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了個絕色美男
男子一身黑衣,直挺挺地躺在那裡,動也不動。臉上本來蒙著黑巾,不知何時掉了一邊,露出小半張血污污的臉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愣了好一會兒,駱鳳羽才壯著膽子小聲地喊道:「喂?喂?」
躺在草叢裡的男子雙目緊閉,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但是,駱鳳羽回想了一下,她之前聽到的奇怪聲響,分明是這人的呻—吟聲。
所以,這人是活的。
救還是不救?
這人明顯參與過城內的打鬥,只不知究竟是哪方面的人,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不過這都跟她沒關係。
駱鳳羽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活菩薩,何況眼下她還自身難保呢,帶個拖油瓶,尤其是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拖油瓶上路更麻煩。
駱林越雖然沒說話,但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轉身就走。
駱鳳羽跟在他身後正準備上坡。
底下的褲腿兒忽然被扯住了,隨之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救我。」
駱鳳羽不動了。
儘管她只要稍稍用一點力,便能擺脫那隻扯住她褲腿的手。但她,就是邁不動腿。
救吧。
駱鳳羽心裡一橫,銀牙一咬,立即蹲身將那人背在背上就走。
她怕自己後悔。
駱林越轉身,朝她吼道:「你瘋啦?」
「快瞅瞅,附近哪裡有人家,得找個地方先給他治傷。」駱鳳羽悶悶地道。
既然決定要救,那就要徹底救活。
駱林越氣得,真想將這腦殼有包的傻丫頭打暈,扛走她就好。
終究,他沒這樣做。而是搶過她背上的「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悶聲道:「前面拐個彎有個村子,應該有郎中。」
駱鳳羽心裡一喜,忙打著小火把在前面照路。
這地兒離縣城不遠,城內的動靜或多或少傳出來一些,因此大多人家都裝聾作啞,任她敲破門也沒人應。
兩人好容易叫開一家破舊茅屋的門,又是裝可憐又是許重金的才讓那名臉上有疤的老伯動了心,招呼他們進去。
巧的是,這位老伯就是郎中。
醫者父母心。
當駱林越把背上「包袱」往榻上一放,他便本能地上前查看,隨即臉色微變,目露警惕,「好多的刀傷,還有劍傷。你們到底是誰?」
駱鳳羽苦笑,反正瞞不過去的,只得實話實說。
郎中老伯聽了連連擺手,「走吧走吧,這個我不會治。」
這分明是假話。
若真不會治,便不會問他們的身份,也不會在聽了她的話后才說不會治。
是不想治吧…
見過太多世面的穿書人駱鳳羽,瞬間又是好一頓腦補。
好吧,不會治就不會治,那我自己治。
駱鳳羽看著他一笑,說道:「我會治,煩請老伯在旁幫點小忙就好。」
聞言,駱林越訝然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老伯神情也很驚訝。
隨後,駱鳳羽便忙碌開了,先是打了熱水給仍舊昏迷不醒的傷號清洗,從臉上到手上。
這時候她才看清,黑衣男子其實還很年輕,約莫十五六歲,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更讓她驚訝且欣喜的是:這少年的長相,簡直是人間絕色。
饒是她在現代看過了那麼多的美男、小鮮肉,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這張臉,俊得毫無瑕疵,完全夠得上亞太第一美男的標準。
果然,古代是有美男的。
若此刻有人問她:這次穿書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回答:收穫了絕色美男一枚。
她甚至忍不住想:原書中的穿越女主若是遇上了他,會不會被他的美色所惑,從而收斂野心,做他身邊的紅顏知己。
反正,自己是有些春心蕩漾的…
心裡想入非非,手上正準備替他寬衣解帶清洗身上的傷口,邊上一直旁觀的駱林越忽然冷聲道:「我來。」說著將她拽到一邊,自己上手。
駱鳳羽正要反駁,不妨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忙走了開去…
這邊,駱林越的動作實在是粗魯,昏迷中的美少年竟然被痛醒了,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駱林越好似沒聽到,繼續像對待犯人似的撕扯他傷處的衣衫。
「走開!」旁邊的郎中老伯想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將他推開,板著臉道:「你跟他到底有多大仇啊?」
駱林越這才悻悻地停了手。
駱鳳羽過來時,郎中老伯已將他身上的傷口洗凈,正在往上撒藥粉。
駱鳳羽忙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郎中老伯默了默,才道:「不太好說。」
那就是不太好咯,有性命之憂…
駱鳳羽心裡一沉。
她剛才走開的那一小會兒,是系統在跟她說話,說這人很重要,足以影響全局。能不能救活,就看她的本事了。
駱鳳羽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對醫術完全不通。
系統雖然給了她器材和藥物,但她卻無從下手啊。
萬一操作失誤…
說不得只好讓這位郎中老伯出手了。
那樣秘密就暴露了…
怎麼辦?
駱鳳羽急得想哭。
郎中老伯不解地看著她。
站在角落的駱林越也看著她。
駱鳳羽看了他一眼,心裡掙扎了片刻,終於開口道:「阿越,你出去一下。」
駱林越愣了愣,隨即目中閃過一絲慍怒,腳下也沒動。
「嗯,有是些事要跟老伯說,聽話,好嗎?阿越?」駱鳳羽輕聲說道,話中隱隱有乞求之意。
這樣的駱鳳羽讓他無法拒絕,也更加受傷。
駱林越終究什麼也沒說,一言不發邁步出了屋子。
屋裡,駱鳳羽這才對郎中老伯道:「我這裡有治傷的葯,你來治吧。」
郎中老伯滿臉疑惑地看著她:這兄妹倆到底唱的哪齣戲?
駱鳳羽神情鄭重道:「這是絕密,除了你我,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郎中老伯茫然地點點頭。
「別擔心,按我說的做就行,保管能救活他。」駱鳳羽又道。
郎中老伯再點點頭。
駱鳳羽這才掏出幾個褐色藥瓶,另有一個傷口縫合包,指著一一對他道:「這個是麻醉的,這個是消毒的,這個是止血的,還有那個,是縫合傷口用的」。
看到這些,郎中老伯心裡十分震驚。
他是醫者,一看便知這些都是治傷的必備品。
只是,這小姑娘從哪裡得來的?
為何要把她的兄長支開?
這受了傷的美少年又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