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來了一波人
錘鍊不錘鍊倒是其次,關鍵我要保命,我問:「我能擋住今天的敵人嗎?你倆千萬別磨磨蹭蹭,別等我死了再出來呀。」
「東突厥和西突厥會先派高手前來,這兩個部落看似好兄弟,但其實是死對頭,從來不肯相讓,這次自然不例外。河北夏王竇建德勢力如日中天,也必定搶著湊熱鬧,李淵二兒子李世民也會來,還有什麼人會來,我目前沒得到準確消息。」呂氏面色凝重。
這些人可都是亂世精英,隋唐時期,東西突厥兵強馬壯,連朝廷都忌憚三分,夏王竇建德就更別提了,人家都敢稱王稱霸,別說幾方聯合了,單單一兩個我也吃不消。
我臉色極為難看說:「這幾個主個個難纏,我們豈不是輸多勝少?」
「也未必,這些人貌合神離,目的雖相同,但各懷鬼胎,我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但願借你吉言吧,你和胖娃兒需要多久才破那個魔咒?」我問。
「大半天吧,最快的樣子,躲在龍帝陵地宮,敵人尋找不到洞口就打擾不到我們,你大搖大擺地留在茅舍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看你死守,他們必定不會懷疑,而且你牽制越久,龍帝陵洞口秘密越安全,到時候我和胖娃兒再來救你。」呂氏似乎說得很輕鬆。
我死的心都有,我一個人當炮灰,你也忍心你!但想到敵人四面八方地趕來,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大家無非早死和晚死,若是憑我一己之力能挽救他倆性命,倒也是英雄氣概。再說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釘子,我不能自食其言,必定說到做到。
東方肚皮泛白,我說趁早趕緊拉著胖娃兒去吧,我留守茅舍禦敵,只盼敵人遲來便好,我憑藉這把青龍偃月刀定當奮勇殺敵,戰鬥在最後一刻。
胖娃兒遭受過一次詛咒應驗,想來破除身上魔咒的幾率更大些,這也是呂氏冒險一試的原因所在。但我問她破咒方法,呂氏三緘其口,似乎不願意道出實情。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沒權利什麼都知道。
胖娃兒和呂氏走出籬笆院的那一刻,我心裡忽然多了些難捨難分,生死離別最傷感,何況大家有可能生死不再相見。
呂氏頓足良久,方才下決定走到我面前,伸開手腕,從上面取下一塊護腕模樣的東西遞給我,她說這是飛針刺魚的秘密,只要手腕對著敵人,拍動上面的機關,便會發射三寸銀針。銀針發射器出自匠師魯班之手,力道之猛,機擴之靈巧天下無雙,說若不是怕我丟命,絕不會將此物交給我使用。
大家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不能保我性命,你們也會跟著一命嗚呼。
我說:「人非魚,射不中要害,銀針不足以致命,若是毒針便有了殺傷力。」
呂氏:「我塗了一種毒藥,這是解藥,如果你不希望對方死於劇毒,也可以施捨解藥,具體火候,你自己把握便是。」她知我不是狠毒之人,還給我留了餘地,算她有心了。
我接過藥瓶和銀針發射器,心想有了這東西,緊急關頭至少可以保一次命。
從屋內搬出一張八仙桌,擺上一盤黃豆糕,一盤菜園子新摘的西紅柿,外加一盤黃瓜,可惜沒有豆瓣醬,只能嚼著吃。
菜園子挨著湖泊,儘管寒冬季節,但湖泊周圍卻是四季如春,所以菜園子種了很多夏天的瓜果蔬菜,茄子辣椒西紅柿黃瓜一應俱全,我只是順手帶來一些吃,閑著也是閑著。
青龍偃月刀豎著靠在椅子後背上,有這把刀鎮著,我心裡少些害怕。
太師椅實在太寬大,但我喜歡,一千多年的古董供我一人坐著,這是何等榮耀。
黃瓜吃了三根了,籬笆院外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如此甚好,老子巴不得你們不來呢。我看了一眼黃豆糕,搖了搖頭「太甜!」,手剛伸到了西紅柿跟前,又搖頭「太涼」,我不甘情願說:「還是最後一根黃瓜吧!」,但剛拿起來卻又放下,嘆息說「黃瓜也太涼了!」
「哈哈哈……口味太刁,吃相嘛也不好看——你何不用火烤著吃?」一個女人笑著說道。
我心裡冷哼一聲,果然來了很久了,這半天只是為了看我吃黃瓜?聽聲音,此女年齡似乎不大,要不然不會藏不住先笑出聲來。
籬笆院外面長著三棵參天松柏,葉子雖掉光了,但枝丫卻密密麻麻,若是藏個把人卻不容易被發現,而且剛才的聲音明明從那裡傳進來。
我不為所動,儘管心裡很緊張,只是把翹起的二郎腿收了起來,身子往裡一縮,在太師椅上盤起雙腿,以不變應萬變是明智,若是我驚慌失措反而示弱。
我再次捏起黃瓜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塞滿嘴巴才說道:「少爺吃什麼似乎不用一個丫頭片子說吧?你家吃烤黃瓜呀?」
「你!」女人想生氣,但隨即呵呵笑起來,「反正一個死人也用不著別人說什麼了,唯一能管你的只有閻王爺了,閻王爺管管你這個少爺豈不有趣?」
「正好,我請他喝酒,然後讓他在生死本上劃掉你的名字,豈不是更有趣?」
「本小姐金山銀山不差錢,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閻王爺不好酒卻好財,生死本上本就沒有我的名字!」
「既然大小姐不是生死之身,又何必來尋求長生不老葯?龍帝陵可就一顆,我給誰呢?」除了呂氏母子倆和我,恐怕世人皆不知葯早已被吃在人肚子里了,三人同心不同德,能離間一個是一個。
此女張口閉口有錢,打小必定嬌生慣養,龍帝陵寶貨無數,她恐怕看不在眼裡,唯一尋求的自然是長生不老葯。我故意提起「長生不老葯」,打算先引爆一顆雷,震懾一下,諒爾等也不敢小覷我!
三棵樹上嘩啦啦一陣子響動,落下三個人來,第一個穿白衣素裹的自然是剛才那個女人,小腳上踏著一雙金色鳳頭鞋,一襲白衣緊緊裹著玲瓏身段,無限嬌媚,只是臉上蒙著絲巾,看不清傾城之色,想來令人極為遺憾。另兩人一人穿灰白相間的長袍,一人穿黑白相間的長袍,但腳上穿著相通的皮色長靴,後背上不僅掛著一把短小的彎刀,腰間還纏著一根馬鞭,臉上也各自蒙著黑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