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鄉遇故人
雲城不愧是玄滄最大的城市,看著人來人往廣闊的大街,雲辭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神怡了一會她便牽著小東——一匹在路上買的小馬駒,雖然小了點,不過她也不是很重,還是可以承受得起的,在大街上閑逛。
大街上很安靜整潔,還好她也天天給小東洗澡這才被允許放了進來。
天都學府還有一個月才開學,報名在開學前半個月開始,也就是說她還要在雲城住半個月,肯定要找一個好的酒樓了。
走來走去,怎麼看也就這個四海商會旗下的四海旅館最好了,不過東方渝那傢伙始終是橫在她心頭的一根刺,那傢伙不好對付,狡猾的和狐狸一樣,雲城這裡雖然不是主店,但是在天都學府即將開學的時候雲城人肯定會多起來,雲辭舟就不信這傢伙不會回來。
猶豫了半晌,她去了其他的酒樓,結果也不知道是該喜該憂,這群人比她想的動作更快,附近已經沒有空位了。
東方渝就東方渝吧,反正兩人也就是合作關係,先不說他認不認得出自己,就算認出又怎麼樣,大不了打死不認,就不信他跟著自己沒完。
臉皮超厚的雲辭舟走進了四海旅館,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幫她把小東帶走了,付了一些錢后她走進了大廳。
然後就迎面撞上了東方渝。
@*×……忘記自己走的太久了,東方渝肯定會比自己更快的來到雲城,真是大意了。
然而現在走已經太遲了,東方渝很明顯已經看到了她,現在調頭逃跑反而嫌疑更大,雲辭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櫃檯,敲了敲桌子:「還有空房嗎?」
「只剩下天字型大小的了。」掌柜的說。
「給我一間。」雲辭舟說。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一說掌柜的臉色有些微妙,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東方渝,東方渝依舊是一臉笑眯眯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客人有需要,你怎麼還愣著?」見掌柜的一直偷偷瞄自己,東方渝便開口了。
「……好的。」掌柜拿出一把鑰匙:「這是你的房間鑰匙,等會你直接上三樓左拐右邊的就是你的。」
拿了鑰匙后雲辭舟就徑直往樓上走去,一直到她上了三樓東方渝才動起來,也跟著上了樓梯。
一到三樓頓時變得很安靜,她左右環顧,右邊的走廊很長,看起來還有很多客房,不過左邊就很短,只有……兩間客房,其中一間門口掛著一個匾牌,上面寫著「東方渝」三個字。
這下雲辭舟終於知道為什麼掌柜的臉色微妙了,特么的和幕後老闆住一邊還真是榮幸啊!
算了,對門就對門吧,大不了這半個月她都從窗戶走,將鑰匙插進門口掛鎖上,她習慣性地往右扭了兩圈,見扭不動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往左扭去。
「雲辭舟?」
就在鎖咔嚓一聲打開的時候,她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這聲音真近啊,近到她都能感覺到東方渝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朵上。
「……你能不能不要離這麼近?」雲辭舟面上毫無波瀾,手下用力打開了房門。
「果然是你,你逃婚怎麼逃到雲城來了?」東方渝終於離開了一點,雲辭舟這才轉身過來看著他。
「大哥你誰啊不要亂認人好不好,而且你離在下太近了,在下是沒有龍陽之好的。」她搖了搖頭:「雖然你也很好看,但是很抱歉,在下實在是只喜歡可愛的女孩子。」
東方渝嘴角的笑容大了一些,看起來心情非常的好,他一手撐在門上,一雙桃花眼看起來水光瀲灧:「別想糊弄我,這些年我一直盯著你,怎麼可能認錯?」
「你這話說的就太嚇人了。」雲辭舟很誠實地說出了心裡的所想:「我真的不認識你。」
兩人對視良久,東方渝知道她是要死磕到底了,乾脆直接勾起了她的下巴:「你信不信我親上去?」
「你信不信我大喊『前太子非禮良家婦男了』?」雲辭舟絲毫不畏懼,拼不要臉她絕對不會是輸的那一個。
「你在威脅我?」東方渝眯起了眼睛。
「是你先威脅我的,謝謝。」雲辭舟毫不在意。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路人上來,隨意地一瞥就看到了左邊的兩個人。
「東,東方公子?」路人遭到了巨大的驚嚇。
「你還不準備承認嗎?」東方渝和雲辭舟一起扭頭看著路人,路人頓時感覺如站針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非常痛恨自己為什麼因為想睡午覺就跑上來,完蛋了,東扒皮絕對會為了斬草除根把自己毀屍滅跡的!
「不存在的事情怎麼可能承認?」雲辭舟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路人,他看起來要暈過去了。
「我就不信了,比不要臉本公子還沒有輸過。」東方渝突然湊近,就在他快要親到雲辭舟的時候,門因為他的用力過猛被推開,兩人直接一起砰砰摔倒在地,路人趁此機會趕緊溜之大吉,決定馬上就把房給退了,然後離開雲城……不對,離開玄滄,他要去華商!
雖然作為被壓在下面的一個,但是雲辭舟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她摸了摸地面,發現地面有一層毛絨絨的地毯。
還好是天字型大小,否則她現在可能就因為腦震蕩進醫館了。
不過頭下面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她摸了摸,發現竟然是東方渝的手。
「你的額頭是鐵做的嗎?」和雲辭舟撞到頭的東方渝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同時將自己墊在她頭下的手拔了出來:「承認又不會怎麼樣,這麼多年我賣過你的消息嗎?」
「什麼消息?」雲辭舟裝傻。
真是個小狐狸,這樣都詐不到!
「算了,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是不是可以做我徒弟了?」東方渝扯了扯劉海,他的劉海不算長,但是中間就是有一縷都快要到鼻子了,看起來極為不搭。
「你為什麼留這麼長的一縷?」見東方渝已經不準備追究了,雲辭舟這才坐了起來,扯住了他的頭髮:「都破壞形象了。」
「本公子就算這樣也是一樣的玉樹臨風。」東方渝甩了甩頭髮,差點沒打到雲辭舟。
「你就不能剪一剪嗎?」她強迫症突然上來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或者是把它們紮起來,像這樣……」
「你別……」東方渝急忙阻攔,但是雲辭舟手比他更快,已經把他的劉海給掀起來了。
在他的額頭上,有一道血紅的長橫,一直延續到眉宇,長橫頂端還有微微的分叉,看起來就像蛇信一樣。
「這就是你一直不剪劉海的原因?」雲辭舟皺起眉頭:「我記得小時候沒有的啊?」
「你不是知道我修鍊的那本功法嗎?」東方渝想拍掉她的手,但是拍了兩下都沒有拍掉,只能由著她去:「一共有十層,在我修鍊到第五層的時候額頭就出現了這個。」
「幹嘛要這樣呢?」雲辭舟眼疾手快地給他綰了上去:「這樣多好看。」
東方渝本身身的就極為妖孽,再加上額中一道血痕,又憑添幾分邪氣,精緻的簡直不像人。
「真的好看?」東方渝問。
「當然了,比我都好看。」雲辭舟點頭。
「那,那我就綰起來了。」東方渝扭頭,臉上出現了一抹小紅暈。
不好,她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