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形神通

()「畜生，還不給我回來。」程飛揚見地獄犬吞噬了一名森羅鬼器宗弟子的肉身，身上的血芒為之暴漲，驚詫之餘，連忙運起亡靈法訣，想要逼退這不聽號令，還想要吞噬另一名修士的高階亡靈生物。地獄犬吞噬了靈動期修士的肉身，嘗到了甜頭，望著地上的羅姓弟子，當真有些不甘心。程飛揚亡靈法訣蓄勢待發，靈智初開的地獄犬隱隱感受到了一絲不安。「你若膽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滅了你的靈魂鬼火。」地獄犬的靈魂鬼火之中湧起了深深的恐懼之情，兇悍的目光為之一轉，竟瞬時流露出了乖巧聽命之姿。這高階亡靈生物果然也懼怕自己的亡靈法訣，程飛揚心中暗自戒備，不敢大意。地獄犬身上忽然散發出一團濃濃的黑霧，下一刻，這恐怖的亡靈生物身形猛然一縮，竟化身成了一條全無兇悍之姿的土狗，搖頭擺尾的靠了上來。「別過來！」程飛揚對這難以駕馭的地獄犬極為忌憚，不等這畜生靠近，就連忙厲聲喝住了地獄犬的身形。狀若土狗的地獄犬似有些委屈，水汪汪的狗眼之中竟浮起了一層水霧，看得程飛揚有些毛骨悚然。他娘的，這變臉的速度都快趕得上莫峰這狗賊了。地獄犬的身形驟然縮小，乃是夢境中這高階亡靈生物的化形神通，不過這變臉之術難不成是跟此前的莫峰所學？地獄犬不等程飛揚發話，叼起地上一個散發著淡淡流光的小袋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程飛揚的腳下。乾坤袋？程飛揚心中一凜，自是看出了地獄犬口中這個小袋子的不凡之處。想來是此前莫峰的屍骸化成恐怖亡靈生物之際，遺落在地之物。「你若是聽命於我，我自是不會虧待於你，要知道我若死了，你的靈魂鬼火也難逃覆滅之禍。」程飛揚聲色俱厲，狠狠瞪了一臉無辜的地獄犬，接著揚手奪過了地獄犬口中的乾坤袋。自恃亡靈法訣的神通，程飛揚倒也不擔心這地獄犬會突然暴起，害了自己的性命。奪過了乾坤袋，程飛揚忙不迭的想要一探這袋中乾坤的神通。「果然是莫長空這個老賊所有，這乾坤袋上依然還有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禁制。」修仙界之中，神通法寶萬千，這乾坤袋更是妙用無雙。要知道修士未成大道，自是不能不食人間煙火。這乾坤袋乃是煉器宗門以無上神通之法，將高階妖獸的皮骨煉製而成，小小一個乾坤袋，就能裝下諸多雜物。如今這乾坤袋上有了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禁制，以程飛揚的修為，一時間自然是難以破開這禁制之威。如今大局已定，程飛揚回過神來，不禁感到一陣面紅耳熱。此前與赤焰蹄雲獸一場惡戰，身上的衣衫早已化為灰燼，吸納了這高階妖獸和莫峰的精血、真元，身上傷勢雖無大礙，不過如今這幅模樣實在是有些不雅。扒下了地上那名羅姓弟子身上的衣衫，程飛揚手忙腳亂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隨手將乾坤袋放入了懷中，程飛揚揚手一指地上的羅姓弟子，冷冷道：「給我將此人帶進洞來，別傷了他的性命。」地獄犬眼中閃過了不忿之色，奈何靈魂鬼火為程飛揚所制，也只得聽命行事。見這地獄犬終是被自己所降伏，程飛揚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命骨仆和一眾骷髏鬼將在洞外清理，程飛揚帶著地獄犬和一眾血色蝙蝠，快步趕回了幽暗的礦洞之中。森羅鬼器宗門下弟子眾多，這羅姓弟子與程飛揚不過只有數面之緣，將這名嚇得昏死過去的師兄帶入洞中之後，不多時，骨仆和一眾骷髏鬼將也返回了礦洞之中。「別裝死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吞噬妖異鬼火，修鍊了亡靈法訣之後，程飛揚早已脫胎換骨，靈識更是遠非尋常修士所能比擬。