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能惹事的盧綰
劉季明白這個道理,如今想救盧綰,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到青年所說的,查出真正的偷盜者。因而毫不猶豫地道:「請公子暫將盧綰交給我問些話。」
「當如是。」青年揮手,那些人馬上鬆開扣住盧綰的手,盧綰得以自由,自是喜極而泣,趕緊的衝到劉季的身邊,喚著一聲大哥。
「多謝。」劉季縱然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面對青年時,在盧綰明顯不利的情況下,唯有客氣的道一聲謝,亦是希望事情可以緩緩。
「三日。」青年面對劉季的感謝並不以為然,僅僅告訴劉季如此一句話,希望劉季可以好自為之。
劉季一頓,從進門到現在,別看眼前的人似乎十分無害,但此人早就等著劉季他們,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給盧綰一個機會,無非是不想為了幾個盜賊費心神,能使喚人將事情辦妥,何樂不為。
「明白。」劉季他們有說不的權利嗎?
如今事情都在這位公子的掌握之中,有這三日的時間,讓他們可以去將真正偷盜的人尋出來,總好過現在這些人就把盧綰捉住送到官府去。
縱然盧綰不是盜賊,他手裡拿的是青年家中的東西不假,憑這一點,貴族們想置盧綰於死地,易如反掌。
「他可以交給你,你們想如何都可以,他的家人,暫時由我們看管。三日後,人若是捉到,帶人到沛縣縣縣衙,不管帶誰。」青年丟下這話,一個揮手,手下的人自然將盧綰的父母全都帶上。
「大哥,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做錯事的人是我,與我爹娘無關。」盧綰聞之臉色大變,急急地拉住劉季的手,望劉季出面,不能讓他們將他的父母帶走,人若是落在這些人的手裡,生死未知,盧綰如何能安心。
劉季轉頭喝斥盧綰一句,「閉嘴,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真正偷盜的人找出來,這位公子若想對你們不利,不會等到現在。公子要的是找到真正偷盜的人,不想鬧出人命。再者,冤有頭,債有主,公子不至於為難你的爹娘。」
青年站起來準備往院外去,聽聞劉季的話,「聰明人。難得。」
丟下此話,人頭也不回的離去,盧綰的父母自然被人押著一道離開,兩個老人不斷的叫喚盧綰的名字,可見嚇得不輕。
盧綰眼淚直落地喚著爹娘,想爬過去將人救回來,劉季將他按下道:「你衝上去若是真能救得了人我不攔著你。」
看看青年身邊的人,那是多少的人,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那不能多叫幾個兄弟?」盧綰縱然老淚縱橫,亦掙扎不肯就此認命。
樊噲附和道:「對,大哥,我們叫齊兄弟來,他們不過二三十人,能是我們大家的對手?就該把人救出來。」
劉季狠狠的瞪了樊噲一記,「你以為我們把人搶回來就完事了?叫上全村的人縱將人搶回來,聚眾鬥毆,以下犯上是何罪名,要不要我把秦律拿來給你好好講講?」
樊噲再不敢回嘴,劉季好不容易把人罵老實,一個轉頭狠狠地颳了盧綰一眼,「你惹的事,連累老父老母,如今該想的是如何將人救回來。」
「可這怎麼救?你不是說了,我們就算叫上全村的人將人搶回來也不成,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樊噲嘴快,聽劉季說著此事不行,接著又說要救人,這不是自相矛盾?
劉季道:「自然是將真正偷盜之人找出來,找到他們,把人送到縣衙,自然可以救人。」
說到這裡,劉季半眯起眼睛盯著盧綰問,「我問你,你果真沒偷他們的東西?」
「真沒有,這是幾日前我跟人鬥雞贏來的玉。」盧綰這件事同人解釋無數回,可是碰到真正的主人,人家壓根不看盧綰一眼,僅僅搶回玉,接著鬧到他們家來,把上上下下都翻了個底朝天,盧綰不是不反抗,卻是無用。
劉季打量盧綰,盧綰神情真摯,看那位青年並不是沛縣中人,亦不知是哪裡來的貴族,若不是確定盧綰不是盜賊,必不會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有機會找出真正的盜賊。
「大哥,現在怎麼辦?我爹娘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盧綰著實擔心老父老母,一大把年紀的人,若是有個差池,他是萬死難恕其罪。
劉季冷靜地道:「放心,三日的時間,人家都說了,三日之後拿人去換,要麼我們把盜賊捉住,要麼送你過去,自然能換回伯父他們。」
盧綰......
「大哥,你得救救我,我不想被斬手。」盧綰緩過神,爹娘要救,他的小命同樣得救,事到如今,能救他的人唯劉季。
看劉季剛剛同人說話,壓根不害怕,盧綰伸手拉住劉季,他全部的指望都在劉季的身上,他大哥不能不救他啊!
