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什麼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眾人聽到寧月對陳婭琪的評價紛紛抬頭去看,更有甚者在憋著笑卻又不敢笑出聲,陳婭琪雖沒有寧月那般絕色容顏,但也是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小美人,卻被寧月給嫌棄了。
但人家容顏無雙,到底是有嫌棄她的資格。
慕容澈算是發現了,他的王妃嘴巴有多毒,燕王殿下眼睛微微發亮,像是找到了一個寶,嘴角的笑意就沒停止過。
「我這個人挑的很,只有燕王殿下這樣的才能入我的眼,你這樣的,我是真看不上。」月姑娘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嫌棄。
「寧月!你欺人太甚!」陳婭琪氣的站了起來,捋了捋袖子就想和她打一架,好在她身邊的尚書大人將人給攔了下來。
「給我坐下!別給我丟人了!」陳世昌將人按了下去,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
真是個蠢貨,沒看見陛下和皇後娘娘都吃了虧嗎?還上趕著讓別人羞辱,簡直給他丟臉。
楚皇見此,也只能收回了看戲的心思,替二人賜婚,「既然你二人兩情相悅,朕今日便為你們做主,為你二人賜婚。」
楚皇這話一出,寧月和慕容澈紛紛起身欲行禮謝恩,一道聲音卻立刻打斷了這一切。
「不可以!」蕭熠臉色發白,掙脫了自家父王對他的禁錮,衝到慕容澈的那張桌子前,看著寧月的目光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悲傷。
「小月兒,你真的要嫁給他嗎?」他聽到自己顫抖的嗓音,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他一眨眼,就錯過了那人身不由己的情緒。
慕容澈目光一沉,上前一步就要將寧月護在身後,寧月卻主動牽起他的手,十指緊握,她沒有回答蕭熠的話,就那麼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眼裡帶著對他的疏離,漠然,那不含一絲感情的眸子宛若利劍一般穿透蕭熠的心,少年紅了眼眶,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麼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慕容澈手臂一動將人攬在懷裡,目光落在一臉悲戚的蕭熠身上,到底是有些不忍心的,先不說他對寧月產生了興趣,就算沒有,蕭熠最後也只會落得心傷的下場。
寧月這個姑娘,別看她整天笑眯眯的,內心卻比誰都冷漠,就沖她現在面對一個深愛她的人,也能夠面色如常的做出對那個人來說最殘忍的決定。
蕭熠這樣的人得不到她,就算得到了他也駕馭不了她,她不是金絲雀,不會留在帝京這座牢籠里。
「蕭世子,本王之前說的很清楚,她現在是我的王妃,還請蕭世子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她。」
「為什麼?」
蕭熠看都沒看慕容澈一眼,眼睛里滲透出紅血絲,這幾天他沒有一天是睡得好的,總想著她在燕王府會不會受了委屈,會不會被欺負了,無數次想要逃離靜安王府,去找她,救她。
可是不知道慕容澈和他父王說了什麼,自從他被慕容澈的人送回王府後,他的父王就對他嚴加看管,連密道都堵了起來。
茶思飯想,腦海里都是她的容顏,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宮,他想著終於能見到她了,可他看見的卻是她呆在慕容澈身邊,親手為他剝葡萄,那麼安寧。
那時候,心裡就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可這想法太過熱烈,被父王看出來了,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與慕容澈定下婚約,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投向別人的懷抱。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慕容澈可以?為什麼他不行?
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更長,明明他才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明明她對他是不一樣的,為什麼最後和她在一起的人會是慕容澈?
「蕭世子,感情的事太過複雜,有些人若是不喜歡,再給他千年萬年也不會喜歡。而有些人走進心裡,只需要那麼一瞬。你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我相信你以後會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點?」蕭熠臉色一白,腳步一軟後退了幾步。
「是。」
寧月平靜的回答,就那一個字卻擊潰了蕭熠一直以來的堅強。
少年終是忍不住落了淚,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殿外。
寧月手指微微一緊,腳步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慕容澈默不作聲的制止了她的動作,寧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抿著唇陪他向楚皇行了一禮。
「謝皇上。」謝恩的話在口中顯得那麼乾澀。
寧月還記得三年前初見少年,第一眼只覺得這個少年獃獃的,像個小傻子,於是她利用他進入了帝京。
他確實很傻,說什麼對她一見鍾情,那時的她只覺得諷刺,什麼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無非是因為她的容貌。
她討厭那些只愛表面的男人,自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但他到底是帶她進入了帝京,她就想著放他一馬,不捉弄他了。
自那以後許久,她都沒有再見過他。聽說他一直在找她,她只覺得這個人很煩,便更加躲的遠遠的。
那時她身上身無分文,身上只有一枚玉扳指和她脖子上的項鏈,那項鏈對她頗為重要,所以她當時選擇當掉了扳指,開了一間酒館。
許是緣分使然,她的酒館剛開張沒多久,他就來了。
少年一襲白衣,隨意的坐在一條木凳上,一條腿還搭在另一條凳子上,看起來放蕩不羈。
她站在樓梯上,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少年,他白衣翩翩,笑得風流,她沒有錯過他見到她時眼中的驚喜。
鬼使神差的,她開口說了一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自那刻起,少年成了雁歸來的常客,與她漸漸的熟絡起來,相處久了她才發現,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為了報答他將她帶入帝京,她從未收過他的酒錢,那傻乎乎的少年卻總是背著她將銀錢塞到儲錢的抽屜里,還天真的以為她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