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渣男父皇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顏子瑜還在想著皇后應該派人過來的時候,門口果然來人了,不過來的人出乎她的意料,並不是想象中的皇後身邊的人,而是皇上身邊的人。
「哎喲,李公公,您怎麼來啦?」剛才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碧蘭,瞬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卑躬屈膝跑到進來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候:「這大老遠的路,怎麼也沒有讓人給你打把傘啊,看著天熱的。」
「咱家過來把人帶過去,皇上命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到大殿。」說完這句話,李公公彷彿這塊地污了他的眼睛一般,轉身就走。
而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包括顏子瑜在內,都搞不懂這位李公公來幹嘛。
要知道這位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宮裡的太監宮女的頭頭,要說這後宮誰手底下管著的人最多,那非李公公莫屬。
別看皇后是這後宮的主人,但實際上很多地方是插不進去手的,包括得寵到不可一世的燕妃也是如此,大部分的人還是掌管在李公公的手裡。
皇上寵幸他已經超過了許多的有功之臣,雖然大多數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依舊不妨礙人家得勢,不妨礙人家權勢滔天。
「走。」顏子瑜拉著小翠直接出門。
至於留下個人看家?
著實沒這個必要,他們若要污衊自己,那麼手段多到讓人難以想象。
「張天師,待會兒你一定要咬死了不鬆口,要不然不僅是你,就連咱們娘倆恐怕都會有麻煩。」碧蘭在張天師面前小聲的說。
到此時,大家都垂著腦袋跟在李公公的後面,此事太過出乎意料,大家都完全沒想到,以至於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有點措手不及。
太多的交代顯然已經來不及,只能見機行事。
太華殿。
從顏子瑜的院子來到這個大殿的時候,所有人都走得氣喘吁吁,包括顏子瑜在內,她雖然身懷武功,可無奈體里的毒素太多,導致現在身體比正常的普通人還要弱上那麼一籌。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面有人在談話,其中一道聲音,顏子瑜記得,在記憶當中好像是原主父皇的,而另一道聲音卻完全沒聽過,不過也正常,原主以前出來見世面的時候真是少之又少,見過的人也不過就巴掌之數。
現在對於外面的人不清楚,太正常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顏子瑜剛進去就跪在地上高呼。
這詫異的舉動讓眾人紛紛側目。
平日里是不需要形如此大禮的,只有在重大宮宴,或者早朝的時候,才需要如此行跪拜大禮,平日里像這些妃子公主那是不需要跪在地上的,只要禮數周到就行了,一些得寵的甚至都不需要行禮,而奴才倒是需要行禮,但也不需要每天都高呼萬歲。
「朕聽說你的小院子里人來人往,都快打起來了,事情都告到皇后那裡了,參與的人還不少,聽說把朕放在前朝為國家觀測國運的張占星閣都給牽扯進來了,正好今天無量大師過來,說是想見一見各,自尋座位坐去吧!」
「謝皇上。」顏子瑜到底還是沒把那局父皇叫出口。
憑藉皇上種種渣男,渣父的做法,以及她對這位的陌生,一句父皇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
等顏子瑜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大殿里坐著的人還不少,皇后在場,另外還有前不久剛見過的燕妃娘娘,另外還有幾個身著華服的妃子,她從未見過。
除此之外,高堂之上還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一個亮澄澄的大光頭,配上一身袈裟,雙手拿著佛珠,此刻面對進來的自己一行人那是念念有詞。
誰也聽不懂他嘴裡到底在說些什麼,可聽起來就是有些高深莫測。
顏子瑜坐在了一個不前不後的位置,按理說,以她公主的身份比宮裡大多數的妃子位置都要靠前,除了貴妃和皇后,她前面的人還真沒幾個。
然而誰讓她不得寵呢,坐在前面的那一些美人貴人,沒有一個站起來讓座的。
顯然,她在宮裡不得寵可以隨意踐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你就是顏子瑜?」無量大師淡淡的開口,睜開雙眼,並沒有老年人的渾濁。
「回大師的話,小女子就是顏子瑜。」
「難怪……」無量大師看了好一會兒,隨即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旁邊的皇上愣了一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派人向皇后求救?」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為顏子瑜主持公道,言下之意,只要她大膽的說出來,皇上就會為她把傷害他的人繩之於法。
但實際上顏子瑜比誰都清楚,這只是場面話而已,甚至這句話背後另有深意,她在宮裡的遭遇,作為皇上不可能看不到,而宮裡只有他一位公主,這種情況應該非常得寵,甚至比那些皇子們得寵才對。
可是恰恰相反,她成了一個人人漠視的存在,甚至任人欺辱的存在。
皇上若是連這點消息渠道都沒有,那麼天下也輪不到他來做。
「皇上可還記得我母妃?」顏子瑜直截了當的問道。
並沒有回答皇上的話,因為她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要扳回一局。
不成功便成仁。
她要大膽的賭一次,憑她現在勢單力薄,身上毒素又未解,甚至找不到解藥的情況下,跟在後宮橫行慣了的燕妃娘娘作對,那簡直就是找死。
「你想說什麼?」皇上淡淡的問,臉龐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只是顏子瑜向來察言觀色,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一抹柔情。
頓時心下一愣。
莫非,這渣男放任自己被人欺負寡,難道對原主的母親還有一絲情意不成?
她這麼說出來也只是試探一番而已,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原主的母妃是很得寵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被冷落了,而冷落的這段時期被人莫名其妙的害死了。
當然,宮裡面,明面上另外有一套說法。
顏子瑜心思轉換之間,片刻,她脫下自己的長袍,然後把袖子用力的挽了起來,上面觸目驚心的各種傷痕,新的舊的,密密麻麻,看的人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