入洞后不久，程飛揚就察覺到了此人已經醒了過來。「程師弟，不，程爺爺，饒命啊！」羅姓弟子見程飛揚識破了自己的詐死之術，連忙跪伏在地，不斷對著程飛揚磕頭求饒。「你可知我為何要留你一命？」程飛揚絲毫不為所動，望著此人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情寒意。羅姓弟子以為活命有望，忙不迭的點頭道：「在下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敢泄露今日之事。」今日被逼無奈，出手誅殺了莫峰，程飛揚自是不悔。不過殺了此子和赤焰蹄雲獸之後，難免會引得宗門大亂，更容易招來那金丹期修為的莫長空。如今雖降伏了地獄犬，程飛揚依然不敢託大，便想到從這森羅鬼器宗弟子口中查探一些消息。「你與那莫峰駕馭宗門靈獸，來這亂星海真是只為向血煞門送信？」「正是，」羅姓弟子眼中閃過了一道慌亂之色，顫聲道，「只是如今護山靈獸已死，無法回宗門復命，怕是要不了多久，長老們就會出來搜尋我等蹤跡。」「如此說來，我還不得不放了你嘍？」「不敢！我有一計，若是程師弟能饒我性命，我便說那莫峰和宗門靈獸皆是為血煞門弟子所害，絕不會牽連程師弟。」程飛揚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會信你？」「我羅定山可對天發誓……」程飛揚揚起力大無窮的右臂，狠狠甩了羅定山一巴掌，打得這森羅鬼器宗弟子暈頭轉向，「無恥小人，誓言可不能當飯吃。我且問你，你等可送到了信。」羅定山不敢擦去嘴角的血漬，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連忙點頭答道：「送……送到了。」見程飛揚眉頭緊鎖，似陷入了沉思之中，為求活命，羅定山連忙恨聲道：「莫峰與莫長空這祖孫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日里在宗門之中就知道仗勢欺人。莫峰這小賊此前還與血煞門弟子起了爭執，血煞門的長老若非看在我森羅鬼器宗宗主的面子上，說不定早就殺了這小賊。正因為如此，我才定計說那莫峰是為血煞門弟子所害。」「還有此事？」程飛揚心中一動，饒有深意的望著羅定山，臉上閃過了一道喜色。羅定山見程飛揚面露喜色，連忙將莫峰當日與血煞門弟子之間的紛爭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程飛揚。「好了，我知道了。」程飛揚心中大定，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精芒。羅定山長舒了一口氣，諂笑道：「多謝程師弟手下留情，看來我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程飛揚緩緩搖了搖頭，接著不等驚駭莫名的羅定山回過神來，程飛揚的右臂就狠狠洞穿了羅定山的胸膛。「並非我程飛揚無情，一來你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此前既有心助莫峰那小賊殺我，我殺了你也是不冤。再者宗門之中你那滴本命精血足以替我招來大禍，我若不殺你，未免太過婦人之仁了。」程飛揚望著瞪大了雙眼，有些死不瞑目的羅定山，暗嘆了一口氣，「畜生，便宜你了。」地獄犬早已按捺不住，聽得程飛揚這一句話，身形陡然為之暴漲，接著便一口將這靈動期修士的屍骸吞入了腹中。程飛揚修鍊了亡靈法訣之後，心性似乎也為之大變。以前在世俗之中，程飛揚也殺過人，不過與此時心冷如冰的心境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如。揚起散發出淡淡血芒的妖異右臂，程飛揚心中思緒飛轉。右臂吸納了靈動期修士的精血、真元，固然可以增進修為，不過物極必反，此時經脈之中已隱隱傳來了一陣疼痛。今日吸納的若是築基期修士的精血、真元，怕是真要傷了自身經脈。