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滅殺
()礦洞之中,血袍道人揚手喚出了法寶陰陽鏡,想要一探這亂石之下的玄機。程飛揚心中殺意頓起,只要殺了這一眾血煞門修士,以妖邪右臂吸納了眾人的精血、真元,自己的修為勢必能為之大進。程飛揚心意一決,急忙命亂石之下的地獄犬和一眾亡靈生物嚴陣以待,想要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昏暗的洞穴之中,只見血袍道人揚手化出了一道真元,頃刻間,陰陽鏡上閃過了一道炫目的銀色流光,瞬時照亮了整個洞穴。血袍道人一臉凝重,揚起手中陰陽鏡,對準了洞穴深處的山岩亂石。神通法寶照射之下,這亂石之下的景象漸漸浮現在銅鏡之上。一眾血煞門修士發現,這亂石之下竟然還有一處極為龐大的地下洞穴。借著陰陽鏡的神通,不多時,眾人便看到這地下洞穴之中怪石林立,洞穴穹頂隱隱浮現一團猩紅霧氣,一條黑色土狗趴伏在地,似在瑟瑟發抖。陰陽鏡雖有破土觀物之神通,不過一眾骷髏鬼將早已借著身上的石甲和亡靈生物特有的死氣,這地下洞穴之中隱匿行跡。血蝙則聚成一團,散發出陣陣霧氣,化身成了一團猩紅血霧。只有那地獄犬小黑,縱有化形神通,在陰陽鏡照射之下,依然無所遁形。此時地獄犬借著化形神通,化身成了一頭弱小的黑色土狗,血袍道人等人自然難以看穿這高階亡靈生物的妖異神通。看到這地下洞穴之中的情景,眾人不由大感驚詫,血袍道人臉上更是隱隱流露出了震怒之色。「小賊,安敢欺我?」程飛揚一臉委屈,急忙辯解道:「前輩勿要動怒,適才前輩只是問我這洞中是否有那妖獸,這被埋地下的不過是與我相依為命的一條土狗,哪裡是什麼妖獸。也不知這畜生怎麼會被埋於地下,前輩若是不信,破開這坍塌的亂石之後,一探便知。」血袍道人心念一轉,暗道這森羅鬼器宗小輩已被莫長空廢去了一身修為,如今為了活命,自是不敢加以欺瞞,難道這洞穴坍塌真的只是一個巧合?望著陰陽鏡中顯露出來的妖異血霧,血袍道人心中一凜,莫非這洞中尚有機緣?血袍道人心中雖起貪念,卻也不敢大意,對著門下弟子沉聲道:「小心戒備,萬不可大意。」一眾血煞門修士神色一凜,紛紛祭出了手中的飛劍法寶。血袍道人一振道袍,手中頓時化成了一道凌厲的血色勁氣,狠狠轟落在了坍塌的亂石之上。轟隆隆!洞穴之中響起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血袍道人一掌炸開了坍塌的山石,頓時打通了通往地下洞穴的入口。血袍道人並未將那條土狗放在心上,冷冷道:「下去看看,這洞穴之中的妖異血霧究竟是何物?」幾名血煞門弟子彼此對視了一眼,暗嘆一口氣后,也只得硬著頭皮縱身進入這地下洞穴之中。過了沒多久,昏暗的地下洞穴之中就響起了血煞門弟子的慘叫聲。血袍道人神色一變,正要帶著眾人深入地下洞穴相援,幾名滿臉是血的血煞門弟子就從地下洞穴之中逃了出來。「師父,這洞穴之中的血霧乃是一群妖異蝙蝠所化。那些畜生極為厲害,我等一個不防,就被那些畜生所傷。」心有餘悸的血煞門弟子臉上閃過了慌亂之色,忙不迭的向血袍道人回稟此事。「妖異蝙蝠?」血袍道人不免有些失望,本以為那團妖異血霧是一場機緣,不想竟是由妖獸所化。「師父,這地下洞穴極為龐大,只怕是另有玄機。」「你的臉怎麼了?」血袍道人望著從地下洞穴中逃出來的這幾名門下弟子,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驚駭之色。只見這幾名血煞門弟子臉上浮現出了一道猩紅血霧,剎那間,猙獰的傷口為之急速潰爛。這幾人似一無所覺,察覺到眾人的異樣眼光,這才發現自己的臉早已變得一片血肉模糊。「怎麼會這樣?師父救我。」