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毒死了,不怨你
送走神醫,沐無憂笑嘻嘻地說:「晚兒,你的毒全解了。」
溫筱晚一挑眉,「解沒解有什麼關係?反正對我沒影響。」
沐無憂一臉膩笑,摟著她道:「怎麼會沒關係呢?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啊。」
「你可以離我遠一點,保證你能長命百歲的活著。」
「如果活著卻不能人道,那我寧可明天就死了。」沐無憂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膩在她身上,「晚兒,我們……嗯?怎樣?難得母后帶著涵兒去玩了,沒人打擾呢。」
溫筱晚挑了挑眉,翻看手中禮樂司送上來的宴會用品清單,一言不發。
沐無憂伸手抽走這幾張帖子,綻開一臉大色鬼的笑容,「晚兒,好晚兒,我們夫妻兩有幾年沒好好說說貼己話兒了,不如去榻上說吧。再說,誰知道那毒會不會對你有壞處呢?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可以來免費試毒,可以事先簽生死狀,毒死了,不怨你。」
死色鬼,真是滿腦子精蟲啊!
溫筱晚嬌瞪他一眼,害得沐無憂差點把持不住。再次摟緊了她,親親密密地邊吻邊道:「好晚兒,你就依了我吧。如今我皇權穩固,也不用再求助於外室宗親朝堂大臣,這後宮里不用再進人,裡面這幾個,你若是瞧不順眼,我以後都不去理她們,我們還象以前那樣甜甜蜜蜜過日子,把涵兒教養大,再為他添幾個弟弟妹妹好不好?」
「這種事晚上再說。」溫筱晚一扭身躲開他,推攮著他出門,順便還踢他一腳。
可沐無憂卻笑嘻嘻地受了,滿心眼的都是晚上要如何如何大展龍威,好好彌補一下夫妻感情。
這廂溫筱晚也不由自主地嘴角帶笑,心裡反覆翻騰的,是到底要不要再相信他一次,要不要遂了他的願。說起來,這段時間沐無憂倒是老實得很,在她面前做足了低姿態,事事都哄著她、讓著她,令她原本堅定的心又軟了下來,堅定的主意又活泛了起來。
猶猶豫豫地思量到夜間,也沒拿定主意,再瞧瞧桌面上的沙漏,已經二更天了,沐無憂還未出現在鳳安宮,這倒是稀奇事。說起來,前段時間,只要一下朝,沐無憂便會趕到鳳安宮來,簡直就將鳳安宮的大殿當成了御書房,所有政務都在這處理,今天卻一早就派了人來說,不過來用晚膳,詔見了幾位大臣商量國事。
溫筱晚便寬衣梳洗,準備休息,明天就是萬壽節,她身為皇后,一整天都得管理安排各項事務,不早些歇息沒有精神應付。
涵兒早已經恢復了,活蹦亂跳的,難得離開幾年的母親又回來了,怎麼也不肯再搬回巽安宮去,這會子早就滾到榻上去了,扭著胖胖的小身子,嘴裡油腔滑調地叫著,「美人,快來陪本殿下。」
溫筱晚過去照他屁股就是幾巴掌,笑罵道:「說什麼混話?誰教你的?」
涵兒一臉興奮,巴巴地抱住她道:「美人今晚就陪本殿下吧,父皇有美人陪著呢。」
溫筱晚心中一窒,故作不在意地問,「你又是聽誰說的呀?」
涵兒撅嘴道:「上官叔叔告訴我的。是那個……」歪頭想了想,「東萍國派了公主來和親,父皇要娶她。」
溫筱晚頓時覺得心中揪痛,仄仄地不想出聲。涵兒在她懷裡膩了會子,也看出母后心情不佳了,撒著嬌想哄母后開心。可他到底才五歲,再怎麼聰慧也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何況一懂事起就見父皇有幾位妃子,以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便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小涵兒哄不好娘親,不由得嘟起小嘴,漂亮的鳳目里晶瑩點點,委屈得染上淚意。溫筱晚心裡痛著兒子,便不再蹙著眉,強作歡喜地倒下,哄著他睡了,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只想翻來覆去地折騰,卻又怕驚醒了熟睡的涵兒,只能強行忍著。心中不由得對自己失望至極,被關了三年,居然還沒有死心啊,還對那個男人抱著一絲遐想。
