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那位現世
幾個人眼珠子不停的轉,直到白如意進了屋子,白和袖往這邊看過來,眾人才消停的繼續幹活。
一個上午,幾個見過江衢從白和袖屋裡出來的大漢不時的給對方撇嘴使眼色。
怪不得人家白大夫看見咱王爺就不耐煩,王爺確實不如人。
怪不得白大夫嫌棄王爺不敢去漳州,王爺確實沒血性。
怪不得咱王爺那般相貌出眾,這兩位姑娘都不曾多看一眼,人家確實有更好的。
「……」白和袖和菱兒全當沒看見,左右手裡的活計沒出問題。
沒到中午,晉王回來了,還帶回來幾個大夫,白和袖將人迎了進來,將藥方和製作方法一起告訴了眾人,眾人雖說對白和袖抱有一定的偏見和試探,可是著實沒想到她能這般豁達,藥方子和製作方法公開給大家看啊!
見眾人神色凝重,晉王有了打壓他們的打算,便道:「諸位大約也累了,便隨本王去客棧歇息一會吧。」
白和袖道:「王爺且慢,我有話與王爺說。」
白和袖還能有話跟他說呢?當真稀奇啊!
他擺手讓追雲帶一群大夫離開,自己留下來。問:「白大夫找我何事?」
「我打算去漳州,即日啟程。」
晉王睜大了眼,看向自己留下來幫忙搗葯的眾人,菱兒冷笑:「且不說阿袖去漳州的事,王爺您這幾個手下,怕是要換一換了,一個兩個眼睛和嘴都不大好使,不是嘴歪就是眼睛斜的,這帶出去多跌份兒啊!」
跌份兒甲乙丙丁:這姑娘看見了?不能吧?
晉王輕咳一聲,「讓你們來說好好乾活的,沒事耍什麼雜耍!」
又轉頭看白和袖和菱兒,「二位一同上路?」
菱兒:「我留下來盯著大後方,不過我有些怕王爺帶來的這些大夫看不起我。」
「怎麼會,本王把追雲留給你…」
「還是免了。」白和袖決定幫王淳一把,道:「王少爺若是瞧見追雲跟著菱兒,怕是心裡會不痛快,王爺若是真想幫我們,不如去王將軍家裡一趟,說明來意,到時候將軍家的長子自會來的。」
菱兒一時臉色燒紅,「我去給江淮熬藥。」
晉王挑眉:「江淮是誰?」
「我兒子。」白和袖說罷,對晉王道:「還有些私事要與王爺詳談,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然!」晉王跟著白和袖走到前堂,這才找了把椅子坐下,白和袖道:「此次我去漳州,凶多吉少。」
晉王聽聞她說這個,忙正了正歪斜的身體,道:「我知道,勞煩白大夫了。」
白和袖搖頭,:「我不想與王爺兜圈子,我家中還有幼子,即便走我也是不放心的。」
「若閣下有任何意外,朝廷會追封…」
白和袖擺手,「我不稀罕那些,江淮年紀還小,若是他爹另娶,後娘盯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將我兒養廢了,也不是不可能。」
晉王一怔,「那白大夫是想…」
「我要錢。」白和袖直白道:「我要足夠我兒子錦衣玉食一輩子的錢,這錢不必給他,一部分託付給菱兒,一部分託付給我母親,剩下一部分,煩勞王爺操心。」
她說著,眼圈泛紅,「若是王爺應了,此行白某定願為王爺刀山火海,肝腦塗地。」
晉王皺眉,「多少?說個數。」
「您府上一年的開支。」
晉王皺眉頭,「的確不少,我一時也拿不出。」
他從袖中探了探,拿出一沓銀票來,「我此行只剩下五萬兩了,你先收下。」
白和袖搖頭:「他爹此行也是凶多吉少,若是我回不來,這錢王爺再給菱兒便是了。」
晉王皺眉,若是父母雙亡,那這孩子著實是慘。
白和袖與晉王分開后,又去找了菱兒:「若是有人問起來,便說江衢是去為江淮尋葯了,萬萬別說漏了嘴,招來禍端。
「我知道,即便你們不回來,江淮我也會照顧好的。」
白和袖看了眼門外,「我已經與晉王談好了,他晚些若是給你銀錢,便是我再也回不來了,到時候,我只求你你好好教育江淮,別把他慣壞了。」
「不會的,放心。」菱兒握握她的手,「他是你兒子,就是我兒子。」
兩人說著說著,眼裡又有了淚,菱兒推了推白和袖,「你快去看看江淮吧,走了怕是會想。」
白和袖點頭,轉身去了自己房裡。
而此時的晉王端坐馬上,「終於把這尊大佛送去了漳州,這下爺的燃眉之急馬上就能解了。」
一旁的幾個手下互相使眼色,晉王察覺無人應他,偏頭就見幾個手下果真是『嘴歪眼斜』,他登時火冒三丈,「爺跟你們說話,你們幾個聽著沒有,使什麼眼色,覺得爺做的不對?」
幾人登時跪倒在地:「王爺恕罪,屬下不敢!」
「我看你們敢得很!」晉王冷冷說完,轉身就走。
他心底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可是白和袖提出的去漳州啊,他可一個字兒都沒說,而且她還跟爺要錢了呢!
雖說她孩子可憐,可是這世上睡不可憐?有能力的人,就應該多做點,大不了等晚些,他將白和袖的兒子認成乾兒子,保他一世榮華富貴還不成!
況且這幾個奴才忒蠢!在大街上就跪跪拜拜的,豈不讓百姓覺得他性情乖張?
晉王越走越惱,直到回了客棧,那幾人不吃飯,不回自己房間,卻要來跟著他,當真沒有眼力見兒!
直到晉王進了門,他咣當一下把門關上,幾個奴才非但沒有識趣的離開,還敲門:「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看看,都從屬下變成奴才了,他倒要看看他們說些什麼!
「進來吧!」晉王整好衣袍,緩緩坐在床邊,「說吧,你們有什麼要事稟報?」
嘴歪眼斜三人組老老實實跪了一溜兒:「王爺,今晨,我們見著了那位。」
晉王不耐煩的掀了掀眼皮,「哪位?」
「就是,六年前那位…」那手下小心翼翼道。
晉王惱了:「什麼這位那位?六年前五年前的,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什麼人能讓你們心心念念的想著?你們吃飽了撐的啊?」
幾人跪著縮成了鵪鶉。直到晉王罵完,其中一人才飛快抬頭,「就是當年被貶庶的那位啊!前幾日您不是還念叨呢嗎?」
「我念叨…」晉王的聲音如被堵住一般,好半晌他才哆嗦著嘴,「誰誰誰?你們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