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戲精本精

顧佟正輕瞥她一眼：「夫人何必如此急躁。既然這賤奴都準備供出內幕，那何必不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

「老爺…」

「莫不是夫人不願意還琦姐兒和三丫頭的清白？」

顧佟正沉深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恩？夫人，你說呢？」

劉氏怔怔半晌，不敢再出言半句，瞪了眼跪在地上哭的和死了全家一樣的山桃，暗自後悔沒早日解決了這禍害。

「老爺，老爺！奴婢求您了，救救奴婢吧！」山桃蹭蹭蹭跪著過來抱住顧佟正的褲腿，眼淚汪汪，面色慘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把秋萍賞給那些侍衛的。」

「如此說來，是有人故意指使你了？」王嬤嬤面無表情的插嘴，「那是誰有那麼大膽子讓你如此做？」

「是…是…」

山桃無助的軟下身子。眼眸卻瞧見了苑外故意晚來一刻鐘的顧阮安此時剛剛到達，下一秒，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身旁的秋彤身上。

秋萍和秋彤是親姐妹，二人差不了幾歲，加上從小一起長大，自帶的氣質和風格，相差不大。

此時的秋彤，面帶溫和微笑，像極了活著時候的秋萍，也是那樣，溫婉可人。

山桃打了個冷顫，又回憶起昨晚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唇齒緊張的上下顫抖。

「見過父親，母親。」

顧阮安揚著抹甜甜的笑容走上前，福身行禮，「一大早的，正苑好生熱鬧。」

「安兒。」顧佟正瞥了這個三女兒一眼，深沉的眸子更暗淡了，聲音毫無異常，「山桃說秋萍活著時，是她賞給后苑侍衛的。」

劉氏妖艷的眼睛不動聲色眯了眯，餘光若有若無的瞧著顧阮安的表情。

「什…什麼？」

顧阮安像是被驚到了一般，後退兩步，身子不穩的晃蕩了下，秋彤連忙扶住，面色慍怒。

「父親，這不可能！山桃可是大姐姐身邊的大丫鬟啊，怎會如此不懂事！」

顧阮安的眼眶陡然紅了，眼順著眼角簌簌流下，「更何況，她們二人，也是當年一同入府的…」

「山桃姐，真的是你嗎？」秋彤如夢初醒似的跑上去死死揪著山桃凌亂的衣領，眼淚落在空中，聲音哽咽，「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啊，我姐姐下年就及笄了…」

劉氏嘴角溢出抹嘲諷的冷笑。

好你個顧阮安，戲演的出神入化啊。

你那麼疼愛秋萍，秋萍一聲不吭就死了，當真未曾私下查過？怎麼可能查不到山桃身上？現在打苦情牌，這步棋，當真走的好啊。

山桃一看秋彤的臉，就想起了秋萍臨死前苦苦掙扎的表情，更加害怕了，抱著頭亂搖晃，痛苦不堪：「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秋萍，你別找我了！我全招！全招啊！」

「來人，拖下去，細細審問，明日上朝前，必定要給本丞相一個結果！」

「是，謹遵老爺吩咐。」

幾個奴才上來像抬死狗一樣把山桃抬下去，留出一片空地。

一瞬間，氣氛有些凝重，空氣中只有顧阮安和秋彤細細的嗚咽和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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