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坑人的好兄弟
呂雉的反應更快,直接從劉季的手中抽出她的手,坐遠地道:「是樊噲。」
劉季低下頭那叫一個痛啊,那叫一個苦啊,果然,單身狗怎麼都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樊噲,給他記著,他要是讓樊噲順利地娶到呂媭,他就不是劉季。
心中暗恨,劉季卻不得不站起來走出去,打開房門,語氣不善的道:「出了何事,值得你大半夜的大呼小叫。」
對於壞他好事的人,劉季會給人好臉色才怪,狠狠地瞪了樊噲一眼。
黑燈瞎火的,樊噲又是一個神經大條的,如何能注意到劉季的眼神,直接的說正事道:「出大事了......」
連忙在劉季的耳邊說起究竟何事讓他大半夜的跑來喊劉季,劉季一開始那叫一個不以為意,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走。」
連衣裳都顧不上穿就要朝外走,呂雉喊道:「等等,把衣裳穿好。」
劉季開門的功夫,呂雉早把衣裳穿好,喊上劉季一聲,這都入冬了,天冷著,出去不穿衣裳,這是要著涼。
呂雉要是不提,劉季都把這事忘了,馬上折回來拿過衣裳穿上,「媳婦兒你先睡,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去吧。」呂雉亦不問劉季出了什麼事,看劉季一直的表現,他是多盼著今天呂雉心裡有數,要不是有劉季非去不可的理由,劉季不會就這樣跑出去。
「嫂子。」樊噲是這會兒才想起問呂雉一聲好,呂雉點了點頭,樊噲捉了捉頭道:「嫂子,問你個事,阿媭回去了何時候能再來。」
呂雉聽到樊噲如此的叫喚,半眯起眼睛,樊噲笑嘻嘻地道:「嫂子,不瞞你說,我是喜歡上阿媭,想討阿媭做我的新婦,嫂子,你看這事......啊,大哥,你別拉我啊,我正和嫂子說正事呢。」
「屁的正事,你連我的正事都壞了,我沒找你算賬那是看在事情嚴重的份上,你這會兒能想討新婦的事,美得你。」劉季穿好了衣裳,壓根不給樊噲說完話的機會,拉著人的衣領往外走,樊噲自然不樂意。
「我說大哥,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樊噲大聲的抗議,劉季都娶親了,他呢,光棍一個。
「屁的飽漢,一回兩回都叫你們壞了我的好事,我連哭都沒地兒哭。樊噲,你給我記住了,在我沒成好事之前,你也休想能成。」劉季正怨念著,樊噲竟然一個勁兒的捅他的心,果斷不猶豫地決定,定讓樊噲吃盡苦頭才幫他娶呂媭。
劉季和樊噲的聲音漸漸遠了,遠得再也聽不見他們究竟說甚。呂雉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劉季的身影,再也見不著。
黑燈瞎火,早在劉季他們出了門口便看不清人了,呂雉僅不過是望著方向考慮一些事。
不能否認現在的劉季確實讓呂雉感受到被一個人呵護,捧在手心的感覺,然而這樣並不代表未來一切都會好。
男人,沒有權,沒有錢的時候不是好東西,有了錢有了權,再好的男人都有可能變壞,劉季,這一回,她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傷害她。
離天下大亂還有些日子,呂雉想的是,如何在這些年養成自己的勢力,能在這亂世中爭得一席安身立命之地。事要做,卻不能太明顯,男人太顯眼,便從女人出手。
女人啊,能在亂世中活下來的女人不容易,若是呂雉能聚集女人,既不會惹人注意,更能落得一個好名聲,一舉兩得的事,當為之。
劉季這會兒被樊噲拉著出門,確實是出大事了,惹事的人是盧綰,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了一塊玉,上好的白玉,今天竟然被人找上門,直道盧綰偷了他們家的玉。
「大哥,看他們的架式不是普通人,穿的衣裳比嫂子他們家還要好,說話做事的氣派都挺好看,不是普通人。」樊噲適才大概和劉季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眼下說到細節。
劉季問道:「這幾日你們上哪兒去了,盧綰的玉哪來的?」
樊噲一聽連忙地道:「那我怎麼知道,他就那麼突然拿出來跟我炫耀,最近幾日我沒跟他在一起,我忙著跟阿媭在一塊。」
劉季一聽馬上停下盯著樊噲,「你和阿媭在一起?」
樊噲難得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道:「是啊,最近幾日我都跟阿媭在一起,阿媭說我挺好的。」
情人之間的話,別的人不好提,在劉季的面前樊噲沒顧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能告訴劉季。
劉季絕沒有想到樊噲動作如此快,指著樊噲道:「你可真行。」
「那是,想娶妻如何能不積極,指望小娘子送上門不成?」樊噲端是拎得清,甚以為想成親就得使出渾身解數,憑本事讓小娘子點頭答應他們的婚事。
論臉皮厚,樊噲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看看樊噲的臉,和盧綰比起來,雖說盧綰年紀是大了點,怎麼看都是盧綰要好看點。
「你莫不是背地裡使壞,才讓你嫂子家的妹妹不得不同你周旋,人家壓根沒看上你?」不怪劉季有這個擔心,樊噲不是一個講理的人,看上一個女人,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得到,他是擔心呂媭受了委屈。
「大哥,我是這樣的人嗎?」樊噲人品被質疑,哪肯啊,大聲地質問劉季,他就那麼看待自己兄弟的?
