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呢?
《恃寵為後(重生)》/獨發晉江,感謝支持正版。
由秋轉冬的時令天氣濕寒,但椒房宮內卻是溫暖宜人,華鼎中亦飄著麝腦之香。
天還未亮,慕淮先於容晞而醒,溫香嬌小的女人正枕在他虯勁有力的臂膀之上,仍閉目酣睡著。
容晞呼吸清淺,那副毫無防備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心生垂憐。
慕淮看她的眼神很溫和,不禁用指輕輕地撫著她精緻的眉眼,見女人並未因此受影響,仍淺淺地著憩,又傾首與她額頭相觸,閉目蹭了蹭。
前世他於清晨醒來后,身側總是空落落的。
如今,一睜開眼,身側就躺著個溫軟的美人兒,這感覺屬實令他倍感安沉。
思及,慕淮又吻了下女人的額頭。
這番,原本就眠淺的容晞徹底清醒了過來。
覺出額上,男人薄唇的微涼觸感,容晞漸漸想起了昨夜的事。
記憶再顯,她覺雙膝有些泛疼,那些影影綽綽亦讓她覺得羞赧。
她真是被毫不留情的吃.干.抹.凈了。
容晞分明記得,男人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最後還是哄騙了她。
醉意醺醺的她也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宰割,昨夜的她就像只弱小的兔子,被兇猛的獅子按在地上無情的蹂.躪。
若她清醒時,還能想些辦法不讓慕淮那般張狂肆意。
容晞雙頰愈紅,自是也知道慕淮已然清醒。
他又又又這樣,真是羞死人了。
怪不得之前他曾威脅過她,讓她在晨間不要輕易招惹他。
縱是她閉著雙目,也能覺出慕淮看她的視線稍帶著灼意。
這時的男人興緻依舊旺盛,而且比平日更甚。
慕淮的嗓音帶著尚濃的睡意,低沉地問她:「醒了?」
容晞緩緩睜目,紅著小臉軟聲回道:「嗯…」
話落,男人又將她嬌小的身子擁緊了幾分,讓她靠在他的肩頭處。
慕淮赤著矯健陽剛的上身,她的身上卻披裹著明黃的寢衣,上面還綉著祥雲和瑞龍。
容晞覺出自己竟是穿著龍袍時,心中不禁一驚。
慕淮怎麼還把龍袍披她身上了?
見女人的羽睫正上下翕動,眼睛眨動的速度也是奇快,慕淮便知她定是在忖著什麼心事,便低聲問道:「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話落,便用臂一撈,再度禁錮住剛要鑽出香衾的嬌人兒。
容晞心中一急,揚聲便對寢殿外的宮人喚道:「進來伺候本宮梳洗。」
慕淮聽罷,用凌厲的墨眸瞪了她一眼。
丹香是個有眼力架的,知道這時辰宮人是不宜進殿等候傳喚的,便立侍在雕花飛罩外,半屈著雙膝問道:「娘娘,現下剛卯時,要叫水嗎?」
回她的是新帝冷沉的聲音:「出去,沒朕允許誰都不許進內。」
丹香心跳一頓,慕淮的聲音一向不怒自威,雖說她的主子是容晞,可卻又不得不先聽從皇上的命令。
便恭敬地應了聲是。
容晞被男人制伏著,動彈不得,她覺裹著龍袍實在讓人心生惶恐,且這樣太不合規矩,便想著先將這龍袍換下來。
她邊在慕淮的懷裡掙扎著,邊糯聲問道:「夫君怎麼把您的寢衣套臣妾身上了?」
慕淮淡淡回道:「你睡覺不安分,朕怕你冷。」
他那雙狹長清冷的眸子很深邃,以往他用這種眼神看她時,便是動了那種心思。
慕淮鬆開了她,容晞心中卻是暗感不妙。
果然,她剛要掀帳逃開這處,慕淮便將她橫著身子抱了回去。
容晞在男人寬闊的懷中蹬了幾下赤著的白皙玉足,直晃得慕淮的喉嚨又乾澀了幾分。
他啞著聲音同女人講著條件:「時辰尚早,朕盡量快一些,你乖一點。」
容晞轉著水盈盈的眸子。
她壓根就不能相信慕淮的鬼話!
便赧然地推拒道:「皇上…您這樣,上朝肯定會遲的。」
椒房宮這處溫柔鄉,讓一貫勤勉的帝王都不思朝政。
慕淮前世上朝從未遲過,容晞同他講完這番話后,他竟是覺得,遲一回又有什麼關係?
