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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瑩瑩正在思考時,朱鋼、車曉林和陳理回來了,他們風塵僕僕滿臉疲倦走進辦公室,外面是個大房間,大家在外面辦公,往裡走是隊長辦公室,雖然比較安靜,但是只有14平方米。
朱鋼失望地對大家說:「唉,我們仨日夜兼程流星趕月般用三天時間跑了四個城市,找四個嫌疑人談話,全部被查否。」
「你們是不是查看了他們工作和生活的監控錄像,都證明他們沒有作案時間?」吳江問。
「對,不僅有監控錄像證實,還有他們的領導、工友和妻子都證實不在犯罪現場。」朱鋼似乎有點憋屈。
呂瑩瑩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朱鋼:「朱隊,別泄氣,我已經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此人有重大殺人嫌疑。」
「哦?你是怎麼找到的?」
「杜小紅有個親密的網友,網名叫仗劍行天涯,他知道杜小紅被方敏東強姦,揚言非殺掉方敏東不可。你看——」呂瑩瑩把仗劍行天涯和杜小紅全部聊天記錄列印文本遞給朱鋼看。呂瑩瑩還替杜小紅交了QQ聊天記錄漫遊費,只有交費才能查看杜小紅和仗劍行天涯所有的聊天記錄。
「哇,好樣的,不愧為1號重案組的網路高手,你在家裡腦子一動就能找出價值連城的線索,而我們跑了三天三夜,行駛4000多公里卻一無所獲,為我們秀外慧中的警花點贊!」朱鋼又豎起大拇指,夸人是他的強項。
「我哪裡稱得上高手?只不過專業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不過我們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都知道法官重證據,輕口供,如果這只是仗劍行天涯為了哄杜小紅開心說說而已呢?」呂瑩瑩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朱鋼沒有回答,他全神貫注地投入看聊天記錄中,看完之後,興奮說:「沒錯,肯定就是他了,難怪血跡追蹤犬最終只能追蹤到高崗村廣場,這說明兇手沒有進入民宅,而是乘車走了。」
「對,從高崗村風水林里提取到兇手的足跡分析,符合仗劍行天涯的身高和體重。當時我判斷體重在55公斤左右,身高在1.72上下,從照片上看,仗劍行天涯非常符合這些條件。」吳江說。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仗劍行天涯畢竟是網名,可能很難找到他。」車曉林說。
「只要他不潛逃,還是可以找到他,我發現他經常用電腦和杜小紅聊天,我通過網警找出了他IP地址,屬於營口市光速網吧和輝煌網吧,我們帶著他的照片去這兩個網吧找,應該會有線索。」呂瑩瑩說。
「好,我們馬上行動,以免夜長夢多,營口離我們縣將近三千公里,開車太辛苦,這次我們奢侈一下,坐飛機去。呂瑩瑩是超級紅客,必須充當主力,小克武功高強,可以對付仗劍行天涯這樣的亡命之徒,我這個半老頭嘛,就當兩位伉儷的助手,我們仨一起去營口。陳理你馬上打電話給機場,叫他們給我們訂三張機票,飛往瀋陽。」
朱鋼謙虛地說,松蔭縣離武山機場只有90公里,武山機場有飛往瀋陽的飛機。
第二天上午10點,朱鋼、小克和呂瑩瑩上飛機,到了瀋陽之後又轉機飛到營口,這時已經下午3點半了,他們隨便吃個遲到的午飯,便去找站前區分局的同事,讓當地民警配合他們尋找光速網吧和輝煌網吧。
配合他們工作的民警名叫經大同,是個52歲老民警,對站前區了如指掌,他開著警車帶他們來到光速網吧。因為仗劍行天涯經常在這裡上網,所以先到光速網吧調查。
光速網吧裝修很好,有昂貴舒適的大班椅,電腦是全新的聯想,超大的液晶屏幕,裡面幾乎坐滿了顧客,氣氛非常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充斥著濃郁煙葉和汗臭味。
老闆是一個少婦,穿著綠色套裙,塗著油光發亮的唇膏,雖然長得還算漂亮,但給人一種艷俗的感覺。她看見經大同,立即走出吧台,媚笑著說:「經警官,歡迎光臨,您來指導工作嗎?」
「不是,我們是來向你打聽一個人的。」經大同客氣地回答。
呂瑩瑩把仗劍行天涯的照片遞給老闆娘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老闆娘接過去看一眼便說:「認識,我們都叫他柯仔,正名好像叫楊明柯,是我們這裡的VIP會員。」
