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賊心虛

楚斐昀的笑容深了些，淡淡的酒窩若隱若現，眉宇間夾雜著些許疏離，並未搭話。瞧了眼還有寥寥無幾步就可到達的御書房，朝著面前二人微點頭，沉聲：「先告辭了。」隨後從慕楠身側擦肩而過，留下一縷虛無縹緲的合歡花香。

「楚王爺慢走。」

顧佟正彎腰作揖行禮，半晌才直起身子。飽受滄桑的眼眸看了看楚斐昀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剛才的味道…」

「是壽康宮的合歡香。」慕楠開口，薄唇輕揚一個嘲諷弧度，「二皇叔哪裡是遲到了早朝，分明是先去的壽康宮請安。」

這才剛回來，這就迫不及待討好太后了，楚斐昀啊楚斐昀…

慕楠輕笑出聲，搖了搖頭，一副同情的神色，像是打趣似的：「顧丞相，一個和皇室血脈完全沾染不上的人，他的榮華富貴，能享多久？」

「太子言重了。」

顧佟正面不改色，一副公正無私的模樣，摸了摸長到胸前的白鬍子，輕輕道，「老臣比您多吃了二十幾年的飯，也多見了二十幾年的事。這楚王爺，是真的有過人之處啊……」

說罷，他瞥了眼奢華的宮殿，意味深長的瞧了眼慕楠，恭敬作揖，「老臣府中還有家事，先行告退。」

慕楠縮了縮瞳孔，「慢走。」

剛進顧府，顧佟正隱約便聽見了后苑傳來的吵嚷和啼哭聲，一陣比一陣響亮。

嘆了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揚聲道：「王嬤嬤。」

「老爺。」

王嬤嬤接過顧佟正褪下的衣裳，恭敬的彎腰待命。

「府里又怎麼了？」

「據說是找到把秋萍賞給后苑侍衛的罪魁禍首了。」王嬤嬤面不改色，「老奴本想著去看，但因要伺候老爺，所以還未曾去。」

「找到了？」顧佟正喝茶的姿勢一頓，抬眼看了她一下，又斂下，「怎的如此快？」

「這…」王嬤嬤猶豫片刻，「老奴不知。」

「罷了。」

顧佟正擺擺手，放下茶杯，沉思一陣，道，「隨我一同去看看，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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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扮鬼之事，當真是把山桃嚇得不清，天兒還沒明，就哭著喊著要見劉氏，還沒等問話，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自己是如何把秋萍賞給后苑侍衛玩弄的。這還不算，怕是做賊心虛，鬼敲了次門，連以前欺負死丫鬟的事情也一次全部招供。

山桃鬧得動靜不小，苑裡的丫鬟和奴才都聚過來湊熱鬧，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

她就是一個大丫鬟，哪裡來的如此大的權利？怕不是有人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的。

那山桃後面的主子，不就是顧大小姐嗎？

顧染琦平日里待下人和和氣氣，整個莢正都知道顧家大小姐溫婉賢淑又善良。現在整這麼個幺蛾子事情，人們心有疑慮也屬正常。

當顧佟正趕來時，山桃已經蓬頭垢面，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抽抽噎噎，正跪在正苑哭訴，格外有損形象。

劉氏也姍姍來遲，瞧見山桃這個蠢樣子，面色慍怒，尤其是下一眼看到顧佟正發黑的臉色，更是怒從心起：「來人啊，把這個賤丫頭拖下去打五十板子以正苑法！」

「慢著。」顧佟正沉聲阻止。

「……老爺！」劉氏咬牙，「這丫頭胡言亂語，定是有人教唆！莫不可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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