劉季亦知事到如今,一味怪盧綰無用,趕緊捉緊時間找到人。
「去把兄弟們都叫出來。」事成定局,多說無益,趕緊把人喊出來,想辦法把事情解決才是王道。
「我去,我去。」樊噲不曾猶豫,當機立斷往外跑,這個時候就得請兄弟們全都來,一塊幫忙,人多好辦事。
劉季看著盧綰還在那兒抹著淚哭,受不了的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哭有何用,想辦法捉住人才對。你是在哪兒碰著的人,又是怎麼把玉贏來的,鬥雞,你何時鬥雞贏過,倒是還敢折騰,這回好了,鬥雞是贏了,若是捉不住真正的盜賊,你這手,誰都保不住。」
身為一個大男人,出事不想辦法解決問題,竟然有閑功夫在那兒哭,丟不丟人?
「大哥,這個事我是真冤,我們素日鬥雞的地方就那麼兩個,來了一個跟我差不多的人,生面孔,大家碰上,都是同好,你來我往的,誰也不服誰,自然免不了鬥雞見真章,我贏了,他說沒錢,身上就一塊玉值錢,沒有錢,拿玉來抵,我自無不同意的。不過我們約好明日他拿了錢換玉的。」盧綰這會兒把事說出來,劉季本來頭疼的不知如何找人才好,聽到盧綰的話,劉季來精神了。
「明日拿錢來換?」劉季大喜過望,捉住盧綰追問,以確定是不是真的。
盧綰直點頭,「不錯。」
「這話你剛剛沒跟他們說?」劉季可納悶了,按理來說,那群想捉人的人,在聽到盧綰明天要同人再有往來,不可能不想趁此機會捉人。
「沒說。」萬萬沒想到盧綰竟然沒說,劉季......
瞪大眼睛盯著盧綰,不確定盧綰這算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事他能管住嘴不告訴他們?看盧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兒,盧綰扛得住?
「我沒敢說。」盧綰哭喪著臉說出心裡話,他是不敢。
「我贏了玉,就戴那麼兩日都能惹出事,要是我再告訴他們,明日有人拿錢跟我換玉,我就真成同夥,就算你來也救不了我,我就死扛不說,任他們怎麼打我,我都說了前面的一半,其他的,無論他們怎麼問,我都沒說。」盧綰能跟劉季掏心窩說話,那是知道劉季無論如何都會救他。
別人,一言不合就說盧綰是偷盜賊的人,盧綰是傻了才會跟他們說實話。
劉季能說盧綰的邏輯沒問題?看對方來勢洶洶的樣兒,換誰要是能不怕,那真是服了他們。
更別說人直接衝到盧綰家,把盧綰家上上下下全都翻了個遍,得虧沒找出什麼,否則盧綰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有底牌,自然應該留給信得過的人。
「你可真行。」劉季亦是沒什麼可說的,誇讚盧綰一句,盧綰抬眼瞄了劉季。
「大哥,此事你得救我,要是連你都不救我,我的手定是保不住。」盧綰如何能不怕,怕,他是沒本事的,這件事最後的希望全都只能寄托在劉季的身上,盧綰盼著劉季能想出救他小命的辦法,千萬千萬別見死不救。
劉季指著他道:「你就保佑明日那人真能拿錢與你贖玉。」
這樣的時代,網路信息不發達,想找個人是容易的?更別說作為偷盜者,得了東西天南地北的跑,想找並不容易,盧綰最好祈禱那人會真的回來拿錢給他換玉,否則三日的時間想把這些賊人捉住,劉季半點信心都無
「鬥雞輸我多少錢,這玉又值多少錢,誰能不會算這筆賬。大哥,他肯定會回來的。」盧綰心鬆了一半,結果聽到劉季的話,一下子傻了眼,不知是在安慰自個兒,又或是在同劉季保證。
「玉呢?」劉季更是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玉在哪兒。
盧綰一聽趕緊摸腰,一摸就摸著了,正在腰上掛著。
「這兒,這兒。」盧綰摸到玉,趕緊將玉解下塞到劉季的手。
劉季拿著那麼一塊晶瑩剔透的玉,越發覺得那麼一位公子叫人捉摸不透,怎麼把玉留下了?人都把盧綰打上一頓都不把玉帶走,這是想幹什麼?
劉季想到那位公子臨走時說的話,再次張望盧綰家,翻來覆去找東西,可見丟的東西並不是僅此一樣,是不是說,偷盜者或許並不僅僅是一人,人家想捉的不僅僅是一個人?
「大哥,你想什麼呢?」盧綰見劉季拿著玉在手,半天不作聲,自然急了,趕緊追問。
劉季回道:「能想什麼,想你的破事。」
「大哥,我把兄弟叫齊了!」正好在這會兒,樊噲喊人都回來了,一臉傻笑,後面跟著二三十人,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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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兄弟都是坑!
樊噲:我沒有,我不是。
劉季:數你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