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父皇,此人是誰,怎會身著太子朝服?父皇身體強健,正值盛年,怎會突然有立太子一說?莫非此人心懷叵測對父皇無禮了?」
旭王一出口,整個乾元殿瞬間靜了下來,滿朝文武都把視線放到了立於龍椅旁的那人身上。光說那相似的容貌和周身的氣度,哪怕是一旁的皇帝鳳祁筧也不能擋其一二,更別論旭王鳳墨染了。
「放肆!你是在質疑朕?」鳳祁筧怒喝出聲,殿中的人全部低下了頭不再言語,唯有旭王不知哪來的勇氣,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道:「父皇,兒臣怎敢質疑父皇,兒臣是關心父皇。」言罷抬手直指鳳九卿:「此人來歷不明,實在可疑。」
鳳九卿一直沒有出聲,站在皇帝身側居高臨下冷眼俯視殿中的每一個人。關於太子之位他可得可不得,但是既然身邊的這個男人承諾了,那他就等著他兌現承諾好了。
旭王話落音,鳳祁筧眼神越發的冷起來,還帶著幾許狠厲。這些人心裡想什麼他明白的很,但是事關鳳氏江山,他容不得這些人私心作祟。
「皇上,臣認為旭王所言不無道理,立太子一事茲事體大,草率不得,此事怕是還得從長計議。」乾元殿里此刻誰都可以保持沉默,唯獨容親王楊閆司不能。不說旭王做了這個出頭鳥,哪怕他不開口,容親王也得開口。
楊家謀劃了這些年,為的不就是將旭王推上東宮那個位置,如今半路殺出來一個大皇子,他怎麼可能讓這人得償所願。
「哼,朕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退朝!」鳳祁筧根本不願與他糾纏,起身拂袖而去。走自殿門口卻又道:「雲親王王,望舒親王,你們與太子一道前來御書房,朕有話要問。」
雲崢和問心齊齊應了一聲,待鳳九卿出了殿門,這才跟了上去,留下一眾文武百官在殿內面面相覷。皇帝突然要立儲君,毫無徵兆,而後又單獨召見雲崢和素問心,這裡面怕是大有文章。
鳳祁筧留下三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為的不過就是鳳九卿。鳳九卿幽居多年,在朝中毫無根基,更沒有外家倚仗,想在朝中立足難度甚大。
朝堂里以四大親王為尊,容親王府不用說那是站在旭王那邊的,而德親王府這些年雖然一直低調,完全不顯露於人前,可鳳祁筧卻始終不能放心。既然鳳九卿是雲崢帶出來的,那麼他們之前應該一直有暗中互通往來。輔佐太子,雲崢乃是不二人選。
素問心於他有情,只要他願意支持太子,那麼素親王府也將會是太子的倚仗。
鳳祁筧話說了一半,雲崢再也不能裝糊塗了,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鳳九卿,心中微怒,這一次是他失策了。本以為抬出鳳九卿,皇帝便會允了自己所求,放自己與問心西行,哪曾想到他會借這件事情賴上自己。鳳九卿,別人不知他還不了解,哪怕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支持他,他也照樣有手段安邦治國俯視天下。皇帝這根本就是因為失而復得關心過頭了,還將自己拉扯了進來。
看著鳳九卿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心裡就不順暢,張口就道:「皇上,你就這麼相信本王,一點就不懷疑是不是本王故意安排的人冒名頂替,謀奪皇位?」
話一出口,鳳祁筧與鳳九卿臉上皆是一愣,雲崢這話實在是讓人難以預料。只是看了他臉上的神色,兩人心下瞭然,雲崢這是惱了。
「雲崢,你該知道欺君之罪會受到怎樣的懲罰。皇室血脈不容絲毫的兒戲,朕相信你是一個懂分寸的人。讓你與望舒輔佐太子,那是朕相信你們,你難道還有異議不成?」
鳳九卿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就那一眼他便能知曉。何況那個地方是當年皇后最後的居住之地,除了他和李昌盛,再無旁人知曉。後來連他自己都尋不到的地方,他不相信還有人能有那手段塞一個人到那地方去。
只是自己都尋不到的地方雲崢是如何知曉的?猶記得當年皇后瓮逝的時候,雲崢也不過幾歲的孩子,他怎麼可能知道宮中還有個大皇子,並與其暗自往來。
這是困擾在鳳祁筧心中最大的一個疑問,可惜他只能暫且壓在心底,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雲崢還是鳳九卿都不會給他想知道的答案。
「本王沒有異議。」就是有也只能在心裡。
鳳祁筧聞言將視線轉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問心身上:「望舒,你的意思呢?」
問心抬頭看著他,還沒開口便被雲崢接了過去:「皇上又何必強人所難,她雖然身居王位,但到底是女兒家,如何能擔當得了輔佐太子這樣的重任。」
「雲崢,朕沒有問你,你不許插話!」鳳祁筧心有不悅,語氣也就不那麼好了。
雲崢一貫少言寡語,哪知此刻因為皇帝的一句話就跟他卯上了:「她是我得女人,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皇帝的那點心思他明白的很,哪怕自己跟他說過要了問心,可依舊不能心安。先是家主傳承時親臨王府,借著親自授印,還親自賜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中的那點心思一般。
「皇上,雲親王說的極是,臣本身就能力不足,哪能擔當這樣的重任。」問心不適時宜的開了口,皇上這是想拉雲親王府和素親王府同時下水么?
她話畢鳳祁筧卻不理會,似乎是跟雲崢耗上了一般,繼續道:「昨夜你所求之事,朕考慮好了,就看你能否讓朕滿意了。」
雲崢的耐心儼然已經到了極限,嗤笑一聲道:「本王怕是不能讓皇上滿意了,明日一早本王就要與望舒西行,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敢!」鳳祁筧拍案而起,一旁波瀾不驚的鳳九卿挑了挑眉,總算是有了動靜。
「父皇,父皇不必為難他二人,兒臣心中自有計較。」
「你,你喊我什麼?」鳳九卿說的話皇帝像是沒聽清楚,腦子裡只有那一聲「父皇」來回不停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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