血袍道人心中疑慮頓起,一把奪過身旁弟子的法劍,揚劍刺向了一名傷口潰爛的門下弟子。果然,這法劍刺入手臂之中,這名弟子居然還是毫無所覺。血袍道人急忙掏出了懷中的療傷丹藥,命人救治這些受傷的門下弟子,「這洞穴之中的蝙蝠妖獸毒性極為妖邪,萬不可輕視這畜生。」見師父似還要深入洞穴,一探這洞中玄機,一眾血煞門弟子臉上不禁流露出了遲疑之色。血袍道人冷哼道:「這群蝙蝠妖獸傷人之後,依然盤旋在這洞中,說不定這些畜生在守護什麼寶物。若是為師得了這機緣,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血煞門弟子自是不敢違背師父之命,聽聞這洞中興許有那寶物存在,眾人不由神色一振。程飛揚見這一眾血煞門修士心生貪念,如自己所料般,想要深入洞穴一探究竟,便顫聲道:「前輩,我……我就不用下去了?」血袍道人冷冷一笑,忽然揚起手中法劍,疾刺向了程飛揚的左臂。程飛揚心中一凜,險些暴起真元,出手抵擋血袍道人的法劍。只是見這血煞門道人眼中閃過了一道嘲諷之色,似無意奪取自己的性命,程飛揚一咬牙,強忍住了心中的洶湧殺意,硬接下了血袍道人的一劍。程飛揚發出了一聲悶哼,手臂頓時血流如注,臉上瞬時流露出了驚駭莫名之色。「前輩,你這是為何?」血袍道人眼中閃過了一道厲色,冷冷道:「你以為這雕蟲小技便能瞞過我的耳目?你一個修為被廢的廢人,居然膽敢對我等圖謀不軌,簡直是不知死活。洞中蝙蝠妖獸定然喜好血腥之物,今日能不能從這群妖獸口中活命,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程飛揚暗道一聲不妙,想來是此前自己心中涌動的暴虐殺意讓這血袍道人察覺到了異樣,一時大意,竟被這血煞門修士看出了破綻。程飛揚面無血色,似被血袍道人看穿了伎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幾名血煞門弟子押著,跟隨一眾血煞門修士,進入了這昏暗無光的地下洞穴之中。一進入地下洞穴,血袍道人便揚手將程飛揚推入了洞穴深處。盤旋在洞穴穹頂的血色蝙蝠似聞到了程飛揚手臂傷口散發的濃烈血腥味,只見一團猩紅血霧襲來,程飛揚的整個身子就被這些血色蝙蝠所淹沒。「前輩,饒我一命!」血袍道人見這森羅鬼器宗的小輩被血色蝙蝠圍攻,不斷發出凄厲哀嚎,心中為之大定。這血煞門修士以為這森羅鬼器宗小輩不過是想將眾人引入這洞穴深處,借著這群蝙蝠妖獸的劇毒,以此謀奪血煞門法寶。只是血袍道人萬萬沒有料到,洞穴之中的血蝠皆是程飛揚以莫峰的屍骸為引,召喚鬼火煉製而成的亡靈生物,試問又怎會對程飛揚不利?血袍道人正待出手除去這些蝙蝠妖獸,忽然間,這血煞門修士神情一滯。瞥了一眼身旁通體黝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土狗,血袍道人心中猛然一顫。不對!這畜生即便是森羅鬼器宗小輩自凡間帶入修仙界,可為何此前那群嗜血的蝙蝠妖獸會對其視而不見?血袍道人心中疑惑頓起,忽然間,只見這條黑色土狗沖著自己猛然撲了上來。一陣詭異黑霧閃過,這畜生的身形猛然為之暴漲,一根根妖邪的獸骨破體而出,土狗瞬時化成了一頭恐怖猙獰的妖邪巨犬。一眾血煞門弟子大驚失色,哪裡會想到這看似無害的黑色土狗,竟能瞬時化身成一頭恐怖的巨型妖獸。血袍道人此時避無可避,只得揚掌化出一道凌厲的血色勁氣,想要擋下這怪異妖獸的突襲。地獄犬暴起之下,威勢驚人,妖邪利爪狠狠破開血袍道人所化的勁氣,悍不畏死的撲了上去。這血袍道人並非莫峰之流,一身修為已達築基大乘之境。情急之下,血袍道人一振道袍,身上的血色道袍無風自動,紅芒陡然暴漲,化成一道血色屏障,堪堪擋下了地獄犬的攻勢。「殺了那小賊!」血袍道人此時哪裡還敢小看這貌似廢人的森羅鬼器宗小輩,心中湧起了一陣惶恐之情,手中血色道袍化出一道道護身禁制,抵擋住了妖邪巨犬的反撲。