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房花燭夜
浴桶邊的小沙漏走了兩個回合后,沈南意就起身穿衣了。
穿好后,她忽然從舊衣服中掏出了一包銀針隨意放在了水桶四周,還做出一副用過的樣子。
蕭北棠不解:「你做什麼?」
沈南意道:「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了,我如何為你祛蠱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你日後想查我來歷,也不可以此事出去打聽。可?」
蕭北棠:「可。」
「浴湯蒸干,藥渣焚毀,秘密。處置。」丟下這十二字,沈南意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只丟下蕭北棠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衛乙,你帶著她的畫像去趟歸於城,找十三衛里的老人問問,誰對這張臉有印象。切記,莫張揚,也只限於十三衛內部。」他沉聲道。
窗欞上「鐸鐸」響了兩聲,緊接著,窗外人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沈南意回了婚房,那裡已經被人打掃過了,打壞的換了新的,不能換新的也做了修補。彷彿那血濺三尺的事從未發生過。
她看著那新補過的柱子,忽然想起上京之前,有個人與她說:上陽城是座無情的城,人死了它埋去,事過了它掩痕,什麼都不會留下。
那時候,她反駁說:我尋的是人,又不是城。它無情不無情,與我何干?
那人就笑:城有什麼無情有情呢?自然是人無情它便無情。你去上陽城求一段情,怕是難有好收場。
沈南意抬手摸了摸那新補的地方,小聲道:「求得求不得,總得求了才知道。」
她伸伸懶腰,寬衣解帶準備就寢,卻忽然聽見了骨碌碌的車輪聲。
蕭北棠進來了。
沈南意裹緊了已然松垮的外衣:「你怎麼來了?」
「洞房花燭夜,本王該去哪兒?」蕭北棠反問。
沈南意愣在那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搭話。
是啊,洞房花燭夜,他確實該在這裡,可是他倆現在是能同床共枕的關係嗎?共浴好歹是為了治病,可同床……沒必要的嘛。
蕭北棠道:「你第一個條件就是要做個名正言順的宸王妃,怎麼?臨門一腳卻傻了?」
別看沈南意在浴房中發言神勇,一副切開黃的模樣,但臉皮還是神奇地薄,就著蕭北棠的話那麼一腦補,她的小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
她結結巴巴道:「不不不,你你你對外承認我這個王妃就好,並不一定要真的跟我做夫妻的,我我我……」
不過,她內心的本質還是黃,結結巴巴的時候心理活動就很有文采了:靈,我所欲也;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先取一個也不錯……
蕭北棠將她的羞澀和掙扎盡收眼底,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綳著臉道:「想什麼呢?本王若今夜不宿在此,明日入宮請安后,你就能被休回沈家。我既許你王妃之位,自不能叫你有這等風險。」
沈南意麵前所有的粉色泡泡全數啪嚓嚓碎了。
蕭北棠毫無所覺,指示道:「鋪床。」
沈南意麵無表情地單手抖被窩,颯爽地像一個揚斗篷的女俠,抖完就扭頭看他:「好了。」
蕭北棠看看亂糟糟的被窩,有點嫌棄,但又無奈:「扶本王過去。」
沈南意又照做,做完了她就翻身上床,結結實實地躺在了蕭北棠旁邊。
「你……」
沈南意打斷了他:「都同房了,也不差同床。反正您大好之前都算我的病人,醫德不允許我對您做什麼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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