怨不得都說美人兒是紅顏禍水,屬實會迷人心智。
但慕淮終歸存了幾分理智。
這女人說的有道理,他不能輕易沾她,一沾就會上癮,一時半會根本結束不了。
這般想著,慕淮心中卻生起了戲謔,她仍俯身睇著美人那雙慌亂的眼,假意一本正經地道:「朕欲罷朝三日,每日都陪晞兒在椒房宮,可好?」
容晞聽罷,大驚失色。
她面上的恐慌更甚。
完了。
慕淮大有往昏君發展的趨勢,她真的好害怕,這男人竟是為了同她敦倫,都不去上朝了。
自己難道就要變成禍國殃民的妖后了嗎?
慕淮從前是那樣勤勉且自律的人,怎的就因著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容晞暗覺,既是身為皇后,那便得如言官一樣,隨時糾正慕淮身上的毛病。
便細聲細氣地同男人道:「珏兒雖小,卻已經開始記事了,夫君對珏兒的期望那麼高,自是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懶政的東宮太子…所以夫君,您不能罷朝,得給珏兒樹個榜樣。」
這般說著,容晞已然從男人的懷中掙脫。
慕淮眉眼含笑,又聽容晞用那副甜柔的嗓子道:「夫君東巡迴來后,還沒好好看過珏兒呢。珏兒入睡早,起身也早,讓乳娘將他抱過來,你看看他可好?」
容晞坐在床側,披散著如綢的烏髮,同他講話時,可謂是明眸善睞。
可是那張嬌美的小臉兒,瞧著卻有些過尖。
慕淮原本耐心地聽著她講話,見女人屬實過瘦,不禁蹙起了鋒眉。
容晞趁此揚聲,喚丹香道:「皇上醒了,要看太子,去東宮將他抱過來。」
慕淮稍作懲罰地掐了下她的臉蛋,語氣故作微沉,道:「還敢假傳聖意了?」
容晞略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臉蛋。
慕淮又道:「瘦的像只猴子似的,這幾日多吃些葷補之物,昨日抱著你時都要硌死朕了。」
容晞微微抿著柔唇,心中有些不大情願。
哪有說人像猴子似的啊?
覺出女人面色薄慍,慕淮又語帶笑意地問:「小瘦猴,再睡一會兒?」
容晞撅起了柔美的雙唇,弱聲回道:「臣妾都讓宮人將珏兒抱過來了,不睡了…再說臣妾還有別的事要做。」
寢殿內爐煙浥浥。
慕淮被容晞悉心伺候著,不經時便換好了華貴的重製朝冕,因著還在殿內,只束好了墨發,並未戴冠。
容晞幫他理好衣物后,便不見了身影。
乳娘已經將慕珏抱了進來,慕淮將兒子接過後,覺得慕珏今日抱著比兩月前沉了許多。
他卯時不到便已起身,現在精神頭很足,圓眼烏溜溜的,很是可愛。
慕淮打量著小糰子,單手豎著抱他,用另一掌比量著他的腦袋,覺得孩子還是尚小,他的手幾乎能完全覆住他的頭。
慕珏的小腦袋上,漸生出了柔軟的胎髮,再過幾月便能扎個總角。
慕淮暗想,現在他可以稍微對他慈愛些,等他再長個幾歲,就有他受得了。
慕珏似是會出了他的心思般,原本笑意盈盈的小臉蛋突地凶蠻了幾分,嗷嗚一聲就低下了小腦袋,咬住了慕淮的大手。
他牙都還未長齊,咬的也自是不痛。
慕淮的眼神也泛著凶,沉聲斥向仍不鬆口的小糰子:「才多大,就敢咬你老子?」
乳娘心中微慌,忙對慕淮解釋:「陛下,小太子正在長牙,正值口欲之期…逢上東西便總想咬上兩口,並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慕淮自是知道孩童做此舉是無心,卻還是冷哼了一聲,
他沉眉將慕珏又遞給了乳娘,虎口處還存著那臭小子的口水。
慕淮突覺,有些不大對勁。
容晞一直沒在這處陪他看兒子,原來是想拿慕珏,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慕淮振了振華貴的衣袖,便闊步去尋那鬼心思極多的小皇后。
至書房后,便見已然穿戴整齊的小皇后正端坐於書案之後,她未施粉黛,容貌卻是極為穠麗,正專心致志地看著賬簿。
