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鋒芒畢露
「大姐說的什麼話。」顧阮安怔了怔，羞紅了臉，「妹妹自然不敢搶了母親的活兒，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顧染琦沒料到顧阮安如此直白，神色僵了僵，笑容有些勉強。
劉氏輕輕蹙了蹙眉，走上去挽住了顧染琦的胳膊，噓寒問暖：「琦兒啊，還有哪裡不舒服？回屋歇著吧？」
「娘，我頭疼…」
顧染琦面色一沉，嬌弱的捂著太陽穴，一手還有山桃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可能是出來的時間長了，吹了冷風…」
「回去歇息吧，找個郎中再仔細瞧瞧。」顧佟正拍了拍她的後背，粗眉淡淡伸展，「身子沒好全就不要亂跑了。」
顧染琦點頭：「女兒告退。」
轉身那一剎那，她深深的瞧了眼乖乖站著的顧阮安，不自覺的瞪了下，輕哼一聲離開了書房。
「爹爹，那安兒也先回屋了…要處理下秋萍的後事，畢竟也照顧了女兒那麼久。」顧阮安抹了把眼淚，輕嘆了口氣。
「去吧。」顧佟正把茶杯里的清茶一飲而盡，像是想起了什麼，提高了聲音，「身體好些了最近就去給你祖母請安，陪她說說話。」
「是，爹爹。」顧阮安愣了下，感激笑笑，扭身離去。
劉氏瞧著人都走了，忍不住開口：「老爺，這事兒…」
「我徹查，誰也不要插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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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奴婢今日總感覺老爺有些不一樣。」秋彤在回苑的長廊上和顧阮安漫步，異常興奮，「老爺可是頭一次讓你去看老夫人哎…」
「這也不一定是好事兒。」顧阮安無奈的掐了下她的小臉兒，輕輕笑了，「祖母那邊兒，更是不能得罪。」
要知道顏氏的手段，可以說沒有哪個女人斗得過她，更別提她們這種小輩了。說的不好聽點兒，顧阮安只要咳個嗽，人家顏氏就知道該打發你回苑裡休息五六個月，別髒了她的地。
這種女人，哪裡是好惹的主。就在上一世，顏氏硬生生是老死的，一點兒小病都沒有…
「那三小姐以後的處境豈不是越來越危險了？」秋彤停下了步子，眼眶又紅了，「如果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了。」
「說什麼傻話。」
顧阮安溫柔的幫她拭去淚水，「秋萍已經不在了，為了她，我也得照顧好你。」
以後日子會越來越難過，但…她一定會往高處爬。守護好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不枉此生。
「安兒。」
劉氏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絲尖銳和不滿。很明顯，今日顧阮安出的風頭，讓她有了防範之心。
「母親。」
顧阮安扭身，瞧著劉氏扭著屁股優雅走過來，旁邊念香小心翼翼的扶著，眉眼也儘是諷刺。
「安兒啊，想不到你如此聰慧。連琦兒都比不上你。」
劉氏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飄飄然留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母親哪裡話，女兒自然比不上大姐聰明伶俐。至於好自為之…這話安兒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
劉氏停下了腳步，側眸看她，轉眼揚唇一笑，「安兒，是你在裝傻，還是真傻？」
「女兒有些迷糊了。」
顧阮安抬起頭，單純的眼神閃著絲絲疑惑，奇怪的撇著腦袋，「母親到底是何意？」
「安兒啊，今日為何要讓你爹徹查秋萍這事兒？」劉氏扶了扶頭髮，故意刺探，「誰教你的？是齊氏？」
「娘親身子不太好，自然不是。」顧阮安微微搖頭，眼神清明，「不過，我的丫鬟不明不白死了，不就應該徹查嗎？」
秋彤在一旁附和的點頭。
劉氏一下子被噎住了嘴，咬咬牙，硬生生逼出一個笑臉：「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母親慢走。」
顧阮安福身，目送劉氏邁著飛快的步子離開，背影就差能冒火了。
「這夫人氣的不輕啊。」秋彤嘖嘖了兩聲，湊近了顧阮安的身旁，「奴婢剛剛覺得，若不是因為這裡離老爺書房近，她一定會給您兩個耳光。」
「不會的，她不會這麼衝動。」
顧阮安淺笑，點了點她的腦袋，「如果她真的現在給我兩個耳光，她也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了。」
連顏氏都默認了劉氏這個主母掌家，可想而知，劉氏哪可能是個草包。
顧阮安不會讓秋萍白死的，最起碼，這個消息，要搞到老夫人那裡去，這樣，鬧得沸沸揚揚，山桃就算死也得認下這個罪，給秋萍陪葬。
秋彤嘆了口氣，扶著自家小姐慢吞吞的回清暄苑，還時不時的聊會兒天，但兩個人都很默契，沒有提起秋萍。
「三小姐，如果奴婢沒記錯，大小姐快及笄了吧？」
「恩。」顧阮安眉心不自覺的皺了皺，「下月初三。」
上一世的時候，就在七月份，顧染琦及笄，而她，不小心進了慕楠的房，陰差陽錯代替了顧染琦，這才引來殺身之禍，名聲遺臭萬年，都說她不知好歹，搶嫡姐的夫婿。
頭疼…
顧阮安輕輕喘了口氣。她現在只要一想到慕楠這個名字，心臟還會隱隱作痛。
「大小姐肯定會嫁給太子吧？他倆青梅竹馬，再合適不過了。」秋彤自顧自的說著，「就是不知道我們三小姐…想嫁給誰啊？」
「膽大了啊，還拿我打趣兒。」顧阮安笑著瞥了她一眼，「我就是個庶女，哪裡敢奢望嫁給皇室？」
而她，也不想嫁給皇室。
上一輩子，輸得太慘了，她再也不賭了，不管這輩子是誰，放手一注，她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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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琦是著實氣的不輕，回了雁藍苑，沒控制好脾氣，竟打了一直很寵的丫鬟山桃好幾個耳光。
劉氏去的時候，山桃正可憐兮兮的跪著伺候顧染琦吃飯。
念香輕輕踢了山桃一腳，道：「還不快滾？留著礙眼！」
「是…」
山桃委屈的低下頭，退了下去。
「你生氣什麼？」劉氏走到軟榻前，忍不住責怪，「輸給了一個賤蹄子，你還好意思打人？不吃飯？傳出去丟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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