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傷心

現在她還是跟寒霜一樣在小姐那邊享福，每天只需要服侍小姐更衣洗漱，伺候飯食，伺候沐浴等等就夠了，其他臟活累活全都由下面的下人做，她這雙白嫩嫩的手就是這樣養出來的，而且吃的穿的都是上等的，她現在的衣服都是以前在將軍府的時候小姐賜下來的。

現在在孫家好幾天了，一件新衣服都沒有……自己被趕走，私房錢什麼的全都給寒霜收拾東西的時候扣下，給她的行李不過是幾套衣服罷了，其他什麼都沒有……

吃的穿的都是最普通的，早晨白粥鹹菜，中午白飯炒青菜，晚上更是白飯配蘿蔔……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從來都不知道當孫家二少爺的房中人了，過的日子居然還是這樣的……她以前所知道的就是跟著一個能幹的男人，就算不是當家太太日子也十分滋潤，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謠傳……尤其是孫家……

主院，寒霜端著今天晚上程紫瑩的飯菜走進屋子，外面的丫頭順手把門關好，「小姐，廚房弄了新菜，您嘗一嘗，據說味道非常不錯。」

程紫瑩看著寒霜擺在桌上的菜，只有其中一道是沒見過的，這是栗子？

「這是栗子燒鴨，是外面淺雲酒樓最新研究出來的新菜。」

程紫瑩愣了一下，栗子燒鴨……前世她倒是沒聽過也沒吃過，畢竟那個時候在孫家，嫁妝被老太太佔了，自己只剩下一點點銀兩，孫家送來的飯食永遠都跟葷搭不上邊，一直到最後被自己被逼迫而死，她都沒吃過什麼叫做栗子燒鴨的新菜。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鴨肉放進嘴裡，「味道不錯啊，既然是淺雲酒樓的新菜，那廚房說是他們新做的，感情淺雲酒樓還會把這菜的做法告訴你們？」

寒霜，「小姐，不是廚房做出來的，確實是道酒樓里去買的，李媽媽說最近小姐食慾不好，今天很早就去酒樓那邊排隊買了一份回來，想討小姐歡心，帶回來的時候有點涼了，就讓廚房熱了一下，還是很新鮮的。」

程紫瑩本來胃口還算不錯，但聽到寒霜說是李媽媽弄回來的，就對這道味道真的很好的菜沒了什麼食慾，「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最近無緣無故的冷落她，讓她心裡恐慌了？」

寒霜看她放下筷子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小姐，李媽媽有錯歸李媽媽的錯，這美食是沒錯的，小姐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委屈自己，以後寒霜……」

程紫瑩擺擺手，「你說得對，這道菜味道很好，不應該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就棄之不理。」重生回來之後，她就決定要好好地對自己，絕對不能委屈自己。

稍稍放下一些心裡的枷鎖，程紫瑩一邊吃飯一邊詢問，「今天紫梅是到那個老太婆那邊去了？怎麼樣有沒有打聽到她在那裡的情況？」

寒霜當然打聽到了，這孫家的下人居然是沒有月錢的，她只是隨意的拿了十幾文錢出來給那些丫頭小廝，他們就開始爭先恐後的跟自己說老太婆院子里的事。

「是的，小姐，紫梅早晨去了孫老太太的院子之後，就被老太太命令抄書，理由就是昨天跪了一整天，晚上孫政律請大夫回來給她看膝蓋，診金加上抓藥的錢一共是五兩，要讓她抄書掙錢，湊夠了五兩才算完。」

別人不知道，但是程紫瑩卻知道的很清楚，那個死老太婆視錢如命，只能她自己心甘情願的給出去的錢才能花，如果她不是自願的，那麼這些錢花出去多少，就要雙倍的拿回來。

「湊夠五兩？根本不可能的……老太婆知道紫梅能掙錢之後，以後每天都不會讓她有多餘的空閑時間去勾搭孫政律，等著瞧吧，不出十天就能聽到孫政律給紫梅請大夫看手又一次花掉好幾兩的消息了，明天回門的準備做好了沒？」

寒霜點點頭，「小姐放心，明天寒霜陪您回去，東西都準備好了，這裡留下一半的人看著院子，相信那些人不敢過來偷東西。」

程紫瑩似笑非笑的摸著湯碗，「是啊，他們現在可沒膽子敢拿我的東西。」

寒霜把程紫瑩用剩下的飯菜收拾好端了下去，嫁過來也有幾天了，除了那天晚上鬧事的時候見過孫政律，就是昨天白天接走紫梅的時候見過一下。

到現在為止孫政律都沒有主動來找過她，由此可見，孫政律對她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她跟孫政律虛與委蛇，清閑的小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程紫瑩把自己嫁妝單子看了看，除了一些奇珍異寶，宮裡賞賜下來的，還有珍珠首飾布匹衣物，珍稀藥材之類放在庫房的之外，還有銀票一百萬兩。

其中有七八十萬兩都是宮裡賞賜下來的，尤其是皇后這些年接連不斷的賞賜，還有皇上時不時的會送東西到將軍府，再加上娘親的嫁妝。

現銀是百萬兩，這是孫家一輩子都拿不出來的，除了現銀之外，還有帝都的一些鋪子，總共五個，雖說收益不是特別棒，但每個月的收益差不多都有上百兩，好的三四百兩都有，每個月總的收益大概是兩千兩。

還有城外靠近皇城的一些村子附近的大片土地，全都是爹以前在外打了勝仗后，皇上賞賜下來的，她爹爹在外打仗二十多年，勝仗不知道打了多少，每次都會有黃金和良田的賞賜。

放在庫房的黃金有一萬兩，都裝在一個箱子里，至於良田的話，她爹爹把家裡所有良田的一半給了她當嫁妝，一半的量是多少？

程紫瑩看著自己面前盒子里厚厚一疊地契，眼淚無聲息的掉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了，就連前世撞牆自殺的時候都沒想到要哭，被孫政律冷落這麼多年都沒有哭，但是現在看著這些銀票地契房契鋪子，她情不自禁的掉了眼淚。

「爹……對不起……對不起……是女兒不孝……」程紫瑩真的很難想象這麼疼愛自己的爹在得知自己的死訊之後會如何，已經失去了娘親，又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崢嶸一生，最後卻死了妻子又死了女兒，孤獨終老膝下都沒有孩子承歡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