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龍帝之長生不老葯

胖娃兒聽力我是見識過的，不敢靠的太近，只是遠遠地跟著，呂氏能飛針刺魚，想必武學造詣不淺，我初來乍到若能偷學一招半式，亂世之中不至於被人輕易奪命，我也知道偷學犯忌，被人發現輕則瞎眼，重則取命。

娘倆似乎沒打算走太遠，聽見呂氏輕斥說：「還是這裡吧！你父親呂劍偉被仇家追殺至死，若不是我藏身於此，恐怕滅門之禍。兩條家規，你一個字都不準背錯！速速說來我聽！」

呂劍偉？玩具百寶箱中銅牌上篆刻的名字？令牌有來龍去脈了，那根十二金鳳釵哪裡來哪裡去？秦二世胡亥御賜後宮佳麗，呂氏所得此物又意味著什麼？一切令人費解，我也不想了。

親口所說不會錯，大秦一品衛尉呂劍偉竟然是呂胖娃的親爹！我幾乎腦袋想炸了。

此時大業十四年，而秦代離著隋唐差不多八百年，呂氏和呂胖娃除非不死之身，否則萬不能至今不朽，若說長生不老，秦始皇集天下之力尚未可得，這娘倆卻不會得到不老葯，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別真的活見鬼了吧。

只聽胖娃兒唯唯諾諾道：「第一不準當外人玩玩具，第二不得說妖洞秘密。娘何時把殺父之仇告訴我呀，他怎麼會死，又是怎麼被仇家所殺害？你本事那麼大，難道也救不了他命嗎？」

呂氏滿意說：「背的不錯，我兒越來越聰明了。」她嘆息一聲，「你爹重傷不愈，我千辛萬苦才尋龍帝之宮找到一顆丹藥，沒想到他吃下去的是絕世毒藥，而真葯卻藏在假藥之下的一層。」

我說你倆怎麼長生不老，敢情偷吃了秦始皇的不老丹藥，人世間陰差陽錯，命由天定，奈之若何？呂劍偉想起死回生卻服假藥喪生九泉，白白便宜了呂氏長生不老，卻又備受詛咒之苦，天上沒有掉餡餅的，這話一定錯都沒有。

「娘，我爹是死在你手上還是仇家手中？」呂胖娃難以判斷的問道，雙拳緊握，雙目怒張，恨不得一拳捶死仇人。

「一半死在我手裡，一半死在仇家手裡，可我們活了八百年，仇家早死了，就是他們的子孫也不得而知。」

「我若快意報父仇，便要親手殺了娘，若不報便是不孝，娘我還怎麼辦？」說罷，胖娃兒嚎啕大哭。

我聽聞此事果真凄慘，但事已至此，我若是胖娃兒便不再深究，傻人有傻福，乾脆傻到底。

什麼狗屁兩條家規，這麼幾個字我三歲都能倒背如流。只是呂氏一旦得知聰明兒子把兩條秘密都告訴我了，她還不得氣得吐血？但我又祈禱傻小子千萬別供出來，否則我死定了，呂氏之所以放我一馬，就是因為我一切毫不知情，否則也用不著早早趕我走。

呂氏凄然說：「吃了不老丹藥，我才生了你，咱倆千年不死是好事，但我被詛咒，誓言一生守護龍帝陵，若踏出驪山半步，你和我都要化為灰燼。但我不甘心啊，你七歲那年，我冒險送你到驪山之巔，我死不足惜，卻不能看你跟我一樣老死山林。」

我心中一定，猜的沒錯的話，胖娃兒是失足才落下懸崖，最後摔壞了腦袋，也就是說他不是自己掉下來的，而是被詛咒之中的黑暗之手推了下來。

果然聽到呂氏幽幽說：「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你，你雖大難不死，但腦殘至今，倒也無憂無慮的好。」

