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手反抗卻連累家人
何雨?從簡自嘲地笑了一聲,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那眼神冷到剎那間可以凍住對方。
張翼知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碎屍萬段。
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有多大能耐?
「何雨是我看上的姑娘,憑什麼三年來都只跟你有說有笑,憑什麼你都是冷著臉來面對她。她哪裡不好,憑什麼要躲著她!」張翼生氣地怒吼,充滿氣勢的拳頭如同雨滴一般落在他身上。最讓從簡害怕的還是那一雙充滿戾氣的雙眸,讓人不寒而慄。
張翼喜歡何雨,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不管是剛遇到何雨還是滿滿三年以來,張翼的眼裡總是會閃閃發光地溢出溫柔的愛意。
何雨不喜張翼,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不管是剛遇到張翼還是滿滿三年以來,何雨的眼裡總是透露出太多的不屑。
從簡躲著何雨,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
不管是剛遇到何雨還是滿滿三年以來。她從來都是柒中學院的光明使者,走到哪,哪都散發著使者的光輝。就像愛神將光輝散播人間,人人眼中滿是她的身影,對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深深迷戀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愛神散播光輝的時候,從簡站在黑暗角落打了一把傘。目光憂鬱,身披破爛,哪敢輕易被蠱惑了去。
從簡是個局外人,同窗們的愛恨情仇他不想參與,只想成就一番本事成為強者,廢寢忘食埋頭苦讀,用小小的心愿支撐著偉大的夢想。
「你喜歡她與我無關,我不想搭理她與你無關。」
「找死!」
張翼一拳揮在從簡臉上,嘴角立刻滲出鮮紅的血液。
喜歡一個人不敢明說,因現實而夭折的感情,哪裡經得起歲月顛簸。張翼時常流連何雨周圍卻不敢搭話,喜歡偷偷送禮卻又不敢承認,何雨最不屑就是沒有擔當之人。
「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站在何雨面前裝高冷。」張翼一把揪著從簡的衣裳將他提起來,時常吃不飽飯又挨欺負,從簡瘦弱的身軀就好像被逮住的小雞。
他緊緊咬著下唇怒視張翼,儘管逼退了眼淚,也忍不住聲音的顫抖,「你連站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不是比我更廢物?」
「放開我哥!」從簡話音剛落,從素的聲音傳入耳朵。一顆石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打在張翼手上,令其痛呼一聲鬆開手。
「從素……」他的聲音如同夏日裡的陽光溫暖了從簡周身的冰涼。可下一刻,秦瑞的攻擊如同暴風雨襲來,讓他不能呼吸。從簡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繃緊得像拉滿的弓朝從素大喊:「小心!」
秦瑞箭一樣的速度沖向從素,在空中旋身,揮出氣勢恢宏的一掌打在從素的臉上。
她悶哼一聲,五官在巴掌之下扭曲,打出了血水飛出了牙,霎時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隨著輪椅翻了幾個跟頭。
她是女孩子啊……
「從素……」從簡丟開了憤怒驚慌失措地朝她爬去,那種無能為力絕望的感覺降臨在他身上,從素是那麼的瘦弱,那麼輕那麼輕……就如同破布娃娃沒有生氣地躺在樹根下。
「哥……我好疼……」她連吐血的力氣都沒有了。
抱起瘦弱不堪的身體,從簡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徘徊流浪找不到出口。面對奄奄一息的從素,腦子裡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該找誰幫忙……
他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奪走從素賴以生存的氣息。
「哼!無法引氣入體的廢物加上無法直立行走的殘廢,兩兄妹真是天生一對。」秦瑞朝他們呸了一口,「堵了他大半天惹得一身騷,真是晦氣!」
張翼也上前睨著這對難兄難妹,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們的父母恐怕就是這樣才離開的,兩個殘廢,擱誰身上誰倒霉。」
「可不是嘛,如果是我的孩子,寧可掐死重生也不會讓他們拖著殘廢的身體在這世界苟延殘喘。」秦瑞拍拍雙手冷哼,耳朵的傷令他難以啟齒,鍊氣五層還被廢物反擊,當真是丟臉丟到家。
「給,你的耳朵。」張翼在附近枯枝爛葉腐爛的地方將血淋淋的耳朵撿回來遞給秦瑞,「從家的人都是屬狗的,以後小心一點別得了瘋狗病。」
「是。」秦瑞寒顫地接過那隻耳朵,目光投向落難兄弟那邊微有些惶恐地問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
秦瑞做了一個切頭的手勢,張翼眼神遊離,心裡雖恨,但殺人這種事沒做過,日後還要參加仙門考核,斷不會因為此事而白白被染上污點。
「算了,從簡的傷勢不用我們動手恐怕也活不長,就一廢物,何必放心上,山裡的野獸可是餓得很。走吧!」
秦瑞雖然鍊氣五層比張翼實力強些,但家族並不比張翼好。秦家反而依附張家才得以橫行霸道。
張翼說一,秦瑞不敢說二。
面對一聲聲冷血的嘲諷,從簡渾身顫抖,摟著昏迷的從素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像刀劈開了胸膛。
仇恨,正在吞噬從簡的心。
「秦瑞、張翼……今日之仇,我若不報必遭天打雷劈!」
蒼穹之光應下誓言,滿天烏雲黑沉沉壓下來。頃刻間,狂風大作,樹上的枝葉被颳得呼呼作響。上蒼似乎感應到從簡的內心,用震耳欲聾的吼聲震懾大地。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像一片巨大的水簾從遠處席捲而來,狂風夾著暴雨,如似一條條冰冷無情的鞭子抽打在從簡二人身上。
「別怕……哥帶你回家。」從簡額頭抵著從素的額頭,在她耳邊呢喃細語。
他的妹妹,受苦了。
因左手脫臼,從簡吃力的依靠右手將從素放回輪椅上。精緻的五官映入眼帘,不知名的情緒堵在心中,從簡忽然好想大哭一場。
大雨滂沱的傍晚天陰沉沉,拖著渾身是傷的軀體一步一步推著輪椅前進。
順著小路向前,有他們共同生活的家。狂風怒號的天氣下只撐不住也是在所難免,被人推到也是遲早的事,這些從簡不在乎。
他在乎的,僅是與他血濃於水的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