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是不是想賴賬
車子搖搖晃晃的行至了貢院門口,顧瑾和韓東秋下了車,卻見貢院外圍了許多官兵,貢院門口處許多考生早已在此等候開考了。
顧瑾環視了一圈,王宇還沒有來,但左弘文的身影卻已經等在人群里了,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個勁的朝路邊看,見到顧瑾和韓東秋後,左弘文眼睛一亮,但卻並沒有說話。
韓東秋不漏痕迹的對左弘文點了點頭,左弘文見到后便笑了。
已經確定了自己想要確定的事,韓東秋便不再想和顧瑾虛與委蛇了,他看見人群里有幾個熟悉的人,便想過去打招呼,誰知他剛走幾步,就聽顧瑾忽然在身後喊他。
「韓兄且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顧瑾大聲喊道。
韓東秋一愣,他回頭看顧瑾,臉上有些茫然。
忘了什麼事?他應該沒忘什麼吧!
「韓兄,你來之前不是說馬車的錢你平攤一半嗎?怎麼如今到了地方,你反到要賴賬了呢?」顧瑾無奈的說道,聲音比剛才還刻意大了幾分。
顧瑾說話的聲音成功的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韓東秋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的確是說過平攤的話,但是正常人誰會真的要車費?而且還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說他賴賬,這簡直就是不給他留半點臉面了。
「啊!實在是抱歉,我給忘了,顧兄莫怪啊!」韓東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語帶歉意的說。
「原來是忘了啊!不是真想賴賬就好,我還以為韓兄下了馬車就想跑呢!」顧瑾彷彿鬆了一口氣。
韓東秋只覺得心裡好像悶了一口血,這個姓顧的簡直欺人太甚。
「顧兄說笑了,我哪是那樣的人啊!」韓東秋僵著臉乾笑著,隨後又伸手掏出懷中錢袋道「車費是多少,顧兄但說無妨,便是我都付了也沒關係的,我又不是那小氣的人!」
韓東秋的話別有深意,他說他自己不是小氣的人,因此顧瑾這個追著人要車費的便是真小氣的人了。
「韓兄果然豪爽,既然你要付所有車費,那我也不好和你推讓了。」
顧瑾絲毫不覺害臊,她直接大大方方的就答應了下來,連半點客套都沒有。
韓東秋臉更僵了,他咬著牙,伸手在錢袋裡往外掏銀子。
正常租個車二兩銀子也就頂天了,二兩銀子他還給的起,現在不是和這個潑皮鬧的時候。
「一共是五十兩銀子,韓兄是給銀子還是給銀票?」顧瑾伸出白生生的手,手心朝上繼續道。
韓東升的手一抖,他猛地抬頭,瞪圓了眼睛盯著顧瑾,一臉的不可置信。
五十兩?他沒聽錯吧!
一直看著這邊的秀才們也都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五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都能買輛馬車了吧!
「顧兄,你莫要開玩笑!」韓東升氣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真沒開玩笑,租那輛車的的確確就是五十兩,其實我也覺得貴,但是這貴也有貴的道理啊!」顧瑾一本正經的說。
韓東升臉色鐵青的看著顧瑾,他到要看看顧瑾能怎麼胡扯。
「韓兄有所不知,剛才的那輛馬車可不一般,你別看那車不顯眼,但據說京城裡前幾科的解元可都是坐著那輛馬車來趕考的!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氣,託了許多關係,這才把那馬車給定下來的!
原本那趕車的老把式是要一百兩銀子的,畢竟這鄉試三年一次,人家趕上一次也不容易,我是好說歹說才講到了五十兩,那可是費了我多少唾沫,說了多少好話,人家這才答應的呢!」顧瑾搖頭嘆息著,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臉不紅心不跳,說的就好像真事一樣。
「可、、那也太貴了吧!」韓東秋是咬著后牙根強擠出的這句話,他腦子再殘也不至於相信顧瑾這番鬼話的,這明顯就是敲詐勒索!
「我也知道太貴了,所以勸韓兄不要坐啊!誰知韓兄執意非要付車費,真是盛情難卻,卻之不恭啊!」顧瑾搖頭嘆息。
如果可以,韓東秋真想咬顧瑾一口。
韓東升再想爭辯,卻聽身後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韓東升回頭,只見左弘文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
左弘文對韓東升使了一個眼色,韓東秋嗓子眼裡的話就全咽回去了。
是的,他和顧瑾這廝吵什麼呢?就先讓顧瑾得意著,等過一會,有他哭的時候!
「韓兄,有道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你答應了給車費,那就給便是了!」左弘文狀若勸解的說道。
「左兄說的是!」韓東秋黑著臉點了點頭,他打開荷包,從裡面抽出了他最後的一張銀票,銀票正是五十兩面值的。
「給你!」韓東秋直接把銀票遞給了顧瑾,他實在不忍再去看銀票,這些銀子是他夥同杜大夫從黃濤那裡騙來的,他還沒捨得花呢!
「那就多謝韓兄了,韓兄還真是大方的人啊!」顧瑾伸手就接過了銀票,喜滋滋的說道。
五十兩銀子到手,顧瑾的笑容越發的神采飛揚了,看著顧瑾這模樣,韓東秋對顧瑾的恨意簡直壓都壓不住了。
韓東秋沉著臉去了另外一處,以前厚道的笑容蕩然無存,他時不時看向顧瑾的眼神里充滿了陰毒,就彷彿一條蟄伏的蛇一般。
此時王宇也坐著馬車來了,剛下馬車他就眼尖的看到了顧瑾,王宇興沖沖的朝著顧瑾這般走了過來。
倆人還沒說幾句話,王宇就感受到韓東秋那讓人發毛的視線,王宇看了過去,卻只見韓東秋一臉憤狠的模樣,這道把王宇嚇了一跳。
「他這是怎麼了?」王宇很是不解,他低聲對顧瑾問道。
「呵呵,沒事!他就是氣迷心了,等一會就好了!」顧瑾毫不在意的笑答道。
辰時將至,貢院的紅漆大門便吱呀呀的被打開了,門內又出來一隊官兵,領頭的人星眸朗目,身材健碩,一身甲胄更讓他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呀,那不是殿前司指揮使馮魁馮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