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捉姦捉雙
皇后溫筱晚一到玉安宮,沐無憂便皺眉問,「皇后,為何淑妃吃了你賜的紫椹果會腹痛?」
溫筱晚莫名其妙地看向淑妃,淑妃立即歉意地解釋,她只是將實情告訴了皇上,並沒有指責皇后的意思,而且,也是太醫說她腹痛的原因是紫椹果。
溫筱晚笑了笑,將身邊跟著的桑柔給拉出來,「正好,這裡有位神醫莫北的弟子,讓她來給淑妃妹妹診診脈吧,萬一有個閃失,臣妾可擔當不起。」
淑妃見皇上並無異議,就伸出玉腕,讓桑柔診脈。
溫筱晚一眨不眨地看著桑柔,沐無憂不知什麼時候挪到她身邊,攬住她的纖腰,輕嗅一下甜香,悄聲問:「我送你的紫椹果,你為何要賜給她們?」
溫筱晚淡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心道:你還不是在找機會試探淑妃嗎?我幫你這個忙,你還要啰嗦什麼。
沐無憂卻不依不饒地輕掐著她的細腰,這紫椹果是一種類似草莓的水果,淡紫色,十分香甜。天瑞國並不出產,是前方軍士從南豐國的擄地收穫后朝貢而來的。數量不多,他賞賜了一些給朝中大臣,餘下的,原是拿來討好溫筱晚的,卻被她輕易地賜下去,覺得自己一番心意都被糟蹋了。
不多時,桑柔已經收回了診脈的手,輕笑道:「無妨,這紫椹果對孕婦極好,想是淑妃娘娘早膳過後便食用,一下子吃太多了,冷熱交替,這才會腹痛,無需用藥。」
沐無憂忙道:「如此甚好。」
太醫們也忙唯唯諾諾地贊同,桑柔是神醫的弟子,又是左相爺的妻子,二品誥命夫人,他們縱然有異議,卻也不敢當面提。
淑妃見事態不朝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也忙表明,「還好上官夫人醫術高明,否則又要冤枉皇后姐姐了,都是張嬤嬤多事。」
溫筱晚淡淡一笑,顯得很大度,「無妨,她也是護主心切。」
桑柔頓了頓又道:「不過,淑妃娘娘剛懷身孕,飲食還是要注意,不要冷熱同食。」
淑妃連連稱是。溫筱晚便不再留了,與桑柔先行離開,沐無憂坐了坐,也起駕走了。
待人都離開后,那張氏恨得直咬牙,「看來,我們這葯還是下得太輕了。」
淑妃也恨,沒想到皇帝竟這麼相信皇后,而皇后又這麼好命,帶了個神醫的弟子過來,原本都已經安排好陳太醫說她是輕微的食物中毒……她又不敢服過多藥物,怕真傷到腹中的胎兒,那就連個依仗都沒有了。
不多時,便有人來敲門,張氏立即令其進來,是一名看上去很機靈的小太監,此人是張氏的親戚,名叫張福,算是淑妃的心腹之人。張氏問,「聽到皇後娘娘說了些什麼?」
小張子繪聲繪色地道:「皇後娘娘一出宮門,便問上官夫人,娘娘懷了幾個月身孕。上官夫人稱二個月至二個半月左右。皇後娘娘當時便奇道:『真的?你確定嗎?』上官夫人說確定。皇後娘娘便陰沉著臉沒說話了,後來還冷笑了幾聲。」
聞言,淑妃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心亂如麻,按時間算,她應該是三個月差兩天了,可桑柔卻稱她只有兩個半月,後面這段時間她都沒有侍寢,若是被皇上知曉,只怕會出大事。
恩威並施地恐嚇了一番,打發走張福后,淑妃就急得從床上跳了下來,滿屋子亂轉。
張氏忙壓低了聲音安慰她,「娘娘切莫慌張,當時也是算準了時間的,應該不會出什麼漏子。」
淑妃急得俏臉通紅,「你知道什麼?的確是算了時間的,可他……他那人你也知道的,總是糾纏個沒完……」
張氏嚇了一跳,「娘娘,難道你們後面又……」
淑妃又急又躁,胡亂點了點頭,「萬一是後面那幾次懷上的,可就真麻煩了。」
張氏聞言也急出了一頭冷汗,慌著神想了想,便道:「娘娘莫急,宮中的太醫有好幾個給您請過脈的,都沒說什麼,想是這時間也不是什麼人都把得準的,無憑無據的難道就上官夫人一句,皇上能給您定罪?」
淑妃想了想,覺得也對,連忙壓下慌亂的心思,喚了幾名心腹進來,叮囑著一定要嚴加看著鳳安宮的動向。
又在宮中裝病躺了幾日,沒見到皇後有什麼行動,淑妃便慢慢地安穩下來,想著光憑一個神醫弟子的一句話,也不可能隨意定她的罪,又細細地想了些應對摺法子,讓人遞了條兒給父親。這天一大早,淑妃想當面去探探皇后的口風,便打扮得嬌美艷麗,裊裊婷婷地來到鳳安宮。
大殿內,其他妃子都已經到了,皇后溫筱晚已經升了座,正跟早請過安的妃子們聊著閑天。淑妃忙上前幾步福安。溫筱晚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待她禮全,才讓看了座。又閑坐了會子,溫筱晚便打發走了旁人,獨獨留下淑妃。
皇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兒,淑妃的心漸漸揪緊。
少頃,皇上下朝來到鳳安宮,一臉怒色,見到妻妾兩人,也只是隨意地「嗯」了一聲。溫筱晚忙關心地問是何事惹得龍顏震怒。沐無憂重重一拍桌子,恨聲道:「袁擎這個老東西,居然敢懷疑涵兒的血脈!」
恰巧長皇子被乳娘換過來請安,溫筱晚便狀似無所謂地道:「既然朝中有大臣懷疑,那隻需請出玉璽確認一下便可。臣妾行得端坐得正,怕他何來。」眼光瞄了一下淑妃,順嘴道:「不如等淑妃妹妹誕下孩兒后,一起做個驗證吧。」
淑妃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一茬,緊張得捏緊了手帕,面上卻笑著應「是」。
皇帝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回到玉安宮中,淑妃急得直跳,令張氏留訊兒給那人。
半夜裡,溫筱晚便被沐無憂拖出宮去,兩人換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摸入玉安宮中,躲在門外放了點迷香,將外殿中值守的張氏給弄暈了,然後悄悄來到內殿的屏風外。
楠木雕花大床上,一男一女正在糾纏不休。淑妃原只是想找他進來問話的,可哪知這人一見面就撲倒了她,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會兒兩人都酣暢淋漓了,淑妃才得了空,問,「若是請出玉璽確認血脈,不知會不會查出來。」
他人渾不在意地輕笑,「怎會查得出?我也是正統的皇室血脈,況且,你這腹中胎兒,還不一定是我的。」
溫筱晚聽這聲音十分耳熟,細一回想,是澄親王!沐無憂顯然已經聽出來了,眸光陰冷得可怕。
淑妃那廂十分惱怒,「我為你擔驚受怕,你竟不認帳?你若再敢說這孩子不是你的,我便將你和太后的打算都說了出去,拼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