劉季上下打量樊噲一圈道:「你這多少年沒喜歡過一個女人,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使何手段在我看來都有可能。這個事往後細聊,先去盧綰家。」
盧綰家和劉季家離得不遠,兩人很快到了,比起劉季家,自然盧綰家要倘亮得多,盧綰家裡有些家底的,非劉季家可比。
此時盧綰家站了不少人,看打扮像是以前在縣裡看到出行的貴族,劉季怎麼說都是泗水的亭長,平日村裡打架鬥毆,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劉季管。
盧綰鬧出偷盜的事來,盧綰沒做過,自然是不能認的,第一反應便去尋劉季來,家裡上上下下全叫人圍起來,劉季來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人第一反應攔下劉季。
「我是泗水亭長劉季,裡面的事歸我管。」劉季板起一張臉,看起來確實挺像樣的開口,守門的人聽到劉季口齒伶俐的道明身份,也不攔了,請人進去。
一進屋,劉季便看清屋裡的情況不好,上上下下被人翻了一個遍,傢具柜子衣裳全被弄到地上,屋裡更是傳來盧綰老母的哭聲,不難看出因為家裡來了這樣的一群人,盧家遭了罪了。
「在下泗水亭長,敢問哪位是做主的人?」屋裡同樣站了不少與守在門外的人一般衣裳打扮的人,人手長劍一把,腰間掛著玉飾,雖算不上好,如此的打扮,劉季在沛縣見過幾回,但他們這鄉下,真沒有。
盧綰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更叫人押在一旁,動都動彈不得,見到劉季,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大哥。」
劉季進門便看到了盧綰,卻不是同盧綰打招呼的時候。
盧綰一開口,屋裡就著燈火在案上正拿竹簡看得得入迷的人放下了竹簡,劉季便看到一個翩翩公子,眉目如星,膚如凝胭,比他之前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好看。
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更是氣宇軒昂,劉季暗暗驚嘆這樣的美男子,青年開口,「我是。你就是泗水亭長?」
開口的青年聲音亦是好聽,劉季瞧得驚艷,聽著亦覺得能見到如此的公子,實是幸事。故而越發的有禮道:「在下劉季。」
作一揖,就這動作,絕不會失禮。
青年上下打量劉季一番,對於皮膚黝黑的劉季,大概唯一能看的僅有他的眼睛,「此人偷盜,你既是亭長,你說說當如何?」
「偷盜者,當斬手。」劉季對於律法惡補了不少,因此對答如流,盧綰連忙地道:「大哥,我沒有偷,我真沒有偷。」
劉季沒有接話,青年笑笑地道:「他既喚你一聲大哥,你不幫他說說話?斬了手,這輩子就毀了。」
「公子家中所遺失之物,不僅僅是一樣吧。」劉季並沒有因此而接過青年的話,將他的發現說出來。
青年也沒有要瞞人的意思,點點頭道:「不錯,家裡所丟之物,並不僅僅是一塊玉。」
「在下以為,公子並沒有在盧家尋到其他的東西。」瞧瞧這屋裡屋外的,到處都翻個遍了,若是尋到了,這些人不會等著劉季來,早把盧綰送到縣衙了。
青年笑得點點頭,「不錯。」
劉季腦子飛轉,再接再厲地道:「在下以為,公子想找到真正偷盜之人,盧綰是公子的線索,公子需要盧綰。」
青年讚賞地掃過劉季一眼,「說得不錯,確實如此,若他能幫我找到真正的偷盜之人,我自然不會將他送到縣衙,否則,他就是偷盜者,自然要送交官府按律處置。」
樊噲聽著急了,衝上去想說話,卻叫劉季攔下了,青年注意到樊噲和劉季的動作,笑意加深,「方才我問過他一些話,他是知道偷盜者何人的,聽聞泗水亭長是個人物,我便想看看,你是怎麼樣一個人物。」
劉季沉著的道:「公子想讓我查。」
「不該由你查?」青年問,劉季將屋裡的所有情形都看在眼裡,所謂的該與不該,全然不由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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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噲:大哥,我們一起單身快樂!
劉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