一眾血煞門修士此時心神大亂,急忙揚起手中飛劍法寶,直撲向被血色蝙蝠圍繞的程飛揚。昏暗的地下洞穴之中,眾人只見這森羅鬼器宗小輩身上湧起了一陣妖異黑霧,下一刻,這洞中就湧起了一陣恐怖的陰寒之氣。血色蝙蝠化成一團血霧,困住了一眾血煞門弟子。程飛揚施展化形神通,暴起體內真元,沖在最前面的一名血煞門弟子還來不及閃避,就被程飛揚的妖邪右臂狠狠貫穿了胸膛。「啊!」洞穴之中,頓時響起了這血煞門修士的凄厲哀嚎聲。血袍道人與地獄犬展開激斗,此時根本無暇顧及這一眾門下弟子,察覺到眾人被這群血色蝙蝠逼得節節敗退,血袍道人心中不由大為焦急。難道這些蝙蝠妖獸比這妖邪萬分的巨型惡犬還要厲害?還是那森羅鬼器宗的小輩與這妖邪惡犬一般,皆有詭異神通的隱匿修為之術?血袍道人一狠心,咬破舌尖化出了一道本命精血,剎那間血色道袍之上的紅芒暴漲。神通法寶聯合無形罡氣之威,為之猛然暴起,地獄犬口中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被血袍道人的法寶神通之威狠狠轟飛了出去。血袍道人急忙轉身,頓時這血煞門築基期修士的臉色為之大變。只見那名發出凄厲哀嚎的門下弟子被那森羅鬼器宗小輩單手破開了胸膛,那小賊白骨森森的右臂正不斷吸納門下弟子的精血、真元。「你究竟是何人?」程飛揚吸納了這血煞門修士的精血、真元,體內妖異真元再次為之暴漲,心中殺意更是變得越發濃烈。喚回了追擊血煞門修士的一眾血蝠,程飛揚的臉上流露出了陣陣陰狠殺意,揚手之間,洞穴深處的虛空之中猛然裂開了一道裂縫。一團妖異青芒從天而降,這名血煞門修士身上乾癟的肉身和內臟瞬時化成了一群血色蝙蝠。在一眾血煞門弟子驚駭欲絕的注視下,程飛揚身前的這具骸骨竟如同活物一般,揚起了妖邪的骷髏頭,晃了晃骨架,緩緩走到了一旁。地獄犬小黑被血袍道人以本命精血所化的神通之威所傷,不過這高階亡靈生物遠勝尋常妖獸,片刻之後便再次露出恐怖猙獰之姿,昂首站到了程飛揚的身前。血袍道人此時心神大亂,望向程飛揚的眼神中已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再次厲聲問道:「森羅鬼器宗絕無此等妖邪法訣,你究竟是何人?」程飛揚雙目泛起妖邪的猩紅之色,冷冷道:「哪來那麼多廢話,想要活命,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了。」血袍道人似想到了什麼,剎那間變得面無血色,「將修士屍骸化為妖邪之物?這陰毒法訣……莫非你得了那屍陰宗的傳承?」程飛揚為免夜長夢多,本不願與這群血煞門修士多費口舌,只是聽聞這血袍道人所言,頓起好奇之心,「屍陰宗?你說我這法訣是得自那屍陰宗的傳承?」血袍道人對程飛揚所懷的陰毒法訣極為忌憚,見程飛揚似有所動,當即心生一計,「數百年前,邪道宗門屍陰宗以妖邪法訣『煉屍』名動修仙界。屍陰宗以此妖邪之法,殘殺各路修士,將修士屍骸煉製成妖邪屍奴,引得整個修仙界為之大亂。最終,正邪兩道各大宗門聯手,群起而攻之下,屍陰宗慘遭覆滅。今日你修鍊這門妖邪法訣,難道就不怕因此招來滅頂之災嗎?」程飛揚暗自冷笑,殘殺修士,煉製屍骸為屍奴?亡靈法訣的神通可遠比這血袍道人口中的屍陰宗高明。不過血袍道人的這番話倒令程飛揚有些憂心,縱然是邪道宗門,怕是也難以接受門下弟子被煉製成恐怖的亡靈生物,自己修鍊這妖邪神通的亡靈法訣,此事一旦敗露,勢必會引得正邪兩道各大宗門圍攻。血袍道人見程飛揚神色凝重,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憂慮之色,連忙厲聲道:「以你的修為,縱有這妖邪惡犬和屍奴相助,也未必是我等的對手。