眼睛都閉疼了的時候,耳邊便聽到一串極輕微的腳步聲,是無憂來了。
溫筱晚忙沉順了呼吸,不讓他看出自己尚未睡著。
沐無憂一臉疲倦,挑了榻幔,就著窗外廊上蒙蒙的燈光,看著妻兒相擁而眠,便忍不住綻開一朵幸福的微笑。輕輕除了鞋襪,躺在晚兒的身邊,輕輕地將手擱在她的纖腰上,半擁著她閉上眼。
這陣子沐無憂都是被溫筱晚趕到軟榻上睡的,若不是見她今日白天鬆了口,他也沒膽子摸到榻上來。
手往她腰上一擱,溫筱晚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趕緊又強自鎮定,可呼吸亂了那麼一兩下,卻被沐無憂立時發現了,當下輕笑兩聲,張嘴含住了她的耳垂,膩聲道:「還要裝睡?」
溫筱晚心中正不痛快,掙了掙,低斥道:「涵兒在這。」
沐無憂卻沒察覺出她語音里的怒意,以為是她磨不開面子,二話不說立即坐起身來,抱起涵兒放到牆邊的軟榻上。然後迅速地躍上鳳榻,輕笑道:「我睡了兩個月的軟榻,也該他睡幾天了。」
說罷又要來抱,被溫筱晚一手撐住,不讓他靠近,低喝道:「老實睡覺,不然踢你下去。」
沐無憂這才發覺晚兒似乎不大高興,忙問,「是不是晚上沒陪你用膳你生氣了?實在是有政務要忙,分不開身,我總不能帶幾個朝臣到鳳安宮來商議大事。」
溫筱晚冷笑,「什麼大事要忙到現在?」
沐無憂說,「東萍國借這些賀萬壽節送了公主過來和親,大臣們的意思都是讓我納其為妃,可我答應過你了,自然不願,廢了許多口舌,讓說服他們,讓順王娶她。」
溫筱晚的手勁立時小了,「晨曦?他願意么?」
沐無憂藉機靠近,一把抱住了她,香了香,見她沒抗拒,沐無憂頓時得了趣,叼住她的耳垂,含咬不放。太久沒有親近,懷中佳人芬芳的氣息令沐無憂如初出茅廬的少年,恨不能立馬將佳人吞下腹去,內心裡火燒火燎,每一根汗毛都在抖索著精神要提槍奮進。
嘴裡卻仍舊說道:「不願意也得願意,我這幾位皇兄皇弟,只有他是個明整理的人,換成誰娶東萍國公主,我都不安心。這東萍國地理位置十分險要,若與其結盟,退可保北疆安穩,進可攻周邊四國,所以與其聯姻是必須的。若他們不送公主來,我也打算送人去的。」
溫筱晚沒吭聲,只是在想,若順王沐晨曦不願怎麼辦?當初沐無憂繼位,原本還要他繼續當御林軍統帥,可他怕靜安太后和嫡親皇兄澄親王總來找他,自願辭了官,只當個遊手好閒,以遊覽天瑞國大好河山為己任的閑散王爺。這樣的他,想必是不願意被政治婚姻束縛的,況且,現在沐晨曦還不知道在天瑞國的哪個角落裡,這和親該怎麼和呀?
她是個理智的人,就算知曉自己對皇帝依然有情,也明白他對自己的看重,但仍然有些不適應,忍不住偏了偏頭。
沐無憂毫不氣餒地摟緊她,邊悄悄地解著她的衣扣,邊繼續剖白自己,「所以,大臣們都希望我納東萍公主為妃,可我今日才答應你的,怎能言而無信?所以才費了這許多口舌來說服他們。說得我火氣都上來了,不壓壓火可真是不行了。」
溫筱晚嘴角抽抽,他趁熱打鐵,三下五除二的去褪她的衣裳。
懷中的佳人是他的。雖然他暫時還沒有完全挽回她的心,可她的人始終是他的。
她只能是他的皇后,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