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蘇圓來報到了
顧瑾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雖然曹旺供出來關於蘇半城的事並沒有什麼用,這幾張銀票商鋪地契也無法當成證據,但是顧瑾要的只是曹旺的一個態度,一個和蘇半城決裂,向自己投誠的態度。
「來人啊,曹旺帶頭擾亂府衙秩序,重責三十大板,其餘人等皆為從犯,重責二十。」
顧瑾對衙役吩咐道。
聽到顧瑾下令打板子,曹旺不怒反喜,剛才顧瑾給他安的罪名可是謀反的,現在只是擾亂府衙秩序,這兩個罪名可是有天壤之別,這意思便是要放過自己了。
曹旺好像撿了便宜一樣連忙對顧瑾磕了一個頭,根本不用衙役來拿,直接樂顛顛的跟著衙役去行刑了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曹旺都認打了,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只是這些衙役卻有苦難言,曹家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一堆人打下來,恐怕天黑才能打完。
而且打板子是個力氣活,特意放水的打板子還是個技術活,這一頓板子下來,他們又費心又費力,曹家的這群人沒多疼,但是他們的胳膊怕是要累的三四天都抬不起來了。
衙役們的鬱悶勁就別提了,和曹家的那些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挨板子呢!
解決完曹家的那些人以後,顧瑾的目光就落在了其他幾家來鬧事的鄉紳身上了,顧瑾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這群人嚇的臉都白了。
「怎麼,你們聚在一起,也是要圍攻府衙的?」
顧瑾負手,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些人問道。
這罪名可不輕,圍攻府衙?這罪名哪個敢認啊?
幾個領頭的管家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顧瑾的視線落在了離她最近的一個管家身上,這人是陳家的一個管事的,見到顧瑾看他,他臉都有些白了。
他們的確是來鬧事的,但是這話現在可不敢說了,沒看曹旺那個地頭蛇都被顧大人收拾的跟狗似的了嗎!
「不...不是,呃....小的...小的一行人是來拜年的!」
那管事急中生智。
「現在年還沒過呢,拜哪門子的年?」顧瑾又笑問。
她聲音雖溫和,但那管家卻被嚇的一頭的汗。
「呃...是拜早年!知府大人為登州百姓造福良多,若無大人,登州府哪有現在太平景象?小的們受大人大恩,因此特意年前過來向大人磕頭的!」
管家臨時想到這樣一番說辭,說完后還很鄭重的給顧瑾跪下磕了頭。
這管家一跪下,其他人呼啦啦的也跪下了,這些人都很心虛,難得這陳府的管家想到這樣好的說辭,他們也跟著沾光,順便解了眼前困境。
遠處的老百姓有的能聽到的,也有那聽不到,但這並不妨礙大家從眾的心理,於是也都跟著跪下了,一時間衙門口的馬路上跪下了一片人。
也有恰好剛在這路過的人,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只看著路上莫名其妙跪著這麼多人,雖不明所以,但卻還是也猶猶豫豫的也跪在地上了,跪下了以後他還朝天空望了望,看看是不是天上有菩薩顯靈,所以才會這麼多人跪拜。
打發這群「拜早年」的人,顧瑾回頭,卻見身後的一眾人看著她滿眼都是崇拜了。
特別是左弘文,他本來以為今天肯定要吃虧的,卻沒想到顧瑾四兩撥千斤的把事情就了結了,而且還把那些鬧事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這般手段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上午解決完了鬧事的鄉紳,下午馮海就過來了,顧瑾本以為馮海是來找自己的,可誰知馮海卻壓根沒來見他,反而是一來就鑽到辛岳的屋裡去了。
這事也是奇了怪了,說起來馮海並不是一個性子好的人,可是偏偏他對辛岳卻十分殷勤,用舔狗二字來形容他都不為過了。
馮海探望完了新的朋友辛岳,此時才想起他還有顧瑾這麼一個都快被他忘到腦後去的老朋友,於是便順便來看看顧瑾,然後再順便告訴顧瑾一個有些遲到的消息。
「蘇圓前天來見我了...」馮海說道。
蘇圓來登州衛報到了,馮海通過關係把蘇圓調到了登州衛當副將,原來的副將閆濤被調走了。
閆濤被貶了一級,但閆濤聽完調令后卻是喜滋滋的。他本以為馮海受傷馮家會遷怒於他,最後把他一擼到底呢!再往壞里想,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回事,因此降職一級這種處分對他來說簡直是開了洪恩了。
閆濤是喜滋滋的走的,而蘇圓則是憂心忡忡的來的,蘇方被倭寇擄走一事他前些日子已經知道了,蘇半城如今只剩他一個兒子,因此蘇半城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而他嫡母對他的態度卻是更加防備忌憚了。
為了警告蘇圓,蘇圓的親生姨娘前些天病了,而以此同時,嫡母身邊的一個大丫鬟也被診斷出懷了身孕,孩子自然是蘇半城的,蘇圓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有個弟弟了。
蘇圓的嫡母是蘇家老夫人的親外甥女,蘇夫人和蘇半城是青梅竹馬,她又極有手段,這些年蘇家後院除了蘇圓以外,就再沒有庶出的孩子出生了。
而如今這個大丫鬟會適時懷孕,想來也正是他這個嫡母的手筆,這個孩子出生后肯定會被養在嫡母名下,有了這個年幼的孩子,不管蘇方能不能回來,蘇夫人都會進退從容。
蘇圓是不想回登州的,他不明白上頭為何會突然來了這樣一份調令,蘇圓磨磨蹭蹭,終於在過年前來報到了,但是他的情緒依然很萎靡。
他知道這個消息若是傳回蘇家,定然會惹來一場軒然大波,而首當其衝要遭罪的便是他的姨娘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這副將的職位我本來是想留給辛岳的,結果卻讓他佔了,真是礙眼!」馮海一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一邊鬱悶的說著。
馮海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但還是留下了一道疤,隨著他嗑瓜子的動作,那條疤痕也跟著一動一動的,好像一條小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