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怒懟
回到房間，鳳雪柔已經在她床榻上等候多時，看到她身披青碧紗裙，頭髮披散，濕漉漉的，神思詫異，急切問道。
「你這是去沐浴了？」
「後院有處溫泉，療傷頗有奇效，你也去泡泡。」
鳳緋然說的輕巧，可鳳雪柔知道哪有那般容易，無奈的聳聳肩。
「蘇家看管的挺嚴，我去花園隨便走走，婢女都勸我回房休息。」
「你這般有能耐，豈能受這種氣，為何不懟回去。」
鳳緋然笑著問，眉頭上挑，看好戲那般戲謔的語氣。
「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我忍一忍，不是為了你著想么。」
鳳雪柔沒好氣地懟回去，繼而問道，「璃茉對你是真心的？」
「不知，」鳳緋然深深地望一眼面前的人，問，「你可還記得蘇如意的事情。」
「我，我只記得她樂善好施，花容月貌，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你也知道我那時候年紀小，哪能記得住那麼多事情。」
鳳雪柔愛莫能助，聳聳肩道。
「不如問問我。」
這時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鳳緋然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身月白衣袍的離殤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你且說來。」
隨後鳳緋然便從離殤口中得知蘇如意的一丟丟事情，其一蘇如意去熾血樓的時候已經身懷六甲，其二她東躲西藏，似乎在躲避追捕，在鳳府佯裝假死逃生，之後帶著十月多的鳳緋然又去熾血樓和神機閣尋求幫助，最後不知為何暗中把鳳緋然送回鳳府，她卻被人抓走了。
那些人是藍鷹的勢力。
「你是說這件事還牽扯到女君？」
藍鷹聖子和女君的關係匪淺，若是女君摻和其中，也說不一定。
鳳緋然揣摩許久，眉頭緊皺，仍舊想不透。
「女君從未向我提起過，莫不是另有隱情。」
「樓主，女君從未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可不代表她所作所為就是善行，這一點還請樓主明白。」離殤接連提醒道。
鳳緋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
說來女君最近的行為實在可疑，血月祭的事情她不願意她參與，甚至連口風都不透漏，實在怪異。
翌日天亮，鳳緋然只身前來蘇家藏書閣，恰好偶遇衣著鮮麗的璃茉，不由得側眸盯著她瞧。
「你讓我好找，我到處找你，侍女告訴我你來了藏書閣。」
「你尋我何事。」
鳳緋然沉聲問，這時一旁的侍女交談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里。
「璃茉大人為何要對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此客氣。」
那個女人應該指的是蘇如意，連侍女都如此輕蔑，看來當初蘇如意在蘇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怎麼還有臉來蘇家，和她待在一起空氣都變得骯髒。」
這是連帶著鄙夷起鳳緋然。
鳳緋然對此表現淡漠，不為所動，反倒是璃茉憤怒的瞪著她們，怒氣沖沖的呵斥道。
「誰准你們背後隨意議論的，好大的膽子。」
侍女被嚇得面色慘白，當即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
「璃茉大人恕罪，婢子知錯。」
璃茉還想狠狠地懲罰他們一頓，誰知卻被鳳緋然出聲阻止，她拿著手上的一本記錄書，問道。
「這書上說蘇如意偽造金烏燙金印記，所以被逐到蘇家的黑暗幽林，她平安的歸來，你們饒恕她犯下的過錯，可她卻撂挑不幹了，自願和蘇家斷絕關係，這件事是否屬實。」
侍女面面相覷，神色忐忑。
「是，書上的確這般說的。」
「那你們可知蘇如意出入黑暗幽林前後有何變化。」鳳緋然又繼續追問道。
「奴婢不知……」
侍女連連搖頭，惶恐不安。
「你們儘管說，尋常小事都能說，衣食住行都能說，若是說的好，璃茉大人不會懲罰你們的。」鳳緋然繼續誘導道。
璃茉深深地瞧一眼身旁的鳳緋然，默不作聲，她莫不是發現可疑之處。
「的確是有的，聽伺候蘇小姐的婆子說，小姐之前的飲食偏向於清淡，而後卻喜甜喜辣，口味偏重。」
「小姐從黑暗幽林回來之後，經常說些我們都聽不懂的話，我們都懷疑她得了失心瘋。」
「從黑暗幽林很少有人能活著回來，受到些許驚嚇理所當然，我們並沒有詆毀蘇小姐的意思。」
聽到這些話，鳳緋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耐煩地擺擺手。
「罷了，你們快退下，在璃茉大人改變主意之前。」
侍女叩首謝恩，趕忙起身退下，不敢有絲毫的逗留。
等到他們離開后，璃茉不解的問道。
「你是發現可疑之處么。」
「或許真正的蘇如意早就死在黑暗幽林。」
鳳緋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由得讓璃茉皺起眉頭，面色不悅。
「此話怎講。」
「你和蘇如意接觸的時間不少，不如和我詳細說說。」
鳳緋然尋處幽靜的地方，拿出無盡酒壺，親自為她斟酒，道。
璃茉長長的嘆口氣，坐下，緩緩道來。
「蘇如意是我母親蘇如茗的親妹妹，我母親生來身上就有金烏燙金，處處袒護親妹，有一日蘇如意落水之後，身上也冒出赤紅色的金烏印記，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金烏燙金是生來便有的，根本沒有後天出現一說，所以她一時之間成為眾矢之的，被流放到黑暗幽林，當時母親苦苦哀求族長放她一條生路，姨母看不得母親如此為她，自願入黑暗幽林。」
「之後呢。」
鳳緋然抿唇，看來書上記載蘇如意姐妹情深這件事是真的。
「一月後蘇姨母活著回來，可是也是從那天起，她和母親的關係變得冷淡，婢女都是這麼說的，具體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鳳緋然莞爾，她自然早就從慕容燁那裡了解到璃茉的事情，璃茉是蘇如茗和南陵皇子所生的孩子，一出生便被皇天帝君帶走親自撫養，也曾去過東陵皇宮和慕容燁以及他母妃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按理說她和蘇如意應該從未見過，因為她出生的時候，蘇如意已經離開蘇家四處遊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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