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超級大
馮溪離開,林飛終於集中目力,全然去看對面的馮陪君。
此時此刻,在林飛眼中,周遭哪裡還是洞穴,而是一片陰陽相接的地方。
周遭一片白,而唯獨馮陪君所站之處,一片帶著戾氣寒氣的黑。
一道道黑影直衝自己而來,化作鬼兵,手持長刀。
每一下揮刀都帶著致命的殺氣,林飛左右閃避之間,算是危險躲過。
無法用咒術反擊,林飛只能自保。
慶幸馮溪走了,否則他看不到,到處亂躥。
自己自保都難,更別提帶個兄弟,到時候和帶了個炮灰一樣沒區別。
一邊閃躲,一邊私下裡觀瞧,尋找陽氣深重的東西,以求自保,作為武器。
然而剛看了兩眼,林飛就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該死的,在靈堂祠堂裡面找陽,物,這不是在大海里找火么?
真是作大死!
現在,唯一能靠的就是等著馮溪把符咒給刻畫好。
可是林飛高估了馮溪的智商,他原地足足拖了十多分鐘,也沒有聽到馮溪再跑回來,或者高喊著搞定了的聲音。
而從他的感覺上而言,也確實未曾感覺到身上符咒有什麼特殊感覺。
「嗷嗷——」
「轟——」
林飛剛剛一個跑神,突然身前陰風一起。
隨即一股寒意直逼近而來,他閃身已然躲不過去,手上一沉。
一隻手瞬間麻木,好像凍進了冰塊之中。
該死的,一隻冤魂化作的寒氣,已經入體了!
林飛正覺不爽,急中生智想著自己要如何,以及接下來他會被寒氣如何。
難道會和馮陪君一般,整個人猙獰著被佔據精神?
出乎意料的是,林飛只覺得手上冰寒只過了半刻,下一瞬又恢復正常。
不僅沒有不適感,反而覺得體內湧入一股力量,力量霸道的簡直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填滿。
怔愣的剎那間,又是兩股惡寒襲來。
這一次,林飛全然沒有躲開,任由他們沖著自己而來。
仍舊是瞬間的冰寒,冰寒之後是瞬間的增強和舒適感。
這種增強和舒適感,讓他忍不住的想要直接動身,宣洩所有靈力大幹一場。
但此時此刻,林飛的精神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
在陰蛟靈池裡所見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陰蛟可以吞噬靈體。
這些就算是冤魂鬼兵,可仍舊能毫無例外的被陰蛟吞噬,然後化作能量。
自己和陰蛟共靈同生,只是彼此之間意識只能存活一個。
所以他看山去可以吸收靈魂,其實不過是吸收了,給陰蛟充能而已。
現在中招越多,後面他的路就越是難走!
黑氣陰魂還是不斷朝著他的身上衝擊,試圖侵染進去。
林飛被逼得各種奇怪姿勢躲避,左右橫跳,上躥下跳。
他這輩子被追著打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清楚。
如今算是最艱難的一次,也是最憋屈的一次。
不是不能打,而是根本打不動!
該死的,得想辦法把馮陪君的意識給喚醒,將冤魂給壓下去。
林飛咒罵一聲,身形如同離弦之箭閃動,直接朝著黑影之中的馮陪君閃去。
啪啪啪!
三聲悶響在馮陪君身上一打,直刺激著馮陪君的三處穴道。
「啊啊啊——」
一聲凄厲驚厚,馮陪君整個人就是一頓,林飛眼中黑白也是一變。
只見身上黑影頓散,活靈的光線顯現了一瞬。
聽到馮陪君嗓子里發出嗚嗚咽咽的幾聲動靜,林飛一喜,覺得他幾乎就要醒過來。
隨即鬆手打算把人搖醒,豈料轉瞬之間,馮陪君又是一聲驚吼。
林飛只覺眼中黑氣頓生,馮陪君再次被包裹其中。
又有冤魂朝著自己襲來,自己躲閃不及,直接被擊中。
再次給陰蛟充了一格能。
好傢夥,馮陪君的靈魂是被徹底壓制了,如果不是吞了固魂蠱。
此時應該會直接被孤魂野鬼擠出來。
然後馬上被獻祭給陰蛟。
可怕,當真可怕!
林飛連連後撤,而這一擊,鬼兵冤魂似乎也發現林飛只能近戰。
立刻轉變成人海,不,鬼海戰術。
將馮陪君包裹的嚴嚴實實,但凡林飛要靠近,就要往他體內鑽去。
被逼得無縫可鑽,林飛只能與之僵持。
然而鬼兵們卻要乘勝追擊,再次朝林飛攻擊而去。
又接了兩條冤魂入體,這一次,體內冰寒的感覺卻未完全褪去。
林飛大呼不妙。
靈池魂魄是厲害沒錯,但肉身終究還是人類。
他再怎麼強大,肉體也終究會受到陰氣的影響,再接下來,可就要承受不下去了。
躲閃變得有些乏慢,又無處攻擊,林飛只能被逼得連連後撤。
漸漸的,林飛就能聽到入口處,馮溪用刀子努力刻畫石頭差生的巨大摩擦聲。
聲音刺耳又詭異,像極了什麼怪物在用爪子摩擦地面。
偶爾,又是一陣讓人難受的指甲划玻璃的動靜。
而此時,往外面的馮溪也聽到林飛那上躥下跳,朝著這邊來的聲音。
他手上加快速度,又低頭忙活一陣,舉起探燈再看的時候,不由得就是一聲驚呼。
馮溪沒有陰陽眼,看不到陰陽脈息流轉。
他只能看到林飛上躥下跳,如同猴子一樣靈活,又像是離水的魚一樣瘋狂。
而他面前,是自己表叔馮陪君,但馮陪君的眼中已然翻得只有眼白。
比剛才發瘋之際還有恐怖,此時他就像是被抽了魂,就在林飛三步遠開外的距離。
「你他媽的別看了!符咒畫完了沒!」
林飛也感覺到光線襲來,隨即朝著馮溪那邊咒罵質問。
然而馮溪低頭去看自己手下,這便嘖嘖兩聲。
「你再撐個十分鐘,應該我就能搞定了!」
還十分鐘?真是當他是個鐵人么,就算是他的反應速度能撐得住。
他的體力也要撐不住了。
「就畫個符咒,你打算搞多久!」
林飛心裡頭奇怪,然而轉頭之間,他就是一聲卧槽。
好傢夥,之間馮溪半趴在地上,手裡握著潛水刀。
在整個入口處的坡度上努力的刻畫著,那姿態和動作。
儼然是要把整個坡度都給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