當務之急還是要閉關衝擊築基之境，否則對上金丹期修為的莫長空，定然難逃一死。只是在此之前，這莫峰幾人與赤焰蹄雲獸的死，勢必會引得森羅鬼器宗為之大亂。按說莫長空此前廢去了自己的一身修為，絕不會想到這件事是自己所為，不過世事無絕對，誰又能擔保這老賊不會查到自己頭上？若是莫長空上島，靈魄重聚的自己和這一眾亡靈生物怕是要難逃大劫，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如此才能保住性命，日後找這老賊報仇雪恨。程飛揚苦思應對之策，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神情舒暢的地獄犬，腦海中猛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亡靈法訣之中，有一門提煉亡靈生物靈魂鬼火的神通法訣，可將各種亡靈生物的神通化為己用。骷髏鬼將是最低階的亡靈生物，並無神通之處，而這地獄犬的化形神通不僅使得這亡靈生物的體形大變，更能完全隱去一身肅殺之氣和恐怖實力，變得如同土狗一般無害。若是能以亡靈法訣融合這地獄犬的靈魂鬼火，自己不就也有了這化形神通？想到這裡，程飛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就在此時，地獄犬似隱隱感覺到了程飛揚的心中所想，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程飛揚張牙舞爪，露出了一副兇悍之姿。程飛揚如今早已知曉了亡靈法訣的神通之處，這地獄犬的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間，自是不會將這恐怖的亡靈生物放在眼中。「畜生，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地獄犬似有些不甘，卻也不敢違背程飛揚的命令，齜牙咧嘴的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接著緩緩走到了程飛揚的身旁。程飛揚運起真元，靈魄之中的妖異鬼火為之涌動，下一刻，程飛揚揚手化出了一道詭異青芒，地獄犬頓時發出了一陣哀嚎。不多時，程飛揚提煉出了地獄犬的一絲靈魂鬼火，緩緩將其融入自己的靈魄之中。程飛揚心念一動，體內的妖異真元為之劇烈涌動，化形神通驟起。程飛揚的身上散發出了一團妖異的黑霧，下一刻，這丹田氣海之中的靈魂就被一團暖暖的氣流所圍繞，頃刻間就變得若有若無。運轉體內雄厚真元，緩緩流經妖異靈魄之中，程飛揚這一身雄厚真元也漸漸在周身經脈竅穴之中蟄伏了下來。「成了！這化形神通果然玄奧無雙。」程飛揚暗自讚歎，如今莫說是那金丹期修為的莫長空，怕是森羅鬼器宗宗主都無法看穿自己靈魄已然重聚，還身懷了這一身雄厚的妖異真元。了卻了心頭一大隱憂，程飛揚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喜之色。地獄犬的靈魂鬼火為之大損，頓時變得有些萎靡不振，望向程飛揚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戒備之色。程飛揚沒好氣的踹了地獄犬一腳，笑罵道：「怎麼？你還不服氣了？要不是我，哪裡會有你這畜生。」「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程飛揚輕嘆了一口氣，又對著地獄犬說道，「今日你也算立了大功，我也給你起個名字，以後就叫你小黑好了。」地獄犬仍有些不忿程飛揚的作為，對於程飛揚的賜名之舉，絲毫沒有領情之意。「好了，跟著我，日後有你的好處。」聽了這話，地獄犬似又回想起了此前吞噬靈動期修士的美妙滋味，猛然昂起了腦袋，忙不迭的在程飛揚腳旁搖頭擺尾，露出了一副乖巧之姿。程飛揚搖頭苦笑，這地獄犬小黑如同骨仆一般，比之夢境之中的那些高階亡靈生物，似乎還更通人性。