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別勝新婚
顧有權跟著村子里很多人並了兩輛牛車前往州府,除了買種子,還要置辦一些日常所需。南山河的水洶湧的流了好幾日,終於將堤壩里的水流的差不多了,儘管如此,水流依舊猛的嚇人。
南山郡城被沖毀,城中哪還有路可走。好在趕車的牛把式對這一帶熟,直接駕著牛車從郡城外的繞了過去。一行全是山路,並不好走,原本三天的路程,硬是走到了第五天才遙遙看見州府的城門。
顧有權活了幾十歲走的最遠的地方便是南山郡,何時來過州府這麼大的地方。一行人在城門口幾下被人流衝散,頓時摸不著東南西北。還好下車的時候約好黃昏在城外匯合,他只得背著竹簍獨自往城裡走。
州府比之郡城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人來人往商鋪林立,大道中間不時有馬車經過。
顧有權不敢耽擱片刻,找人問清楚了賣種子的地方,直奔目的地而去。
州府的東西自然比郡城要齊全很多,一口氣下來,光是種子他便買了十幾樣。來一次不容易,郡城那邊一年半載是沒法去人的,索性把能想到的都買了。
黃昏的時候十幾號人全都如約在城門口匯合,各個買的東西都不少,顧有權買的尤其多。大家也都知道他們家最近多了兩口人,什麼東西都得添置,各自說笑了幾句便上了車。
「哎,這一趟買東西,著實花了不少銀錢,若是後半年收成不好,冬天就難過了。」
幾日的路程自然是無聊的很,即使是幾個男人湊在一起也不免有話題互相感嘆一番。
說話的人顧有權熟的很,那是村東頭柳樹坡顧長生家的兒子顧有金,與自己同輩卻要小上幾歲。
顧有權平日話不多,此刻顧有金這樣一說剛好到話點上,他也不免插了話。
「難熬是難熬,熬過了也就是了。總部那些想熬連機會都沒有的,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強。」南山郡那場大水,頃刻間便取走了那麼多人的性命,比起那些死去的人,自己這些人該是多麼的幸運。
說起這話,旁邊一個精瘦的男人也湊過來跟著插了話,一雙綠豆般的眼睛說話時閃著精光,一看就是個心裡有想法的。
「哎,今日我買東西的時候聽見人家說南山郡了,說朝廷派來賑災的居然是四大親王之一的雲親王。」
顧有金似不怎麼喜歡那小個子男人,他往面前湊,顧有金的身子便往回縮了縮,儘管牛車上擁擠已經沒了空隙。待離那小個子有了點距離他才嘟囔著開口反駁道:
「那有什麼,南山郡這次死了這麼多人,皇上若是不派個厲害一點的人,如何見成效。」
小個子覺察出他不待見自己,自然說話語氣也不那麼和善了,嗤笑兩聲道:「是王爺就厲害?我可聽人家說那個雲王爺貪了賑災的銀子跑了呢?」
「六子,道聽途說的事情別亂說,官家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議論的。王爺是皇親國戚,會差那點賑災的銀子?」趕車的孫老頭回頭呵斥了一聲,車上頓時靜了下來。
牛車是黃昏時到村子的,秦氏將顧有權迎回院子時,一家子已經用過晚飯。待顧有權將背上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背簍卸下來時,秦氏便開始了一日的第二次忙碌。
迅速回廚房燒著火,從罈子里鏟了少許豬油在鍋里化了,加上水和鹽煮沸,和著玉米白面拌了麵疙瘩下進漂著油的沸水中。不過一刻鐘時間,一大海碗麵疙瘩便遞到顧有權手上。
連續吃了幾日的乾糧冷水,顧有權此刻顯然是餓的狠了,連屋子都沒出,直接坐在廚房門口的門檻上抱著碗往嘴裡灌。
秦氏卻是依舊閑不下來,出了屋去收拾他放在屋檐下的東西。
顧有權這一趟出去著實辛苦,帶的東西也是相當的齊全,他能想到的基本都買回來了。
除了稻種,玉米種,還有各種菜種子,油鹽醬醋更是買了不少。最顯眼的便是那摞在一起的幾匹布。
秦氏翻了翻,除了給她帶回來做針線的帕子絲線,有一匹天青色,一匹淡藍色,一匹鵝黃色的棉麻粗布。
「怎麼買這麼多?」平日里都是她需要用的時候估計好去扯零頭的,哪有這樣成一匹一匹往回買的。
顧有權頭一仰,將碗里最後一口麵湯喝盡,邊起身收拾鍋碗邊回答道:「家裡又添了人,兩丫頭什麼都沒有,你抽空給她們裁兩身換洗的,還有……」顧有權別過頭不看她,極力不讓她看見自己微紅髮燙的臉。
「還有你自己,天熱了,你自己也做兩身衣裳穿,有合適的給存遠也置備一套。」
「那你呢?」秦氏心中暖成一片,這個男人沒別的本事,總是對別人那麼細心周到,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心暖的熱熱的。
顧有權順手將摻著飯沫的刷鍋水倒進一旁的木桶里,用抹布擦了擦手道:「我衣服多著呢,我又不是女人,穿那麼好做什麼,有得穿就行。」
「凈會胡扯!」秦氏側臉瞪了他一眼,繼而不再理會他,將地上的東西往屋子裡抱。她這一瞪,顧有權瞬間就無話了,只覺著自己走了幾日,自家媳婦越發好看了。心中某處瞬間蠢蠢欲動,難以自持。索性三兩步將地上的東西胡亂往背簍里一塞,直接跟著秦氏的腳步進了屋。
秦氏將幾匹布連同帕子綉線一同放進自己那口紅漆掩面的木箱子里,正欲轉身,腰便被一對溫熱有力的胳膊環住了。
顧有權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呼吸明顯比平時加重了幾分。存遠都九歲了,兩人都是過來人了,秦氏自然知道他想什麼。話說分開也差不多十天了,自己也是想他的,畢竟自成親還沒分開這麼長時間過。
「權哥,我,我還沒洗澡!」
話一落音,顧有權的氣息更加的重了,他清楚的很,自家媳婦只有在某種時候才會這樣稱呼自己,聲音也不似平日里的爽利,帶著幾分呢喃,不停的撩撥著他。
「我也沒洗,我們一起……」說話間,溫熱的嘴就啃上了秦氏的脖子。秦氏咬住唇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天還沒黑透,存遠還沒休息在外面帶問心溜達,隨時都有可能闖進來。
「權哥,存遠……存遠還沒回來。」
顧有權此刻哪還顧得上這些,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一把摟著她,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里。
「我,我知道,我們去柴房……」
題外話:
謝謝打賞的親,阿韻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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