呂胖娃猛地點頭說：「我這樣挺好，李劍白來了，我更是不孤單了，可是他要被你趕走了。」

呂氏不忍心道：「李劍白只是過客，我們救活他的命，也算是結了善緣，好聚好算吧。」

胖娃兒將偃月刀插到地面上，嘿嘿一笑說：「娘，我再也不問爹的事了，從今往後一輩子跟著你！可是李劍白已經把我當兄弟了，你倆都是我的親人。娘你別傷害他行嗎？」

驀然聞此，感動涕零，沒想到胖娃兒對我感情這麼深，我心裡罵他傻，其實他心裡尚能重情重義，剛才幾句話更是說得深明大義。

「可是你給他看玩具了！此人聰明絕頂，馬上猜測咱娘倆身世之謎，何況山腳下的妖洞藏不住，以他之才華很快便會知曉它是龍帝陵地宮入口，當年牧羊童子火燒地宮的事情便會浮出水面，若是被世人得知，你我娘倆一旦違背了詛咒，定當飛灰湮滅，肉身將不復存在。」

秦始皇地宮傳說被一個牧羊童火燒難道是真的？若是真的，胖娃兒怎麼會口口聲聲說著了大火，他必定親眼目睹，否則不會如此真實。我心裡驚愕不已，隨即心中一動，莫非放羊童是呂氏所為？女子本就身材矮小，說是童子並無誇張，以訛傳訛更是離普透頂。

胖娃兒死鴨子嘴硬說：「娘，我什麼都沒告訴李劍白，我沒犯家規。」

我暗暗嘆息，紙不包不住火了兄弟，傻胖子，你娘是什麼人呀，此時怎能騙得了她？這個時候嘴硬只會欲蓋彌彰。

呂氏喃喃細語：「李劍白，李劍白，姑且信你又何方！」她憐愛地看著胖娃兒，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說，「娘信你什麼都沒說，你是好孩子，娘也不會傷害李劍白的。」

我鼻尖冒出一層汗珠子，呂氏前半夜觀察我，其實在尋找機會殺掉我，沒想到我一直沒睡，等睡著了，恐怕呂胖娃又醒了，她不便下手才是，白天的對話並沒有消除她的疑慮，否則用不著半夜殺人，可憐我白扯了瞞天大謊，想來她一句都沒信啊。

我非常感激小胖，算年齡他是我爺爺的爺爺輩，可仍然認我當兄弟，若不是他，我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他來自八百年前，我來之一千四百年後，這是千古兄弟的節奏。

李劍白這個名字一定是呂氏晚上偷偷告訴胖娃兒的，名字胡謅而來倒也貼切，既然如此，我以後姑且用這個名字吧。

呂氏抬頭望天，沉思半晌說：「李劍白不像邪惡之人，何況他父親是長安漢庭書院的老夫子，品學兼優自是差不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天亮后我便送他速速出山，前半夜我觀察半宿了，他一直很安穩，並無歹念。但他認出了金鳳十二釵和衛尉令牌，此人極為危險。」

不見任何動作，她一腳踢飛胖娃兒的偃月刀，掄起長劍平指兒子的咽喉說，「開始吧，偃月刀碰我毫髮便算贏，我便允許你多玩一次玩具。」

「能不能留下李劍白？」

「休想得寸進尺，李劍白留不得！」

「我說我贏了娘以後，你可否答應！」

「哼，你一輩子也贏不了為娘，你都是我教出來的，難道翻了天不成？」

我心想謝謝你小胖，我也不會留下來的，你們是不死之身，我一百年就成枯骨一堆了，還是留得一身皮囊不枉此生吧。

呂氏用長劍挑戰又長又大的偃月刀已是處於弱勢，此時還大言不慚地說大話，我本想一走了之，但好奇心作祟，我倒要看看呂氏到底多大能耐。胖娃兒渾身蠻力，能耍得起偃月刀的主必定臂力驚人，呂氏一介女子手持長劍，如何對等小胖偃月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