「既然他是這裡的VIP會員,你們應該有他的身份信息吧,請拿來給我們看看。」呂瑩瑩說。
「應該有,不過沒有身份證複印件,只在電腦登記身份信息,這可以嗎?」
「可以,謝謝你!」
老闆娘打開電腦,點開登記表,搜索楊明柯,很快就跳出他的身份信息:楊明柯,1999年11月19日出生,家住站前區光明大道124號。
呂瑩瑩看了楊明柯的信息后問:「老闆娘,你了解他嗎?可以把他的情況說一說嗎?」
「也不是了解太多,因為他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但是腦子很聰明,他是靠在網吧出售遊戲幣為生的,他用的穿的吃的都不錯,他說一個能賺3000多元。
「聽說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父親因車禍摔斷了頸椎骨,癱瘓在床上,他母親受不那個苦,拋下他父子跟人私奔了,他爸爸氣得喝農藥自殺身亡。
「他爺爺身體不好,只能把三歲的他送到孤兒院去,長大后,沒讀完初中就輟學了,專門玩遊戲,沒想到竟然能玩出個金飯碗來。」
「他脾氣壞嗎?」
「這不好說,表面上他是個忍讓的孩子,但是有一次,有兩個少年因為一個女孩和他吵起來,開始他非常忍讓,不理他倆,後來他們又去調戲他帶來的女孩,他實在氣不過,從口袋掏出一把刀,一聲沒吭分別給他倆捅一刀,兩刀都捅在他倆的大腿上,血噴到電腦屏幕上,非常嚇人,他倆哭著逃跑了,再不敢來我們網吧。」
「楊明柯的捅人手法很快嗎?為什麼他倆沒有反應過來?」小克問。
「很快,像閃電一樣快,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他捅他倆兩刀只用了一秒鐘,當時的場景非常嚇人,我趕緊報警,警察把柯仔帶走了,可是第二天他又來上網,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他用的是什麼刀?」
「好像是可以摺疊的水果刀吧。我沒看清楚,那個情境之下,我哪會注意這些?」
「最近幾天,他有沒來上網?」
「已經好多天沒來了,可能去了新開的網吧玩吧,孩子嘛,都喜好新鮮。」
「他家裡還有人嗎?比如爺爺和奶奶?」
「不知道,他好像有自閉症,不愛和人交往,更不愛和人說話,在這裡他可能和我說了最多話吧,他說我很像他媽媽,他家裡有他和爸爸媽媽的合影,好可憐啊,那麼小就沒有了爸爸媽媽……請問他犯了什麼?如果事小,我願意出錢幫他。」
「沒事,我們只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況,如果他再來上網,請你馬上打電話給我們。」朱鋼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老闆娘,然後禮貌地向她告辭,來到大街上,「經警官,請帶我們去他家找他。」
「好的,我知道那個地方。」經大同開車帶他們來到楊明柯的家,他家離火車站不到500米,日日夜夜可以聽到火車的汽笛聲,非常喧囂。
這是一個上世紀80年代初期住宅區,牆體風雨斑駁,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顏色,住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
楊明柯沒有在家,只有他的爺爺楊廣軍在,他已經快80歲了,耳背眼花,根本不知道孫子去了哪裡,說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家了。
朱鋼問他許多問題,他不是點頭就是搖頭,或者沉默不語,好像腦子有點糊塗。最後,朱鋼問他楊明柯的手機號碼,他掏出一個日記本,上面有十幾個電話號碼,讓朱鋼自己找。
楊明柯的手機號碼寫在第一個,他把號碼輸入手機進行撥打,結果是空號,可能這個號碼已經很久沒用了。這個號碼也是楊明柯留在光速網吧的號碼。
呂瑩瑩想起楊明柯留的是長發,而楊廣軍是銀白的短髮,如果找到楊明柯的DNA樣本,和留在血衣上體液的DNA進行比對,就能知道是不是楊明柯殺了方敏東。
她來到浴室,果然看見有一把梳子放在洗漱台上,她把梳子拿來看,看見有兩根帶毛囊長發,因為只有帶毛囊的毛髮才能做DNA,她把兩根頭髮放進物證袋。
為了提取更多樣本,呂瑩瑩又在楊明柯的竹席下找到了皮屑。他家裡沒有wi-fi,也沒有電腦,卧室到處是垃圾,鞋子、襪子、衣服到處扔,亂得一團糟,充滿了霉味,看樣子楊明柯可能很久沒有回家住了。
他們又去輝煌網吧走訪,老闆也說楊明柯好久沒去上網了,老闆答應幫他們問一問楊明柯的朋友。朱鋼叫他一有線索打電話給他,向他們提供有價值線索有獎勵。
回到賓館,朱鋼問呂瑩瑩應該怎麼辦?