天色未亮,案上的燭台也被點著。
慕淮走向容晞,不解地問:「怎麼一大早就在看帳?」
容晞起身,剛要向他施禮,卻被慕淮用眼神制止。
其實從前他已然同她說了許多遍,私下不要在他面前跪著,或是拘什麼禮節。
可縱是同她說了,也是無用。
容晞美目微垂,邊看著賬簿,邊柔聲回男人道:「昨日同夫君出宮遊玩,六司的尚監下午送來的採買單子臣妾也沒來得及看,這些賬目理起來且費功夫呢,可耽誤不得。」
慕淮聽罷,微抬單眉,卻覺這女人如今,竟有種書生要考科舉的勁頭。
憑她的才智,若真是個男兒,終日勤學苦讀的備戰科考,說不定還真能中個舉子。
慕淮無奈搖首,叮囑道:「你身子尚弱,不可太過勞累。」
容晞溫順地頷了頷首。
其實,她原本也是無需這般勤勉的。
可現下,她心裡卻有別的事想做。
算計籌謀什麼的,總是要更費功夫一些。
******
雍熙禁城,棠玉宮。
深秋已過,汴京迎來了初冬,樹枝已然褪去了青黃的顏色,只余留了隨風款擺的枯枝。
惠太妃是棠玉宮的主位,庄帝在世時,她便最喜歡喚王婕妤到她的正殿中聽訓斥。
王婕妤每每去完皇後宮中,回來后又要去趟惠太妃的寢殿,聽她擺譜。
她是庄帝所有后妃中,年齡最小的,給人的印象也一直是個性情有些溫懦的美人。
這時令的汴京最是濕冷,原本翟太后被容皇后軟禁在宮,王婕妤本可在自己的偏殿抱個湯婆子打發時間,可沒成想,在庄帝逝后,那惠太妃還總喚她到主殿聽她嘮叨。
王婕妤的神情微有不耐。
她從母家帶來的女使在未出殿時,替自家主子鳴不平道:「這叫個什麼事?主子從前得寵時,這惠太妃還能收斂收斂,可先帝這一走,她竟是仗著自己年紀大,愈發喜歡同主子說教了。」
王婕妤容色淡淡,示意那女使噤聲。
她年紀最輕,人又貌美,亦善舞,但家世卻是一般。
從前得寵時,也不敢太張揚。
庄帝這一逝,她又無任何子嗣,更是在宮裡夾著尾巴做人。
待進了惠太妃的寢殿後無,王婕妤瞥了一眼殿中的熏爐,覺得裡面的炭火甚旺,其內鋪了滿滿的一層碳,甚至都要冒出來了。
按說太妃每月的炭火分例是九十斤。
她身為庄帝從前的婕妤,炭火分例是五十斤。
但按照惠太妃這麼個燒法,她的炭火分例只夠用半月的。
惠太妃賜了王婕妤坐,隨後讓宮女呈上了蜜桔和餅點。
王婕妤落座后,覺得惠太妃這寢宮屬實過熱,她入宮後身子便突然畏起寒來,月事也容易不順,卻也覺得惠太妃這碳燒的,有些太過。
惠太妃懶坐於羅漢床上,面上敷著厚厚的珍珠粉,瞧著雖然白,可在王婕妤看來,這惠太妃如今的作態,倒像只臃腫的蛆。
宮裡的貴主很多,只有這惠太妃,是最拿這妃位身份自矜的。
但王婕妤記得,從前囂張跋扈的李貴妃活著時,這惠太妃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王婕妤見慣了宮裡的拜高踩低,便將眼底的那抹嫌惡及時收斂。
惠太妃同她聊了些有的沒的后,王婕妤主動提起了炭火的事,問道:「娘娘,這碳照您這麼燒下去,怕是不久就要超分例…到時,您又該怎麼辦?」
惠太妃呷著熱茶,不以為意地回道:「這有何妨,不夠便讓內諸司的人補上。」
王婕妤輕輕抬眉,又道:「皇後娘娘管著帳,內諸司的人現在可不敢再填這些。娘娘…怕是得拿自己娘家銀子補了。要不然…就省著些炭火用。」
惠太妃如今一聽這容皇后,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橫眉,怒聲道:「這碳火若真燒沒了,她還能讓本宮凍著不成?本宮起碼也是先帝的四妃之一,她雖是皇后,也得對本宮尊敬著些。」
王婕妤假意附和著惠太妃的話鋒,心中卻在暗道,這惠太妃果真是個沒數的。
容皇后尊敬德太妃,情有可原,人家可有個做親王的兒子在汴京。
可你惠太妃又無任何子嗣,皇后又憑何要賞你面子?