程飛揚想到了此前悍不畏死，拚死阻擋莫峰等人，最終落得粉身碎骨的骨仆，心中不禁閃過了一絲不忍。「骨仆，你過來。」骨仆此前被莫峰的飛劍轟碎了身軀，如今雖以碎骨重聚骨架，這靈魂鬼火卻也變得有些萎靡不振。程飛揚覺得對這個靈智初開，忠心耿耿的僕從有些虧欠，便想到替其再找一副骸骨身軀。程飛揚喚來了莫峰骸骨所化的骷髏鬼將，揚聲問道：「骨仆，你看這具骸骨如何啊？」骨仆一陣齜牙咧嘴，白森森的牙齒一陣上下合動，靈魂鬼火之中傳遞出一陣嘆息，似對這靈動期修士的骸骨也並不滿意。「這可難辦了，連你都看不上這小賊的骸骨。小黑這畜生吃人也不吐骨頭，不然倒還有兩具靈動大乘期修士的骸骨可選，可惜了。」見程飛揚扼腕嘆息，埋怨到了自己頭上，地獄犬小黑似有些氣憤。不等程飛揚發號施令，地獄犬就一頭沖入了礦洞深處。程飛揚大感驚詫，心念一動，連忙跟了上去。骨仆搖頭晃腦，似對這一人一狗的古怪舉動有些難以理解，不過這靈智初開的骷髏鬼將，還是搖搖晃晃的跟上了程飛揚的步伐。深入洞穴之後，程飛揚只見這地獄犬在礦洞深處一陣翻刨，不多時竟挖出了一具掩埋在洞中的修士骸骨。程飛揚隱隱感覺到這骸骨之中散發的陰寒之氣，遠非此前的修士骸骨所能相比。程飛揚暗自驚心，心道難不成這一具骸骨還是當年的高階修士所化？骨仆見了這具修士骸骨，原本有些暗淡的靈魂鬼火為之大亮，程飛揚能清晰的感覺到骨仆傳來的焦急興奮之情。看來這地獄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具高階修士骸骨，程飛揚心中一喜，連忙上前一番細看。這具埋葬地下多年修士骸骨果然不同於此前的修士骸骨，歷經多年，卻也如同莫峰的骸骨一般堅硬無比，比之精鐵煉製的修士骸骨，也更為強韌。「小黑，想不到你還真是一條好狗。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際，還不趕緊給我再去找些修士骸骨？」地獄犬似有些不忿，卻也奈何不了程飛揚的調侃，一陣咆哮之後，只得在洞中又翻刨了起來。程飛揚見骨仆有些焦急，心中暗自苦笑，卻也只得為這骷髏鬼將轉移靈魂鬼火。程飛揚以妖邪神通的亡靈法訣，緩緩將骨仆的靈魂鬼火提煉而出，瞬時間，碎骨重聚的骷髏再次碎裂了開來。程飛揚揚手將骨仆的靈魂鬼火注入了這具修士骸骨之中，不多時，一具渾身散發出陣陣肅殺之氣的人形骷髏緩緩站立而起。與尋常的骷髏鬼將不同，骨仆重獲新生之後所展露的威勢，似乎隱隱有高階亡靈生物骷髏統帥的雄姿。骨仆重塑骸骨之身，進階成骷髏統帥，頓時成為一眾骷髏鬼將的首領。洞中那些身披石甲的骷髏鬼將見了骨仆，紛紛低垂著腦袋，避讓到了一旁。程飛揚暗自驚詫，按說以高階修士的骸骨為引，召喚鬼火方能化成高階亡靈生物，這骨仆的靈魂鬼火竟能借著這高階修士骸骨，晉陞成更為恐怖的亡靈生物，這骨仆的靈魂鬼火果然有些怪異。恐怕是此前引動大型禁制，召喚而來的鬼火確有不凡之處。從一旁的骷髏鬼將手中奪過了莫峰生前所用的那柄血色飛劍，程飛揚細看之下，不禁暗自乍舌。這柄血色飛劍絕非凡品，怕是宗門之中有數的通靈法寶，也幸虧那莫峰修為尚淺，未修成築基之境。否則莫峰借著這通靈法寶之威，定能逃離這亂星海孤島。莫峰的這柄通靈飛劍和羅定山二人所用的低階法寶絕不能在自己手中暴露，否則定會惹來殺身之禍，為今之計，只有將這三件法寶收入乾坤袋中，以此瞞過他人的耳目。掏出了懷中的乾坤袋，程飛揚臉上閃過了一道喜色。要知道在森羅鬼器宗之中，擁有乾坤袋之人屈指可數，想不到那莫長空為了自己的孫兒，竟能將這寶貝相贈，如今卻白白便宜了自己。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禁制雖然厲害，不過程飛揚自恃有著洞中無窮無盡的陰寒之氣為後盾，要抹去這乾坤袋上的禁制，想來也並非難事。唯恐這乾坤袋上的一絲神識引來莫長空那個老賊，程飛揚深吸了一口氣，急忙運轉體內真元，開始破解這寶貝上的神識禁制。修仙界中，禁制之法玄奧無雙，程飛揚對此不過是略懂皮毛。