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意外遭遇
「算了,我不想給你太多壓力。」
楚萱收起心中氣悶,定定看著他:
「我奢求不多,只希望你以後對我能有她一半好就夠了。」
她話音剛落,身體便不由自主被沈軒拉進懷裡,緊緊靠在一起。
那特有的男人氣息,撲面而至,熟悉而又令人心安。
楚萱睫毛微微一顫,壓抑的心緒也跟著融化,像貓咪一樣將腦袋埋進沈軒懷抱。
她等候這一刻的寧靜祥和,已經太久太久了。
「哐當!」
卻在這時,黑暗的衚衕牆角上,突然砸下一物,哐當一聲落在擋風玻璃上,打破了這份溫馨。
擋風玻璃受不住衝力,咔喀一聲像蜘蛛網碎開,當中似乎還有鮮紅血跡擴散開來。
將玻璃染得模糊一片,觸目驚心。
沈軒下意識護住楚萱,同時靜氣凝神戒備,目光凌厲掃向外面。
只是砸在車頂上的人影並未有其他動作,艱難掙扎幾下卻爬不起來,便趴在上面虛弱喘氣。
沈軒打開車頭燈,凝神觀察對方一眼。
下一刻,他臉色微微一變,脫口道:
「駱芳菲?」
「你怎麼在這兒?」
他十分意外,居然會在這裡碰上駱芳菲,而且對方明顯受了重傷。
沈軒再次謹慎掃視周圍一眼,不敢掉於輕心。
隨即帶著楚萱下了車,警惕關注著衚衕四周的動靜,免得遭到四方樓刺客的遠程伏擊。
確認沒有阻擊手后,沈軒便讓楚萱藏在死角處,這才上前查探駱芳菲的情況。
身中劇毒,四肢還有被撕咬的痕迹,尤其是肩膀血肉模糊,傷勢十分危急。
沈軒拾起一根干樹枝,戳了戳駱芳菲的手臂。
「刷!」
幾乎在樹枝碰中駱芳菲的瞬間,她本能揮拳直擊。
隨後一個鯉魚打挺,整個人從玻璃窗上翻滾下來。
她莆一落地,瞬間睜開眼,同時手中往後腰一摸,一柄帶血的利刃揮出,直接削斷樹枝,還凌厲刺向沈軒心臟。
反應迅捷,只是出手沒有多少力氣,顯得柔弱無力。
沈軒微微搖頭,伸手一巴掌拍出。
駱芳菲悶哼一聲,手中利刃跌飛,身體也站立不穩,摔倒在牆角邊緣。
只是她性格倔強,倒地后又一聲不吭爬起,咬牙再次撲來。
然而這一次,她的攻勢不但軟綿綿,就連身形都搖搖晃晃,腳下一錯摔倒在地。
接著,她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沈軒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已經昏死了過去。
他沉吟一下,便將其抱起放進後座,直接驅車返回楚萱的別墅。
楚萱明白沈軒還惦記著曹蘭芳的下落,否則豈會留一個敵對者的性命,只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
這些事情牽涉得太多,而且事關人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規勸的。
回到楚萱置辦的高檔別墅,沈軒沒有過多心思參觀,率先將駱芳菲帶到大廳進行救治。
此刻光線充足,稍稍檢查幾眼,他便驚嘆此女的生命力頑強。
一支箭矢幾乎穿透后肩,毒素也滲入五臟,明顯是遭到同等高手的追殺。
更讓人驚訝的是,面對如此險峻的情況,駱芳菲居然還能僥倖逃命,沈軒不得不感慨她的手段。
一個多小時后,沈軒一套《七線神針》施展下去,還以內力逼毒,總算挽救了駱芳菲一命。
隨後,又將熬制大半個小時的藥劑,給她喂服進去。
「咳咳——」
藥液服下沒多久,駱芳菲感覺一股暖流在體內擴散,艱難地睜開美眸。
她看清面前身影后,怔了一下就要作出戒備,但渾身酸軟無力。
「都傷成這樣,還想要動手?」
沈軒收回湯匙,淡淡道:
「別說你穴位被我用銀針封住,就算完全不設防,以你目前的狀態,連把刀都提不起來。」
「不想死就乖乖躺著,別浪費我救你的一番心機。」
駱芳菲咳嗽得臉色漲紅,艱難抬頭:
「是你救了我?」
沈軒淡漠道:
「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冷冰冰一具了。」
駱芳菲臉色複雜看著他:
「刺殺任務是我接的,曹蘭芳也是我綁架的,還和人聯手設局差點炸死你。」
「我們雙方關係可不融洽,你救我就不怕自找麻煩?」
「原因很簡單。」
沈軒將葯碗放回桌子,淡淡道:
「首先,以你的本事,根本沒可能殺我。」
「其次,我需要從你口中知道曹蘭芳的下落。」
「最後,要是我沒猜錯,我在詭異屋時很大可能被詐弾波及,但你遲疑了一下,讓我有了活命之機。」
他平靜看著眼前這個虛弱女子:
「儘管不清楚你為何要手下留情,但這證明你起碼還有底線,良知並未泯滅。」
駱芳菲聞言,呼吸微微一滯。
她有點驚異看著沈軒,彷彿沒想到對方能猜到之機一時心軟。
「當然,最關鍵的是,你之所以傷成這樣,應該是任務失敗,遭受四方樓的清算滅口。」
沈軒眯了眯眼:
「或許其中還與蒯康的死亡有關,他們不想留下隱患。」
他猜測,駱芳菲私自綁架要挾,甚至無視規矩非要救出蒯康,當中應該另有內情才對。
「你說什麼?蒯康死了?」
駱芳菲渾身大顫,猛地抬起頭:
「他怎麼可能死了?」
事實上,在她前往信號塔遭到偷襲時,她心中便有了猜測,只是一直不願相信。
此刻聽到沈軒親口確認,她心中劇震,顯得極受打擊。
沈軒臉色淡漠:
「有些情況,你應該早就聯想到了,不然何至於一身傷。」
駱芳菲沒有說話,一副失魂落魄。
自己是蒯康撫養的孤兒這個秘密,雖然明面上沒多少人知道,但四方樓要查還是查得到的。
原來這次組織讓自己來救人,早就打定主意『定點清除』了。
可笑自己自恃有些武勇,以為組織不會隨便拋棄,沒想到在高層眼中,自己還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她雙拳攥得骨節發白,像是在痛恨,也像是在愧疚。
「勸你暫且放下執著,先好好養傷。」
沈軒轉身走出門:
「等你情緒穩定一些,到時我再找你好好談談。」
只不過,他還未跨出門口,駱芳菲突然咬牙道:
「等等,我可以告訴你想知的一切,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