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將一軍
「放肆!」
皇上震怒之下,居然一拍手,原本昂貴無比的案桌碎成一團粉末:「誰告訴朕,誰做的?」
燕妃愣住了,皇后也愣住了。
其他的妃子這個時候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個個都面露震驚和同情。
顏子瑜知道皇上在演戲,可這個時候卻萬萬不能戳穿,借著他對原主的母親還有一點點的憐惜之情,顏子瑜頓時戲精上身,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哭訴:「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可能是母親死了,沒有人管我,皇上日立萬機照顧不到宮裡上上下下,我無依無靠,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過來的,渾身的傷疤,我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了,這只是手臂,身上其他看不見的地方更多,如果皇上不信的話,大可以把身邊的親戚嬤嬤過來驗證一下。」
「我除了皮膚露出來的雙手和臉,其他地方沒有一塊好肉,我身旁的丫鬟比這更嚴重,能活到現在都是老天爺的眷顧,或許上蒼都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值得同情,不應該早早的去閻王殿報道吧。」
越說越凄慘,小小的身子縮在地上,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小獸一般哭泣。
嗚咽的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面露不忍,當然是真是假,那可真不好說。
最起碼錶面上大家做的很是到位。
「天吶,這可憐的孩子,當初湘妃妹妹在的時候,那可是粉糰子一般嬌俏可人,當初大家還說這樣的小公主長大了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現在居然被人在大家一眼皮子底下給虐待成這樣,這哪是一國公主,農家被賣身的丫鬟也不至於如此啊!」皇后說著一邊掉眼淚。
燕妃跟皇后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來人,給本宮下去查,到底是哪個奴才這般大膽,竟敢傷害一國公主。」
顏子瑜在心裡暗笑,呸,說的跟真的似的。
手段,演技那是個個了得,不愧是從小培養到大的女人,說不定這些人當中武功高強的也不在少數呢。
要知道,手臂這些看起來纖細,手上沒有繭子,可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只會綉繡花和吟詩作對,有些人修鍊內功,在不出手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他是個高手。
看來以後自己得防著點。
「皇上,求您為我做主,再這樣下去我倒不如自我了斷,隨母妃一併去了,反正到最後也是被人虐待至死,每天不重樣,換著人來,我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或者當初莫母妃得罪了那路神仙,現在都報復到了我身上來了。」
「還有這個張天師,燕妃娘娘身邊的碧蘭說是查什麼妖孽,搜什麼東西,完全不給我辯解的機會,這位張天師就是隨著她一起進來的,真是可笑,我若是妖孽的話,這皇宮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哪會被人欺負到死。」
「如果是被欺負成這個樣子都不敢反抗,那這妖孽也是最可憐的妖孽了,如果世上的妖孽邪祟都如我這般可憐,那我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豺狼虎豹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實在凄慘。
顏子瑜心中冷笑,今天她就賭皇上這麼發火是有原有的,平日里自己也去告狀,但皇上從來都是當做沒看見,今天或許是因為這位無量大師在這裡,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居然要插手了。
這就是個好機會,想要憑藉一件小事絆倒燕妃娘娘,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沒關係,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今天先把碧蘭這個小賤人給弄掉,下一次她要看看燕妃還派誰過來。
過來一個就幹掉一個,直到把燕妃身邊所有的左膀右臂,所有的手都給折斷,讓她成為光桿司令,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這位燕妃娘娘是否要親自上陣跟自己對撕。
皇上震怒:「來人,給朕下去查,但凡今天出現在那裡的,以前對公主出過手的,全部凌遲處死,一千刀,一刀一刀的給朕剮,少一刀,你們自己補上。」
燕妃臉色一白,宮中不少的宮妃這個時候臉色也是驟變。
然而這個時候沒有誰會愚蠢地跳出來再說之前的事情,那個張天師此時已是沉默的坐在角落的位置。
碧蘭剛要呼救,然而接觸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瞬間心如死灰的癱軟在地。
她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主子剛才的眼色就是讓自己頂下,否則牽連到自己身後的家人,全部都要賠命。
「小翠,你跟著外面的大人出去,只只認以前欺負過我們的那些人,我不是讓你一個一個記下來了嗎?你跟著去認人,不要放過一個。」顏子瑜抓住機會直接把身旁的丫鬟給叫了出去。
開玩笑,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過了今天說不定皇上又會對他不管不問。
既然如此,那麼幹掉一個算一個,只有殺怕的這些人,無論名聲怎麼樣,他們再次對自己出手的時候都會顧慮那麼幾分。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任人欺凌,是誰都想要來踩上幾腳,甚至一個下人心情不好了都會想要拿自己出氣。
在她看來,原主竟然活成這樣,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沒腦子的蠢貨。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現在這個爛攤子卻要自己來接手,可把她氣得要死,不過也沒啥辦法,不接受你還能咋滴?
「是,小姐。」小翠眼神一亮,今天可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她知道小姐的意思了。
「皇上,此事都是奴婢的主意,跟年娘娘無關,奴婢從小就跟在我家娘娘的身邊,當初湘妃娘娘得寵的時候欺辱過我家娘娘,我就想著報復回去,可無奈湘妃娘娘已經不在了,所以奴婢就想著報復到他女兒的身上。」
「看在奴婢主動認錯的份上,還請皇上饒過我家娘娘管教不嚴之罪,饒過我身後的家人,奴婢上有七十老母,三十幾許的傻哥哥,實在是不忍他們跟著受連累,還請皇上開恩!」
碧蘭一邊說一邊在大殿上磕頭,使勁的那種,片刻的時間,隨著砰砰砰的聲音響起,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然而她依舊感覺不到班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