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做父親
女孩也不禁詢問道：「哥哥，壓寨夫人是什麼意思呀？」
男孩咳嗽一聲，卻依舊嚴肅地解釋著：「就是身無所靠卻又有姿色的人，被娘親強行帶了回來暖床。」
若不是還想聽聽兩人說什麼，蕭凌天簡直想爬著去廚房，好好詢問，在他不在的時候，念瓷究竟是怎麼教育他們的乖寶貝。
咳咳，當然最重要的是在他之前還有沒有「壓寨夫人」。
女孩點了點頭，小短腿撲棱著爬上了床。
蕭凌天還在裝睡，就感覺到柔嫩的觸感貼上了自己面頰，這種血脈相連的溫暖讓他幾乎感嘆流淚。
這觸感轉瞬即逝，就聽到男童抱怨的聲音：「不可以戳人家臉啦。」
蕭凌天幾乎笑出聲，剛想誇讚自己的兒子懂禮貌，就聽那道聲音繼續說著：「你看他嘴邊有黑色的血，很髒的啦。」
原來是嫌棄他嘛......裝睡的蕭凌天不禁內牛滿面。
「可是，可是這個蜀黍長得好好看唉。」
「真的嗎？」
男童也來了興趣，撲稜稜短腿踩著一旁的柱子爬了上來，小小軟軟的身子壓在蕭凌天身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他的面頰。
「真的耶，這個怪蜀黍和我們一樣好看。」
兩個鬼機靈上下打量著蕭凌天，將他的俊臉左右翻轉，蕭凌天被玩的樂此不疲，感受著來自一雙兒女的「愛撫」。
「對了，之前娘親看到這個蜀黍以後，好像有哭喔。」
女童努力回憶著，雖然娘親鎖了門，但是她踩著搬來的小凳子，從窗口看到了。
「什麼時候啊，難道這個蜀黍欺負娘親了？」
男孩戳著蕭凌天俊臉的手指不禁狠狠用力，卻終究年小體弱，倒是不怎麼疼痛，蕭凌天的心臟卻因為女童的話語陣陣鈍痛。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念瓷也是如此傷心嗎？
當初在她面前表現的絕情，也只是為了掩飾脆弱......
「是真的哦，之前我從上次哥哥捅破的窗紙中看到啦。」她神秘兮兮的開口說。
「我才沒有，這明明是你上次戳的，還害得我被罵了。」絕對不會承認的。
「明明就有，是葛葛捅的啦，凌兒很乖，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哥哥壞蛋。」
「胡說，如果不是你不聽話，那今天為什麼會偷看到娘親在哭呢？」
「那是因為凌兒關心娘親啊。」
「那上次是誰偷吃了娘親熬給王叔叔的葯，還給娘親說是我吃的，差點害得我挨罵。」
蕭凌天聽著兩人互相揭短，在他身上滾來滾去，不禁滿頭黑線，心中卻在想，那個王叔叔究竟是誰。
就聽女童不依道：「那是因為哥哥騙我說這是麥芽糖啊，凌兒才會去吃，而且我還去王叔叔家找了王嬸嬸，她攔著娘親沒有訓哥哥，是我救了哥哥呢。」
既然有老婆，蕭凌天表示自己放心多了。
「還說喔，那是誰害得。」
蕭凌天：「......」
兩隻小寶貝實在太可愛了，好像抱回家天天聽他們奶聲奶氣的聲音，就連爭吵也可愛的不像話，果然孩子還是自己的好嘛，朝中那些老臣竟然炫耀自己的孩子，哼哼，卻都比不上自己的兩隻小包子。
於是蕭凌天已經幻想著左手牽著浩天，又手牽著凌兒的畫面，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當然，他最想抱回家的還是兩個孩子的娘親。
這一笑頓時將兩隻小包子吸引過來，二人停止吵鬧，終於回到正題。
「哥哥，你看他笑了耶。」
迅速忘記了剛才的爭論，浩天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肯定是夢到在吃好吃的糖葫蘆。」
「哇，不過這樣和流口水的哥哥好像呢。」凌兒指了指蕭凌天唇畔黑色的血跡。
男童面色一紅，迅速轉移話題：「才沒有，不過，你之前說娘親在哭，這個人長得又和我們很像，會不會......」
兩隻小包子繼承自父母雙親的聰慧迅速發揮作用，二人一隻手握拳敲擊另一隻手掌，同時開口。
「莫非這是我們的爸比？」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蕭凌天風中凌亂，不過念瓷口中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詞語，他也習慣了。
「對，肯定是爸比！」凌兒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原來娘親沒有騙我們，我們真的是有爸比的小孩呢，這下隔壁家的二狗再也不會嘲笑我們了呢。」
蕭凌天心中一酸，如果他一直在身旁，天底下有誰敢嘲笑自己的孩子呢？
「等等，娘親好像來了。」
浩天耳朵輕輕動了動，手腳敏捷地爬下了床，伸著手又將妹妹接了下來，兩人一起躲在床下，凌天順著纖長的睫毛睜開眼，看著兄妹有愛的一幕不禁想笑，卻又重新閉了眼，裝作昏睡不醒的模樣。
李念瓷端著葯走進房中，看著床上凌亂的黑色小腳印，不禁輕輕哼了聲。
「兩隻搗蛋鬼，還不快點出來。」
小鬼頭小心翼翼地躲在床下，不敢出聲，卻被母親伸手拽了出來，一邊一個。
「不聽話，今天說好去私塾的呢？」
兩隻蘿蔔頭互相對視，揉著衣角，在母親嚴厲的目光下，凌兒忽然抱著念瓷的胳膊，甜甜道：「娘親我愛你。」
浩天也效法抱住另一隻胳膊：「還有我，還有我。」
抽出手點了點兩隻包子的額頭，念瓷無奈道：「小時候不讀書，長大了就會像這個叔叔一樣被人欺負喔。」
蕭凌天愕然，怎麼又提到他了。
兩隻小鬼卻早已過了被恐嚇的心智，笑嘻嘻討好地看向娘親。
「可是先生講的東西我們都會呀，坐在那裡很難受呢。」
凌兒也點了點頭，一副哥哥說得對的模樣。
果然教育是大問題，念瓷無奈地抵著額頭。
她從小親自給兩隻小包子啟蒙，寓教於樂，兩人懂得比一般兒童更多，又是坐不住的性子，不能安安分分去私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看著母親妥協的神色，凌兒湊了上去，忽然人小鬼大地問道：「娘親，這個蜀黍是不是我們的爸比？」
念瓷一愣，看著一雙兒女期待地神色，本欲脫口而出的否定掛在唇邊，怎麼也無法說出，不忍心讓兩隻小包子稚嫩的面上掛滿失望。
「那就是咯。」凌兒歡呼一聲，轉身與哥哥擊掌慶祝：「耶，我們有爸比了。」
念瓷搖了搖頭，聲音忽然變冷：「不，你們的爸比最終還是會離開，不會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