和這主僕死去的爹有點交情,才想著搭手幫一把。」鄭爺忙將事情原委道來。
原來這對主僕中的主叫趙月,是沂州城有名已故銀匠趙闊的女兒,也是曾經趙記銀樓的大小姐。
銀匠趙闊年輕時跟著宮裡一位匠人做過徒弟,出師后回到老家沂州,開起了趙記銀樓,因技藝精湛,在沂州十分有名。
可美中不足的是,這趙闊子嗣艱難,一直到了中年,才勉強得了一女,而這幼女倒是自幼展現出過人的銀匠天賦,只是性格靦腆,實在難以撐起整個銀樓。
趙闊無奈,只能坐產招婿,以銀樓和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胡全。
趙闊在世時,這女婿胡全倒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認真幫岳父打理銀樓,可等趙闊一死,這人本性就露出來,不但憊懶,居然還好/賭,趙闊的女兒趙月性子柔弱又壓制不住丈夫,沒兩年,趙記銀樓就被這女婿賭沒了,而賭沒了家業的胡全居然還不肯罷手,還想著翻本,甚至還喪心病狂的要賣妻子,因為趙家並無宗族,趙闊原來的一些故舊,竟也無法阻止,這些人見狀只好出此下策,胡全既然要賣妻,那就讓他賣,不過這些人偷偷聯繫了鄭爺,讓鄭爺幫著尋一個好買主,正好徹底斷了趙月和胡全的夫妻關係。
這才有如今鄭爺帶人上門求林泉買妾的事。
鄭爺也是費了一番心思才選中林泉,林泉性情儒雅,長的俊朗,趙月跟了也不算委屈,最主要的是林泉是走商,眾所周知走商運貨長途跋涉,路上什麼情況都會遇到,能幹走商都是兇狠之人,把趙月賣給他,胡全斷不敢來招惹林泉。
趙闊那些故舊之所以不敢買趙月,就是怕胡全這個賭徒,而林泉卻不會有這顧慮。
林泉聽完事情原委,也不知該同情趙月遇人不淑,還是該吐槽這幫故舊亂出騷主意,不過他實在沒愛好去納妾。
剛準備要開口拒絕,鄭爺卻先開口了,「在下也知道這事於林公子有些為難,不過這趙家女還有一手極為精巧的銀匠本事,林公子若買下她,以後家裡也算多門手藝。」
林泉聽著心神一動,突然想到一個處理黃金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