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扳回一局
「……」
在顏子瑜的話音落下之後，無量大師閉目沉思。
皇上則是目瞪口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隨手拿起了一本書，打算打發無聊的時間。
雖然他覺得這丫頭說的都是無稽之談，什麼美女聽起來好像就是在嘲諷自己，畢竟他就是寵著燕妃，然後冷落皇后，雖然皇后並非那種醜陋不堪的人，但是聽起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說他。
就是明著不敢說，在暗諷嗎？
而另外的什麼和尚之說，那更是無解的。
但看到無量大師此時彷彿被說的陷入了迷茫當中，正在苦思，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開口。
他不說話，顏子瑜自然就更加不說話了，這樣一來，現場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當皇上手中的那本書都快翻完的時候，無量大時才睜開眼睛：「老夫忽然發現，你比我更適合皈依佛門。」
顏子瑜嘴角一抽，連忙搖頭：「別別別，這紅塵的花花世界我都沒享受夠。」
「呵呵。」無量大師今天第一次笑了。
皇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要知道，這大師性情極為古怪，如果是他不賣你的面子，那你是天王老子都不頂用，這次能來到皇宮也是費了好大力氣的，所以他才會這般重視，要不然一個放在冷宮裡的丫頭誰會記得。
顏子瑜：「大師，您今天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不相信僅僅是辯論而已，我又不需要進入佛門，剛才那種都不能稱之為考驗，我喜歡直來直往的人。」
「老夫也是如此，小丫頭，你幫我解開了一個困惑許久的難題，我可以可以許你一個願望，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顏子瑜瞬間眼神發亮。
能跟皇上並排坐著的人，實力身份顯然不一般，就算只是皇上客氣客氣，那也得有那個能耐，不是誰都能讓皇上客氣相待的，沒看到一些有功之臣被皇上訓的狗血淋頭嗎？
在她的記憶當中，她這位父皇可是踏著無數人的血踏上這個皇位的，死在他手裡的親人不計其數，死在他手裡的有功之臣也不計其數，現如今還能得他以禮相待的，那就是皇上一時半會兒干不掉的人，或者不能幹掉的人。
這個無量大師，應該屬於後者。
「能力範圍之內，你要天上的星星，我自然是摘不下來的。」無量大是由饒有趣味的看著面前這個身體瘦弱，頭髮枯黃如枯草一般的丫頭。
明明是妙齡少女，然而卻給他一種很老成的感覺，彷彿看見看慣了世態炎涼的那種淡漠，讓他忍不住想要多聊一會兒。
再加上來這裡的目的，這丫頭就值得他認真對待。
「想要一個正常公主該有的待遇，或者我直接不要公主的身份了，跟著你修行吧，雖然有些東西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你內功很高深，當你的弟子或者掛個名應該可以吧，這個算是你的能力範圍之內嗎？」
「放肆。」
顏子瑜話音剛落，皇上就氣的渾身發抖：「做本朝的公主就讓你這麼厭煩？」
「不然呢？」顏子瑜把自己渾身都是傷的胳膊露了出來：「看到沒？如果每一個當公主的人都要經歷過這番苦楚的話，那麼我情願生在平民家庭，甚至身在賤民家庭當中，就算是賣給那些府邸當下人，也比這好。」
「……」皇上居然無言以對。
半晌：「朕若說，這一切朕並不知曉，你信嗎？」
不知道是腦抽還是怎麼的，皇上居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朕是一國之君，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顏子瑜挑挑眉，隨後說道：「行，但是並沒有什麼區別，不是嗎？」
皇上看著被傷害至此，依舊沒有任何可憐和怨恨的女兒，再想起曾經的一個溫柔小意的女人，一時之間心緒複雜難明。
當初的事情若是沒發生那該多好，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能為力的，就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罷了，回去吧，朕乏了。」皇上疲憊的擺擺手。
無量大師也沒在說什麼。
顏子瑜茫然，也不知道這大師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但此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生殺大權還掌握在這位便宜父皇的時候中，如果這個時候惹惱了對方，或者忤逆的對方，那麼等待她的就是咔嚓一下就沒了。
要知道，燕妃對付她尚且要用一些理由來遮蓋，可皇上那是完全不需要的。
……
「公主，這下咱們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你沒看到剛才那些人看咱們的目光，一個個都閃躲的不行，而且行禮的時候身子都彎了好幾個度，讓他們得瑟，哼，要的就是這效果。」小翠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小聲說著，像一隻小麻雀，吵的不行。
顏子瑜知道，她此刻心情是舒暢的，畢竟被欺壓了那麼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怎麼能不高興。
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潑了一瓢冷水上去：「你別高興的太早，雖然收拾了一個碧蘭，但是燕妃毫髮無傷，而憑藉咱們的能力，只要她小心一點，恐怕就接觸不到她了，這才是最麻煩的。」
「再說了，失去了一個碧蘭，還會有無數個碧蘭，她缺的只是培養自己的人而已，而這段時間咱們可能傷都恢復不了。」
顏子瑜可一點都沒有小看燕妃的手段，一個能從微末就當上皇廷宮妃的人，顯然是不能小看的，憑藉著娘家微博的局面，能跟皇后對抗，而且還分庭抗禮，這個可不是普通女人能夠做到的，你若是敢小看她，那麼下一個死的肯定是你。
小翠：「公主，皇上剛才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為你許諾什麼？比如說咱們可不可以搬出那個院子，可不可以離開燕妃的掌控，到別的妃子名下，或者過繼給那一個皇室宗親？」
「你想多了。」顏子瑜無語，甚至滿頭黑線。
她又不是男兒，還過繼皇室宗親，一般情況下這個朝代的女兒是不能過繼的，除非是需要聯姻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也非常少就行就是了，在她父皇上任的期間，並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先例。
更何況，真要過繼給別人，她自己也未必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