呂瑩瑩想了想說:「楊明柯是個高級遊戲玩家,這種玩家大多有自己的賬號,我們可以叫網警盯住這個賬號,一旦他上線,馬上可以鎖定他的方位,我們就可以去抓人。」
「如果他知道我們可能監視他,不上線玩遊戲怎麼辦?」
「楊明柯的智商挺高,但是情商很低,否則他不會拔刀捅傷那兩個欺負他的人,更不會奔赴千里去高崗村殺人,所以,他即使知道我們可能監視他,他也會忍不住上網玩遊戲,他已經有8年的玩遊戲年齡,他無法控制自己,何況他要靠玩遊戲謀生,我斷定他會上網玩遊戲。」呂瑩瑩很自信。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楊明柯的DNA做出來,才能肯定他是不是兇手。」小克說。
「這樣吧,我和小克留下來守株待兔,瑩瑩你先把楊明柯的樣本送回去檢測,叫市局法醫為我們加班,一旦確認楊明柯是兇手,我們就全國通緝他,他插翅難飛。」朱鋼對呂瑩瑩說。
「守株待兔不是辦法,他應該知道我在找他,否則他肯定會去光速和輝煌網吧,我猜想他已經潛逃了,要不我們一起回家想辦法吧?」呂瑩瑩提出異議。
「好,我們一起回去……」這時朱鋼的電話響了,是光速網吧的老闆娘打來的,她說她看見了那次楊明柯為她捅刀子的女孩,叫他們趕緊過去看看,朱鋼一聽,非常高興,在電話里大聲誇獎老闆娘做得好。
「走,我們去光速網吧。」朱鋼有點激動,小克和呂瑩瑩卻沒有那麼興奮,畢竟又不是看到楊明柯本人。
他們在光速網吧見到了那個女孩,她名叫朱麗娟,才15歲,已經輟學,是個富二代,父母離婚,她跟父親,父親是大公司的總經理,根本沒時間管她,她整天在外面吃喝玩樂,任性、單純又嬌氣。
呂瑩瑩問她是否認識楊明柯?她說:「他是我老公,怎麼不認識?」
「哦,你老公現在在哪裡?」呂瑩瑩差點笑噴了,但強忍著不敢笑,怕朱麗娟會反感,從而不配合他們。
「你要想幹嗎?我老公不喜歡你這類型的大媽。」她瞟了一眼呂瑩瑩。
「你想多了,聽說你老公是個超級遊戲玩家,我們想請幫忙設計遊戲。」
「真的嗎?你們是哪個遊戲公司的?」
「我們是永樂公司的。」
「哦,好大牌的公司,走,我帶你去見我老公,他在我家裡睡覺。」
朱麗娟打的帶他們來到一棟別墅前,朱麗娟用指紋開鎖,打開大門,然後跑到二樓,想叫楊明柯,但被呂瑩瑩阻止了。
呂瑩瑩示意她打開卧室的門,她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只見一個少年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酣睡。
小克和朱鋼飛身跑上前去,一下把他從床上提起來,楊明柯一驚,大聲問:「你們是哪個幫派的?」
「我們是警察!你叫什麼名字,快說!」
「我叫楊明柯。」他一聽是警察,反而沒有一絲懼色,好像在他意料之中,「讓我穿上衣服,我馬上跟你們走。」
楊明柯只穿一件短褲,褲子和衣服都扔在地毯上,呂瑩瑩把它揀起來,翻卷他的口袋,沒發現兇器,讓楊明柯把褲子和衣服穿上。
「老公,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他們是警察。」朱麗娟大聲哭起來,雙手緊緊抱著楊明柯不讓他們帶走他。
「你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已經死了,我不怪你,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楊明柯說完,脖子竭力一揚,就把朱麗娟甩在地毯上,頭也不回地走出別墅,朱麗娟還站在窗口大叫著:「老公,我會讓爸爸花錢把你救回家的,你不要怕呵……」
楊明柯坐在松蔭縣公安局的審訊室里,朱鋼、車曉林和呂瑩瑩審訊他,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沒有一絲恐懼,反而像英雄凱旋一樣自豪。
「說說你殺死方敏東的過程吧。」朱鋼開門見山地說,這是楊明柯被抓到松蔭縣的第四天,市局已經把楊明柯的DNA做出來了,經過比對,和血衣上留下的體液DNA完全一致,可以確認楊明柯就是殺死方敏東的兇手。
「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知道了嗎?」
「我們要知道細節,如果你坦白對你有好處。」
「我什麼好處都不要,大不了一死,早死早投胎,18年之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殺人也算是好漢嗎?」
「當然,要不誰來懲罰像方敏東這樣的畜生?」
「有我們190萬的警察啊。」
「190萬警察有什麼屁用?當方敏東強姦她們五個小女生時,你們在哪裡?新聞隔三差五就報道留守兒童遭強姦,你們又在哪裡?還有多少兒童被強姦沒敢說出來?有多少強姦犯沒有被揪出來?你們心裡很清楚吧?」他義憤填膺,雙手的發抖,把手銬弄很響。
「太陽不可能照射到每一個角落,像方敏東這種人敗類畢竟少數……我不和你爭論這些,有些問題你到監獄慢慢想,相信你會想通的,說說你殺害方敏東的過程。」
「既然你們這麼好奇,那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吧……我從小是個孤兒,我在網上認識杜小紅之後,她告訴我她也和孤兒差不多,媽媽早死,爸爸長年在外面打工,跟著奶奶長大,這讓我們產生了強烈共鳴。
「慢慢地,我們變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我向她承諾我會一輩子保護她,只要有誰敢欺負她,我就滅了他。
「有一天她竟然對我說被方敏東強姦了,我氣得要命,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殺了方敏東,她還告訴我她同學蔡麗紅也被強姦了,可能還有別的女同學被他強姦,我覺得應該替天行道,不殺方敏東死不罷休!