你修鍊了這屍陰宗妖邪法訣,早晚難逃一死,今日就是你這小賊的死期。」程飛揚冷冷一笑,這血煞門修士不過是想以此亂了自己的心神,好出手將自己誅殺。得了這血袍道人提醒,程飛揚自知身懷之謎絕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必將惹來滅頂之災,這群血煞門修士一個也不能留。「你等既然知曉了我身懷這妖邪神通,還敢妄想能生離此地,真是不知死活。」程飛揚話音剛落,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就緩緩站起了密密麻麻的骷髏鬼將。身披石甲的骷髏鬼將散發出了陣陣肅殺之氣,將一眾臉色大變的血煞門修士團團圍住。望著這些突然冒起,身披石甲、手持骨劍的妖邪骷髏,一眾血煞門弟子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座亂星海孤島之上,竟然還有此等恍如煉獄一般的恐怖之地。血袍道人滿臉驚恐,心中大呼不妙。傳聞當年屍陰宗的煉屍之法雖妖邪萬分,不過尋常弟子只能煉製一具屍奴,縱然是數百年前,那個令整個修仙界談之色變的屍陰宗宗主,怕是也無法擁有如此之多的屍奴。這個自稱是森羅鬼器宗弟子的小賊,修鍊的到底是什麼妖邪之法啊?程飛揚殺意已決,也懶得再與這群血煞門修士多費口舌。心念一動,地獄犬小黑就帶著一眾骷髏鬼將、血蝠,猛然殺向了這群血煞門修士。血袍道人此時別無選擇,唯有帶著門下弟子與這眾多妖邪之物拚死一戰。血袍道人口中發出一陣大喝,身上的血色道袍化成一道巨大的屏障,瞬時擋下了撲上來的眾多亡靈生物。「拚死衝出去!」一眾血煞門修士早已被這些恐怖的亡靈生物嚇得魂不附體,慌亂之中,一名弟子便被骷髏鬼將的骨劍狠狠刺穿了頭顱。地獄犬欣喜若狂,唯恐被主人奪去這修士屍骸,急忙張開血盆大口,將這可憐的血煞門修士一口吞入腹中。血袍道人心中大恨,借著手中法寶神通,拚死轟殺了撲上來的數具骷髏鬼將。只是這些恐怖的妖邪之物個個都悍不畏死,全然無懼自己手中法寶之威。骷髏鬼將源源不斷,殺之不絕,妖異血蝠漫天舞動,不時沖入陣中,不多時,血袍道人身上就布滿了猙獰恐怖的傷痕。血袍道人自顧不暇,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不時響起了血煞門弟子慘死前的凄厲哀嚎聲。拼了!血袍道人此前不惜以本命精血化成神通,擊退地獄犬,如今身處險境,自是想拚死從這恐怖的地下洞穴之中脫困。一咬牙,血袍道人硬是以血肉之軀,接下骷髏鬼將的數柄骨劍與幾隻血蝠的毒齒,真元暴起之下,手中的血色道袍猛然炸裂開了。法寶爆裂之威非同小可,血袍道人四周的亡靈生物頓時被這股猛然暴起的凌厲勁氣炸得屍骨無存,巨大的爆裂之威更是讓整個地下洞穴為之劇烈顫動。血袍道人的臉上布滿傷痕,被血蝠咬得血肉模糊,拚死運轉真元,又生生震碎了刺入體內的妖邪骨劍。趁著地獄犬忙著吞噬門下弟子的屍骸,血袍道人不惜元氣大傷,拚死從口中噴出一道本命精血,揚手之間,血煞門神通法訣頓起。本命精血化為血煞之氣,在洞中猛然暴起,凌厲的勁氣摧割之下,血袍道人身旁的骷髏鬼將和血蝠被不斷轟殺。血袍道人抓住這稍縱即逝的良機,身形瞬時騰空而起,想要逃出這恐怖的地下洞穴。程飛揚也不阻攔,望著血袍道人消失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笑意。血袍道人一逃出地下洞穴,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急忙運轉真元,拚死向礦洞洞口急掠而去。眼看洞口在望,身後也並無妖邪之物追擊,血袍道人心中竊喜,只要逃出了這詭異妖邪的地下洞穴,便可借飛劍神通,趕赴宗門求援。