惠太妃將手中茶盞撂在了紫檀小案上,語氣平復了些許,又對王婕妤道:「說來皇后的新殿既已葺成,你和本宮也該帶份厚禮去椒房宮看看,恭賀恭賀她搬新殿之喜。」
王婕妤垂首應是,心中卻不大情願。
她是真不想同這惠太妃去自取其辱,便想著,待惠太妃去椒房宮時,她便尋個由頭,不陪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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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王婕妤縱是稱了病,惠太妃還是強制命宮人,讓她陪著她去了椒房宮。
惠太妃不僅喚上了王婕妤,還提前喚上了德太妃和庄帝的其餘妃嬪,打著送賀禮的旗號,想看看這容皇后的寢殿到底被裝葺成了什麼樣。
椒房宮的花廳寬敞又華貴,裡面炭火燒的溫度也很適宜,既不讓人覺得過熱,又會讓人不覺初冬的陰寒。
花廳主位之後,立著扇金漆雲綉屏風。
吊頂正央也懸著精緻的流蘇四角宮燈,腳下的織錦華毯仍很新簇,踩上去軟綿綿的,檀木博古架上也擺著琳琅的珠玉寶物。
皇帝給皇后修建的寢宮,真可謂是奢靡至極,大有金屋藏嬌之意。
惠太妃落座后,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寵冠六宮。
皇帝對皇后,甚至可謂是獨寵、專寵。
惠太妃假意喝著茶水,想起前陣子有宮人說,這新帝竟是帶著這容皇后出宮遊玩去了。
如此驕縱,怪不得容皇后是這麼一副跋扈模樣。
惠太妃從容皇后剋扣她那八珍蟹羹開始,便打心眼裡憎惡她。
原覺得容皇后這麼節省,是小官之女的作態,卻沒成想,她自己的生活倒是這麼奢靡。
容晞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地看著一眾太妃,自是知道有的人並不是真心來送賀禮的。
德太妃派人送來了賀禮,卻沒到場。
徐太媛也因著慕薇的病情,沒能來椒房宮。
容晞知道,惠太妃在這些妃嬪中,是心思最為不善的那個。
可她們畢竟是先帝的舊人,她身為皇后,也合該善待她們,便也沒當回事。
雍熙宮的另一頭,慕淮剛剛下朝,待歸了乾元殿後,便凝神批了會兒從各州郡中呈上來的摺子。
他既已歸汴,便無需嚴居胥再輔政。
慕淮是個掌控欲強的人,對於政務,並不願完全假手於人。
前世他也是在他御駕親征時,才讓嚴居胥開府輔政。
待身前的摺子已然堆疊成山後,慕淮見筆鋒墨漬已干,剛要喚太監來給他磨墨。
轉念一想,還是那女人的伺候,更讓他舒心。
便抬聲對殿內立侍的太監道:「去把皇后從椒房宮喚過來。」
太監恭敬應是,卻覺皇上平日對他們說的話,大多都是關於皇后的。
皇后呢?
皇後去哪兒了?
去把皇后喚過來。
皇后怎麼還不過來?遣人去看看。
讓皇後來陪朕用午膳/晚膳。
太監重重地眨了幾下眼,便出乾元殿準備去將皇後娘娘請來。
慕淮蹙眉等了容晞許久,卻見太監一臉愁苦地回到了殿中。
他不解地問:「怎麼回事?皇後人呢?」
太監將椒房宮的情況如實回稟給了慕淮。
慕淮聽罷,眉間卻是愈沉。
便冷聲命太監:「備輦,朕要親自去趟椒房宮。」
慕淮覺得這些太妃真是神煩,她們本來就費他的銀子,現在竟還沒事往他晞兒的寢宮跑。
他就該命人修間庵堂,打著為庄帝祈福的名號,將這些女人都送進去吃齋念佛。
輦子院的輦官見皇上這一路上面色發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心翼翼地抬著皇上去了椒房宮。
慕淮剛至椒房宮的花廳外,便聽見惠太妃陰陽怪氣地對容晞道:「本宮說皇后的銀子都省哪兒去了,原來是都省到這寢宮的翻葺上了。」
話剛落,慕淮身側的太監便用那副尖細的嗓子亢聲道:「皇上駕到——」
惠太妃面色一變,卻見新帝穿著朝冕,已然走進了花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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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狗:誰都不能占老子媳婦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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