「於是,我叫杜小紅把方敏東的照片和他的住處照片發給我,同時把他家庭的情況告訴我,我從中了解到方敏東周末和假日幾乎不回家,因為他和他老婆的關係不好,我覺得周末或者假期是殺方敏東最好的機會。
「我於9月15號從營口啟程,轉了7次車,17日早上到了高崗村,找到小學的位子之後,我爬上小學對面的山上,用望遠鏡觀察方敏東的一舉一動,他一個下午出入房間共8次,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傍晚才去村民家裡吃飯,我隨身攜帶了壓縮餅乾和礦泉水充饑。
「我的望遠鏡有夜視功能,晚上11點左右,我看見方敏東從外面回家,進入房間不久就關燈睡覺了,我不急,要等到他睡熟了才動手,過了凌晨1點之後,我覺得可以動手了。
「我用備好的鐵片打開小學的大門,進入校園,來到方敏東的房門前,用鐵片捅開了彈簧鎖,可能是在開門時發出了聲響,他打開卧室里的燈,我絲毫不怕,如果他來開門我就在門外捅死他。
「這時剛好門被我打開了,他走出卧室看見我衝進去,大聲叫喊起來,可是學校離最近的民居很遠,沒有人能聽見,我衝上去一刀捅進他的心臟,鮮血瞬間噴濺到我的身上。
「他一聲不吭地倒下了,我學過武術,出刀快、准、狠,他沒機會反抗,我怕他不死,站在他身邊看了一會兒,他抽搐幾下就沒氣了,然後我把門虛掩上,離開了現場……」
「等等,你有沒有用水沖洗現場?」
「沒有,我幹嗎要衝洗現場?你們不可能懷疑到我頭上的,因為我沒有殺人動機……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今天還是落在你們的手裡。」
「殺人之後,你向哪個方向逃走?」
「我走出學校,往後山的風水林爬去,因為我身上都是血,我必須換衣服才能離開,否則每個人看到我都會懷疑,來之前,我把包包放在一棵空心的柯樹下,因為我的名字有柯字,我認為柯樹有靈會保佑我,我把衣服脫下,換上了新衣,在柯樹下睡到天亮,第二天乘早上的班車離開了。」
「你是用什麼兇器殺人的?」
「摺疊的帶血槽的小刀。」
「兇器在哪裡?」
「在我回營口的班車上,被我扔進了河裡。」
「哪條河?」
「我怎麼知道?」
「杜小紅為什麼自殺?」
「她就是一個傻逼,肯定認為你們會從她那裡知道是我乾的,也許為了保護我,她才自殺的……她不該自殺,我早已跟她說過,哪怕我被你們抓獲,我也不怪她,她為什麼還要自殺啊?」他忽然淚流滿面,低頭抽泣起來。
「她有跟你說要自殺嗎?」
「對,他寫信給我,寄到我家,我9月28號才收到她的信,她說警察找她問話了,她害怕得要命,為了保護我,她只有自殺,她還說另外幾個同學也被警察叫去問話,因為方敏東也強姦了她們,我更加覺得方敏東死有餘辜,自己更加自豪,因為我在為民除害……只可惜杜小紅,還沒有長大就要受那麼多苦,那麼短命……」
審訊結束了,車曉林和陳理把楊明柯送到看守所關押,大家沒有為案子被偵破感到開心,因為中國這種悲劇還時刻在某個角落裡上演,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徹底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