只是此時這築基期修士心有不解,那小賊為何不阻攔自己,難道他就不怕因此招來滅頂之災嗎?就在血袍道人衝出洞口的剎那,一具妖邪骷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礦洞的洞口旁,一柄妖邪骨劍疾如閃電,狠狠刺穿了這血煞門修士的咽喉。血袍道人口中湧出一陣黑血,萬萬沒有料到,這洞口之外竟然還有程飛揚的伏兵。可憐這血煞門築基期修士,就這樣慘死在了以死寂神通隱匿氣息的骨仆劍下。隨著最後一個血煞門弟子臨死前的哀嚎,幽暗的地下洞穴之中,再次恢復了一片寧靜。一眾血煞門弟子盡皆慘死,被地獄犬小黑狼吞虎咽的吞入腹中。程飛揚並未阻止地獄犬吞噬血煞門修士的屍骸,只因此前吸納了那名血煞門弟子的精血、真元,程飛揚發現自己心中的暴虐殺意變得越發難以控制,身上更是散發出了一陣恐怖的妖邪戾氣。以妖邪亡靈法訣吸納修士精血、真元,固然能使自己的修為為之大進,不過程飛揚可不想變成泯滅神智的瘋癲狂魔。此前程飛揚早已命骨仆以死寂神通埋伏在洞外,這血袍道人身負重傷,對上骷髏統帥骨仆,自是難逃一死。果然,過了沒多久,骨仆就提著血袍道人的屍骸,來到了地下洞穴之中。以死寂神通暗殺對手,確是令人防不勝防。只可惜自己雖也有此神通,卻不能像骨仆一般,將這妖異神通運用的如此高明。地獄犬看到了骨仆手中的築基期修士屍骸,眼中閃過了一道亮色,只是主人沒有發話,這高階亡靈生物自然也不敢妄動。程飛揚看了一眼血袍道人的屍骸,正待命地獄犬將這築基期修士的屍骸吞噬,忽然間,這血袍道人的屍骸之中緩緩溢出了一團精純的陰寒之氣。這團寒氣遠比此前修士骸骨之中的陰寒之氣來得濃烈,程飛揚心念一動,揚手之間,這團精純的陰寒之氣就被妖異右臂吸入體內。程飛揚只覺得右臂之中傳來一陣清涼之意,這陰寒之氣被吸入體內,隨著體內真元緩緩流轉於周身經脈竅穴之間,瞬時間,程飛揚便察覺到自己的骨骼經脈似隱隱變得更為強韌。不同於吸納修士精血、真元之後產生的暴躁嗜殺之情,妖異右臂吞噬了這團陰寒之氣,程飛揚的四肢百骸之中就湧起了一陣舒暢之感,竟能藉此平復心中的暴虐殺意。「這團陰寒之氣難道是築基期修士靈識大開,死後所化出的靈魂鬼火?」此前誅殺血煞門修士的動靜實在太大,唯恐招來麻煩,程飛揚只得放下心中疑惑,急忙命骨仆返回洞外守候。俯身拾起碎裂陰陽鏡和血袍爆裂所化的碎布,程飛揚拿著陰陽鏡敲了敲地獄犬的腦袋。「張嘴。」地獄犬小黑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含淚吞下了程飛揚手中的法寶碎片。望著血煞門修士遺留下來的眾多法劍,程飛揚又看了一眼面露哀求之色的地獄犬小黑。心道若再不破開乾坤袋上的禁制,這地獄犬怕是真的會被活活撐死。這一次誅殺了這群血煞門修士,亂星海上的各大宗門必定會為之大亂。如今自己修成築基之境,已經能駕馭法寶飛渡亂星海,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如此方能返回宗門,奪回自己的那滴本命精血。一想到小黑這個吃貨,程飛揚又忍不住踹了這地獄犬一腳,「給我聽好了,下次你再吞噬修士屍骸,必須給我把骸骨吐出來,不然我就扒了你狗皮。」小黑是亡靈生物,這扒皮一說自然嚇不倒它,不過察覺到主人心中的惱怒,地獄犬還是忙不迭露出了乖巧順從之姿。吞噬築基期修士的靈魂鬼火,就能以此淬鍊肉身,不知道吞噬了金丹期修士的神識,會是什麼滋味。程飛揚隱隱有些期待,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修鍊了妖邪神通的亡靈法訣之後,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