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底錯在哪裡
問心不喜歡顧笑笑,可她卻傻傻的把顧笑笑拖了回去。顧笑笑被刮到了臉,一臉的血,可她卻一直嚷嚷著眼睛睜不開,說是眼睛瞎了,說是素問心推的她。於是不等問心解釋,顧生柏的大兒媳便不容分說的將她扣住了。
秦氏和顧有權是晌午的時候才知道的,兩人剛從地里回來連口飯都沒吃就匆匆的進了山溝直奔里正家裡去了。
沒想到他二人到的時候顧存遠早就到了,一臉鐵青的站在顧生柏家大門口聽著顧笑笑在屋子裡哭鬧。
「顧存遠,你家買的那個臭丫頭推我,我毀容了,你要對我負責!」那聲音,中氣十足的嚇得鳥都不敢停,若不是她雙眼紅腫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口子看的人觸目驚心,怎麼樣也不像個受傷了的樣子。
一旁被關在屋子裡一中午的問心聽著她這話就樂了,痴笑道:「負責?你要存遠哥怎麼對你負責?你不是說推你的人是我嘛!以身相許你也得許給我呀!」她本來就一肚子火,累的半死不活的把這個死丫頭拖回來,沒想到她竟然反咬一口說自己推了她。明明是她想推自己好不好?要不是躲的快,現在畫花臉的就是自己了。
一句話出口,背對著門口的顧存遠就樂了,他很努力的維持冷臉,可心裡想笑,憋著憋著臉就扭曲了。一腳剛跨進大門的秦氏看著自己兒子那張不正常的臉以為是顧生柏家兒媳婦是了難聽的話,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
「蓮花嫂子,你這什麼意思,把人扣你家不放回來了是吧?衙門拿人還得要證據呢,你家笑笑說是問心推的就是問心推的了?」趙氏心裡本就火著,此刻秦氏噼里啪啦的一通說太火氣就更甚了。笑笑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這些天她已經託人相看人家了,突然這麼破了相,何年何月才能好?好不好還是兩說呢!當下呼啦一下拉開了門,朝著秦氏就是一通狂吼。
「我什麼意思,我還要問你什麼意思呢!我好好的女兒硬是被你家那小狐狸精弄傷了臉,我還沒問你要說法,你反到數落我的不是了。
」
「存遠,去過娘搬凳子,老娘今天就坐這跟她好好說說,看看到底是誰推了誰,受傷就無辜了,說不定就是自己作死把屎盆子朝問心身上扣呢!」
不等顧存遠邁步,問心已經拎著凳子從屋裡出來了,低著頭不敢看秦氏。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給家裡惹了麻煩。
「嬸嬸,對不起,問心知道錯了!」
秦氏熨帖的接過她遞來的凳子坐好,臉色柔順了許多,輕聲問道:「錯了,什麼地方錯了?」心裡卻是咯噔一聲。來時的路上她心裡一直覺得問心不會推了笑笑,她平日素來乖巧,怎麼會在那麼陡的地方推別人。可現在看她一副低眉順目要認錯的樣子,心裡就沒了底氣。難道真是問心推了那丫頭?
問心自然是不知道秦氏的那些心思,低頭捏捏衣角后突然抬頭脆生生的回答道:「問心在這反省了半日,覺得自己錯了兩處。第一,別人推我的時候我不應該躲,推了就推了,反正別人不摔倒就好。這第二錯便是,遇見那些傷了的摔了的,不應該碰,碰了就是自己推了的。我們家又不是家大業大,如何賠的起。」
一席話落音,還不等秦氏與顧存遠笑出聲,趙氏與顧笑笑罵出口,院外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問心丫頭這番思過之語甚是妙呀!」
問心與院中的人齊齊抬頭,卻是梁員外來了。他身後跟著顧生雲和顧生柏。顧生柏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眼睛里快要噴出火來。
「員外爺,顧家買來的那個丫頭把笑笑差點從山上推了下去,笑笑臉給劃成了這樣,以後怎麼見人啊!您可得說句公道話……」趙氏不是個傻的,她知道梁員外對素問心不一般,開口就把話往死了說。免得他出言相護自家拗補過。今日,不給她一個滿意的說法,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笑笑那臉,誰知道還能好吧。
「行了,你去弄些茶水來,員外爺是咱們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什麼時候不公道過。」顧生柏老來精,一句話看似在拍梁員外馬屁,實則順著自家兒媳的話把話說到死。梁員外是有身份的人,量他也不會偏心太多。
趙氏腦子沒轉過彎,一臉的難看,不過還是不敢武逆自家公爹的意思,扭頭朝廚房走去。
梁員外揮袖就著院中的石凳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問心,而後便垂穆道:「不必麻煩了,茶今日就不喝了。你家孩子受了傷,老夫是專程來送葯的。」說話間從袖中拿出一個潔白的瓷瓶放在一片的石桌上繼續說道:「這是老夫前些年在外地得到的傷葯,說是貢品,可以祛疤。顧老兄,讓你家兒媳給你孫女把傷口清洗乾淨了上藥吧。」
顧生柏眼睛一亮,千謝萬謝后拿了藥瓶給了一旁的趙氏。那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也只有梁員外這樣有身份的人才會有著東西,光那瓶子應該就值不少錢。
梁員外看著趙氏進了屋,這才回頭跟顧生柏說道:「好了,用了葯,你家那丫頭的臉當無大礙了。不管她們誰推了誰,都是小孩子,沒有大礙就好。問心丫頭我得領回去了。」
顧生柏聞言一愣,送完葯就這麼算完了?他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沒想到梁員外還是如此偏袒那個姓素的丫頭。當下臉色便難看起來了。
「員外爺贈了葯,這看傷的銀錢我就不提了,可是素家那丫頭傷了笑笑,這事情必須有個說法。」
話一出口,秦氏頓時不樂意了,開口就說道:「幾位長輩都在,我這個婦道人家本不該插話,可三叔這話實在說的沒有道理的很。要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笑笑說是問心推她就是問心推了?」她哪裡會不明白顧生柏的意思,明顯想訛他們家呢,自己又不是傻。
「胡說八道,不是她推的,難道還是笑笑自己划的,有權媳婦,你別在這裡胡扯。」顧生柏長秦氏一輩,又男女有別,可秦氏說話句句見血,他也不能就那麼閉眼吃虧。
梁員外卻是懶得聽他們揪扯,只對著問心說道:「走,丫頭,回去給爺爺收拾書房,上次被你翻的亂七八糟的,咱們不管他們了。哎,今年的租子看來是不用減了,吵架都那麼有勁,還怕收成不好?」
問心聞言一愣,繼而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知道了他的用意,喜笑顏開的跟著秦氏打了招呼跟著梁員外就出了院子。
半響,顧生柏才反應過來,小老頭一溜煙的攆了出去。今年大旱,力氣再多也不會有好收成,要是因為自己家這點事情梁員外不減租子,那自己這個裡正怕也是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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