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凶獸
「我是在上次血月祭見到蘇姨母的，那時她和母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母親那時很生氣。」
璃茉靜靜地講述著，鳳緋然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問道。
「血月祭用來做甚，有何深意么。」
「血月祭是祭祀蘇家第一任家主，慰問她在天之靈，庇佑蘇家。」
璃茉雙眸熠熠生輝，這可不是簡單的祭祀，而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於她來說自是無上榮光。
「二十年前的那場血月祭的祭司大人是你母親？」
鳳緋然又問道。
「是。」璃茉頷首。
「那她人呢。」
鳳緋然關心道。
「血月祭是在黑暗幽林舉行祭祀的，鮮少有人活著回來。」璃茉並未直言，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鳳緋然徹底明白過來，「那場血月祭之後，你母親沒活著出來。」
「不過她是蘇家的巾幗女英雄，那場血月祭極其成功，蘇家二十年前從未受過凶獸的入侵。」
之後，璃茉又開始解釋，黑暗幽林里封印著一頭凶獸，那是蘇家初代家主費盡靈力才堪堪封印，此後為了加強封印每隔二十年蘇家都要舉行一場血月祭，不過祭祀結束后一般祭司大人凌厲枯竭，金烏燙金消失，香消玉殞，不過卻能保護蘇家百年安全，守護世間和平。
「凶獸？書上可從未提過。」
鳳緋然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是只有歷代蘇家家主和祭司大人才會知道的，那頭凶獸生性殘暴，若是逃離封印，必定危害世間。」
璃茉語氣鏗鏘有力，握緊雙手，雙眸閃爍。
「這麼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自己生來就要成為血月祭的犧牲品，你就不怕么。」
鳳緋然戲謔的問，沒想到一向乖戾的璃茉，居然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怕也沒用，這是我的責任，我義不容辭，再說我雖短短數十載的人生，過得可比大多數人四五十年都要精彩，只是不能嫁給我喜歡的人，為他生兒育女。」
璃茉一想起慕容燁，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容，她為了嫁給慕容燁，曾經不惜殺害他的多位未婚妻，沒想到最後還是敗在鳳緋然手上。
「你還是怪我？」
鳳緋然挑眉，怎麼又繞回到慕容燁身上。
「怪，也不怪，要怪就怪我沒這個命，再說你是蘇姨母的女兒，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聞言，鳳緋然繼續追問，「所以你和蘇如意到底經歷了什麼。」
「血月祭結束后，我就被皇天帝君接回天族，蘇姨母也跟著我一同去，姨母或許是憐憫我，在喪母的那段時間，是她默默地陪在我身邊，給我講很多有趣的故事，還給我做美味的糕點，甚至還捨命救我。」
璃茉略帶哽咽的聲音，瞬間拉回正在走神的鳳緋然。
她困惑地問，「你那時候不是在皇天帝君的庇護之下么，為何還會遇到危險。」
「皇天帝君的確對我很好，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異能覺醒，在我六歲那年，為了以早點刺激我覺醒異能，他把我丟到天族的歷練之地，要不是蘇姨母陪著我，我恐怕不能活著出來。」
「看來那個皇天帝君對你也不咋樣。」
更多的是在利用她，這一點確定無疑。
「皇天帝君向來不喜弱者，他會那般對我也是情有可原。」璃茉終究還是選擇體諒，誰讓她把皇天帝君當成自己的父親那般敬愛，「我似乎沒說過，我的姻緣也是皇天帝君定下的，他讓我嫁給他妹妹娥皇天姬的兒子，也就是慕容燁。」
「蘇如意在天族陪伴我的那段時間，和娥皇天姬一見如故，成為至交好友，後來她們在東陵相見，關係越發親密。也是，誰會不喜歡蘇姨母，除了娥皇天姬偏愛他，神族眾男都傾慕於她，甚至連皇天帝君也誇讚她頗有腦子。」
聽到這番話，鳳緋然對蘇如意越發的了解，看來她是個情商極高的女子，或者說是個高級綠茶。
「看得出你也很喜歡她？」
「是，蘇姨母對我那般好，又那般美好，怎能不讓人喜歡，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有一天她失蹤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聽人說她掉入了無盡海，很難活著回來，那時候我都幫她立了墓碑，哪能想到她還存活於世，甚至還生下了你。」
璃茉頗有些懊惱，初遇鳳緋然的時候能好好地調查一下她身世，也不至於大水淹了龍王廟。
雖然她不喜歡鳳緋然，可看在蘇如意的面子上也要寬容她一二。
「這不怪你，畢竟你也想不到那般惹人喜愛的蘇姨母，會生下我這麼討人厭的傢伙，我能理解。」
鳳緋然自黑起來，簡直不給人留有餘地，聽到這話，璃茉頓時沉默了許久，尷尬的笑笑道。
「你也知道自己討人嫌，」
「對不住，下次還敢，我就這性子，改不掉，也不準備改。」鳳緋然露齒一笑。
璃茉狠狠地瞥她一眼，隨後思忖著問，「你剛剛真正的蘇姨母死在了黑暗幽林？」
「是，你熟悉的那個蘇姨母，應該來自異世界。」
「不可能。」
璃茉猛地站起身，不置可否。
「你冷靜點，聽我說，正因為她不是真正的蘇如意，所以說你母親才願意放她離開蘇家，並未阻擾。」
「我……」
璃茉也不敢堅持己見，畢竟當初倆姐妹那般親厚，最終卻一別兩寬，甚是可疑。
「或許還有一種解釋。」這時一道曼妙的聲音插進來。
鳳緋然回頭一看，鳳雪柔正柔弱無骨的靠在柳樹上，搖晃著手裡的小冊子，笑的像朵花那般絢麗。
「何意。」
鳳緋然詫異的問。
「說來也巧，我路過蘇如意以前住的房間，恰好找到她藏起來的日記，不由的多看兩眼。」
「？？」
鳳緋然震驚，趕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拿過那本日記，仔細地閱讀一會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前三頁都被撕掉了，後面是一個叫做蘇綰綰的女子寫的日常，看起來用的是碳黑鉛筆，而每頁下還有人進行批註，用的卻是毛筆，字體娟秀，應該是女子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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