這乾坤袋上的禁制乃是由金丹期修士所布，程飛揚想要破開這神識禁制，成為乾坤袋的主人，確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數個時辰之後，滿頭大汗的程飛揚臉色大變，自己耗盡了真元，卻依然破不開這乾坤袋上的禁制。宗門長老可借著區區一滴本命精血，便能追蹤門下弟子的蹤跡，如今莫峰等人早已慘死在自己之手，這存放於宗門之中的本命精血自然也會隨之消散。怕是要不了多久，見莫峰等人遲遲未歸的莫長空便會知曉此事。這乾坤袋上尚有莫長空的一絲神識，若是不能儘早將其抹去，等待自己的，必然會是金丹期修士莫長空和整個宗門的雷霆之怒。程飛揚想到這裡，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以為得了個寶貝，卻不想這乾坤袋此時竟成為了一個燙手山芋。這乾坤袋丟也不是，留也不是，這不是坑人嗎？程飛揚埋頭破解乾坤袋上的神識禁制，一旁的地獄犬小黑又在洞中挖出了十幾具修士骸骨。程飛揚此時心神大亂，連忙上前踹了一腳埋頭亂刨的地獄犬小黑，「別挖了，趕緊幫我一道想想法子。」程飛揚也是病急亂投醫，試想這亡靈生物雖然靈智初開，哪裡又會懂得這玄通禁制的破解之法？地獄犬小黑滿是委屈的發出了一聲悲鳴，對這蠻不講理的主子，實在是敢怒不敢言。程飛揚心中大亂，望著地獄犬，忽然，眼中閃過了一道令人心悸的亮色。「有了！」小黑眼神中滿是戒備之色，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小黑，你既然有著化形神通，不僅能身形大變，還能隱匿修為，若是把這乾坤袋吞下去，那莫長空定然無法再追尋這乾坤袋上的神識。」地獄犬猛然瞪大了眼睛，對著程飛揚低聲咆哮，狠狠甩了甩頭。咱好歹也是高階亡靈生物，怎麼能隨便吃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程飛揚瞪了地獄犬一眼，狠狠道：「怎麼？你還不樂意了？要是那老狗殺上門來，你我都難逃一死，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待我修為大進，日後自會想辦法取出來。」地獄犬冷冷瞥了程飛揚一眼，靈魂鬼火中傳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不是化出了我一絲靈魂鬼火，也擁有了化形神通嗎？你自己怎麼不吞下這個破袋子？程飛揚有些惱怒，又踹了地獄犬一腳，「你還反了不成？到底誰說了算？信不信我滅了你的靈魂鬼火？以後還想不想跟我混了？」在程飛揚的威逼利誘之下，可憐的地獄犬小黑只得淚眼汪汪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這乾坤袋吞入了腹中。待地獄犬乖乖吞下了乾坤袋，依著程飛揚之命施展化形神通，再次變成了一條看似無害的黑色土狗。程飛揚將體內真元凝於雙目要穴，一番細探之下，果然再也察覺不到那乾坤袋上涌動的靈氣蹤跡。程飛揚大為欣喜，拍著地獄犬的腦袋，讚歎道：「厲害，不愧為我程飛揚召喚出來的亡靈生物。」不等地獄犬小黑得意，程飛揚又拿起了莫峰的那柄血色飛劍，「趕緊變回去，還沒辦完事呢。誰知道這飛劍法寶之上會不會留有宗門長老的神識，能者多勞，這些都要麻煩你吞下去了。」他娘的，你還有完沒完啊？有你這麼虐待自己召喚出來的亡靈生物嗎？地獄犬昂起了洋溢著淚花的腦袋，那悲涼的神情看得程飛揚都有些不忍下手了。「乖，下次我再找幾個不長眼的築基期修士給你補補身子。」程飛揚摸了摸地獄犬的腦袋，一邊輕聲安撫，一邊不待地獄犬變身，就將那鋒利的血色飛劍狠狠插入了小黑的口中。反正是亡靈生物，怎麼插都插不死，咱得讓這心有不甘的畜生知道誰是主子不是？地獄犬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主子實力平平，不過卻是個說一不二，心狠手辣的主。看來以後若是不遵循這主子的命令，這日子是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