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備課

雲辭舟從來沒有當過老師，給學生上課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雖然沒有接觸過這一類，但她還是知道身為一個老師得在上課前備課的，但至於怎麼備，備什麼，她就兩眼一抹黑了，因此便在跟著微生折木晨跑（基本是她被院長拖著跑，雲辭舟深切認為微生折木不惜如此也要帶著她晨跑是因為少一根趁手能用來鍛煉的木頭）后雲辭舟終於完全清醒了，去找鐘樓（顧渝白去上課了）詢問一番。

現在天才剛亮，雲辭舟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便從窗戶里爬了進去，本來她以為這應該是客廳一類的地方，結果剛翻上去她就發現不對，這房間里黑咕隆咚的，而且還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怎麼也不像客廳，反而更像是……

「彭！」

就算髮現也來不及了，因了萬有引力以及力的相互作用還有慣性等物理定律，司珀歌摔進了被褥之中。

「唔！」鐘樓發出了一聲悶哼，好像摔在別人身上了，了解這一點的雲辭舟趕緊就準備爬起來，結果她剛爬起來，手臂突然被猛地抓住，被褥絲滑，讓力的摩擦變得很小，她沒有支撐住，直接陷進了一個熾熱的懷抱。

鐘樓看起來還是沒醒，他摟緊了她的腰，順勢翻了個身，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雲辭舟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睡了，手臂被抓住讓她很難起身，掙扎了兩下之後，她在叫醒鐘樓和折斷他手臂兩個選擇中猶豫了一會，最後決定溫和一點。

「鐘樓，鐘樓！」雲辭舟湊近他的耳朵。

鐘樓：「zzz」

靠，這傢伙是幾百年沒睡覺了還是昨天熬了通宵？

於是雲辭舟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的耳邊大叫：「失火了！」

鐘樓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他驚慌失措地四下環顧，一邊說著：「怎麼了？」一邊伸手準備去拿衣服，這麼一動手，才感覺不對勁，他扭過頭來，就看見雲辭舟正盯著他看。

「小雲……」鐘樓手上緊了緊，這才發現自己正將她整個地抱在了懷裡，急忙鬆手：「你怎麼在這裡？」

「這不重要。」雲辭舟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自己私闖民宅這件事：「我來找你，但是你的睡相太差了，剛走到你床邊你就把我手臂給抓住了，然後就是這樣了。」

沒毛病，窗邊不也是床邊嗎？雲辭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說謊，只不過省略了一部分事實而已。

鐘樓看起來一點都沒信：「小雲，我只喜歡女人。」

雲辭舟看進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在黑暗裡不知為何帶出一抹淡金色，她聳聳肩：「我也是。」說著捏住了鐘樓的下巴，露出一抹邪笑：「是不是？小美人？」

鐘樓：「……」

雲辭舟沒打算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她快速而有效地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應該鬆手了？」

鐘樓一臉無語地鬆開了手，他摸了摸下巴，神情有些詭異：「小美人？」

「鍾兄如此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就算是女子都自愧不如，就不要謙虛了。」雲辭舟這話倒有幾分真心，鐘樓男生女相，面容妖異，眼角上挑，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妖精一樣——就是他平常的性格有些傻乎乎的。

鐘樓：「……我應該感謝你嗎？」

雲辭舟：「不客氣！」

「你來找我到底啥事？不會就為了過來損我吧？」鐘樓掀開被子，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飄了出來，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香甜氣味，雲辭舟好奇地湊近鐘樓，嗅了嗅，發現他身上也散發出這種香味。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體香？

「你還是先起來再說吧。」雲辭舟跳到了地上：「我好像把你的被子踩髒了。」

「不礙事。」鐘樓無所謂地說：「你去客廳等我。」

不一會兒，鐘樓就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了客廳里，雲辭舟坐在椅子自我旋轉：「真想不到，你的客廳在走廊后，而卧室在大門旁？」

「沒辦法，誰叫那是整個院子里最小的一間房？」鐘樓將茶壺遞給她：「你以後可別也這樣爬人窗戶。」

「好燙！」雲辭舟從桌上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些，立刻就被燙到了，她伸出舌尖涼了涼：「這麼點時間你竟然來得及燒水？」

「畢竟可以用內功加熱。」鐘樓坐在了她的旁邊：「現在可以說你是來幹嘛的了嗎？」

「是這樣的……」雲辭舟解釋了她的來意，還順便多問了一些：「你上課都是怎麼做的？」

鐘樓想了想：「也沒做什麼，就是隨便挑一個歷史，給大家講講。」

「這個地理有什麼關係？」雲辭舟憤憤不平：「而且你搶了我的工作。」

「我才懶得講什麼歷史，我最討厭背那些東西，不過如果是你講的我可以去聽聽。」鐘樓放下茶杯：「我講的是那段歷史中的地理位置以及風水和風俗人情，生產什麼好吃的等等。」

「歷史和地理都是副課，不用太緊張，大頭是軍事和文學，以及為官之道和經商，你我教的都不能從業，除非以後從政當官的才會認真學習，大多學生也是不太在乎的。」

「不過既然做了夫子，就要擔起責任。」雲辭舟看著鐘樓懶散的樣子：「不過你做的也很好了，不愧是天都山出來的學生。」

鐘樓沒有意外，當初他們幾個確實都在天都山學習了十二年，之後各自分離，他和蘇漾歡來到了天都學府，顧御北中途離開，微生折木不但是院長更是天都山的山主，這麼算來他今年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吧？怎麼看著這麼年輕呢？

細思恐極。

雖然鐘樓說他們都是不備課的，不過考慮到雲辭舟是新手上路，就幫著她一起準備了明天需要的東西。

正準備著，外面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像是顧渝白，另一個有些柔軟，帶著幾分嬌俏。

「這裡住的基本上都是男的，你別進來，拜託了。」

「都是單獨的院子，沒關係的，別人總不會脫光了跑過來吧？」

「所以你跟著我過來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媽媽特地交代我了。」

「行吧，你進來吧。」

接下來聲音就小了，估計是進了屋子，這裡的隔音做的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