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苛待
老太太笑著點頭,「好好好,我就知道珍珍厲害,比某些跪了一下就要花五兩銀子請大夫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說著輕蔑的看了一眼尷尬的站在一邊的紫梅。
紫梅心裡磕磣的很,以前跟著程紫瑩的時候,每個月的月錢加上賞下來的錢,再加上府里別的下人孝敬過來的都要超過十兩,但是在孫家才五兩銀子都要被刁難。
看來孫家的銀錢確實是不多,府里的丫頭全都是賣身進來的,不用給月錢也是可以的,但是大多數人家都會給,因為很多賣身的人都想著能攢夠錢給自己贖身,出來成為一戶正經人家,不給錢的雖然說是道德上的問題,但也是被允許的。
畢竟打死了都沒關係,更何況是錢財這些東西,之前為了不讓孫政律那件事傳出去,老太太他們更是把那天看到那場鬧劇的大部分下人全都拔了舌頭丟出去賣掉,長得好看的丫頭還被他們偷偷的賣到了青樓,雖說重新買了丫頭小廝進來,但總的來說還掙了很多錢。
老太太這件事是交給李珍珍去辦的,李珍珍現在也算是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可以賺錢的途徑,那就是從人牙子那邊買一些面黃肌瘦但看著標誌的丫頭回來,養一段時間之後就拉出去賣到青樓,那邊開價一般都很高,這樣一轉手就能有好幾倍的收入!
李珍珍這樣想著心裡都非常的興奮,於是跟自己的夫君說了,兩個人現在就在外面租了一個十分偏僻,在皇城外面的一個鄉下宅院,把買回來的丫頭全都養在那裡。
當然買丫頭的錢都是他們這一次昧下來的,錢不多一共就只買了三個看上去還能過得去的丫頭,養在鄉下的宅子里也不怕她們逃走,她們都是有身份戶籍的,要是逃走的話,沒有身份文牒沒有路引根本哪裡都去不了,他們國家對人口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
就害怕有別國的間諜到他們國家落地生根,到時候通過各種途徑在他們國家生根發芽最後長成參天大樹,不管是誰要是想要更換住的地方,比如說要從南方的某個村子搬到北方的某個村子,就必須要有原先村子那邊的村長以及鎮上衙門裡面的蓋了印章的文書。
身份文牒路引什麼的都不能少,而且在北方住下來之後,當地的官府還要書信一封去原本南方鎮上的衙門,詢問這件事,如果身份是真的才能徹底接納他們。
所以這幾個丫頭根本就沒辦法跑,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沒錢,並且逃跑的奴才要是被官府抓到的話,那結果就是死路一條,而且在死亡之前還要還清買下他們的主家所花的錢,比如說去礦場採礦亦或是採石頭等等臟活累活,有些女的還會被很殘忍的直接丟到最臟最亂的地方接客,一直到湊夠錢為止。
跟那些地方相比,青樓還是比較好的去處了,這件事孫政策和李珍珍夫妻兩個才剛剛開始做,所以現在也沒有暴露,城外的村子也很偏僻,平時根本沒什麼人去,很安心。
老太太手下她的綉品,「到時候讓人拿去賣掉,一兩的銀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下個月就好好歇歇,不要在這麼拼了,看看你的手……」
李珍珍笑得很靦腆,「那怎麼行呢,媳婦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以後還指望著老太太呢!肯定不能偷懶的!」其實這其中很多綉品都是那三個丫頭繡的。
原本想著要教出來可能要廢一點時間,但是沒想到她們三個丫頭居然都會,雖然繡的不是特別好,但好在還是會的,稍微教了教,就能繡的還能看得過去。
要是老太太眼神好的話,當然能看出來不一樣,但李珍珍早些年就知道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操勞到傷了眼睛,白天看東西還算可以,隔得遠了看不清,但是近了還是能看清的,但是一到晚上這眼神就會變得很不好,人也很容易疲憊。
李珍珍把這些綉品拿過來只是給老太太過個眼,這些綉品不過是其中的一半,還有另外一半她給藏了起來,等賣掉之後的錢都是她自己收著的,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娘,我明天正好要上街去買一些布回來,乾脆這些綉品我順便帶去賣了,等回來之後再把錢交給您怎麼樣?也省的照顧娘的媽媽再跑一趟了。」
老太太也沒有疑心,綉品又交給了李珍珍,「果然是好媳婦,知道為這個家著想,知道為我這個老太婆著想,跟某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就是不一樣。」
至於說的是誰那就是從剛才開始就站在一邊低眉順眼不說話的紫梅了,跟李李珍珍這樣農家出來的村姑相比,她這個將軍府小姐的貼身婢女還真是上不了檯面。
畢竟李珍珍再怎麼說也都是孫政策明媒正娶回來的,而且再不濟也是正經人家出生,跟自己這個前了賣身契的奴婢還真的就是天差地別。
李珍珍看著紫梅低著頭露出來的那白嫩的脖子,心裡忍不住嫉妒,不過想到她就是一個奴才,心裡又開心了,「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雖說賣身契不在我們手裡,但她的那位小姐也是厭棄了她,昨天還讓她去院子外面跪了一整天呢!」
老太太一想到程紫瑩就腦袋疼,「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人老了就是容易累,我要休息了,以後每個月你自己的綉品都自己拿去賣吧,不用再拿給我了,賣了之後每次拿一兩銀子給我就好,剩下有多的你就自己拿著。」
李珍珍雖說有三個丫頭幫忙,但心裡也不免一陣心痛,一兩銀子啊!這老不死的還真當她是鐵打的不成?一兩銀子的綉品,她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上面才能綉完,好在現在有三個丫頭幫忙。
「好的,娘,那您好好休息,媳婦就先回去了。」
李珍珍拿著自己的綉品離開了這裡,紫梅也唯唯諾諾的告罪,走了出去,走到外面的時候看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抄了一整天的書而有些顫抖的雙手,悲從心來……要是那天晚上自己沒有跟著孫政律走的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