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愛徒甘奇，有飛升之資
不倒山上，數學教育依舊在進行。
甘奇也著手開始編寫一些教材，不過甘奇的教材內容也是極盡簡約之能事，甚至許多概念上只有一個公式與一個範例。
這就是甘奇充分相信這些修仙之人的腦力精神開發程度，修仙幾百年，總不至於比凡人之中的聰明人還不如。
數學其實就是邏輯，但凡邏輯能力強的人，經過幾百年的訓練，只會越來越強。
呃……至於氣強這種，那就屬於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甘奇已經在數學一道上放棄了氣強，上課也不再關注氣強，殺雞儆猴一次就行了，不能真把氣強嚇出個好歹來。
只是甘奇沒有想到，後進學生氣強忽然主動舉手提問了：「請問師兄，何為質數？」
甘奇陡然間還以為氣強這是開竅了，意外驚喜，便答：「那今天就提前把質數的概念說一說，這關乎於最好用的一種加密禁制之法，所謂質數，就是不能在大於一的自然數中，不能被其他任何除了一之外的自然數整除的自然數，所謂自然數就是……」
氣強連忙動筆去寫，一字一句，一句沒有聽懂，一個不落的記下來。
「那什麼是黎曼猜想與哥德巴赫猜想呢？」氣強又問。
「這兩個猜想也是關於質數的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就是任何一個大於五的整數都可以寫作兩個質數之和，黎曼猜想以你們現在的水平難以表述，先要把函數好好學，到時候我自然會說。關於禁制加密之法，便是質數計算之法，當質數非常大的時候，關於質數就難以預測，唯有不斷耗時一一計算才有解答可能，而這需要的計算量非常大，所以質數加密之法，便是極為難解的禁制之法，在穹窿之地，這般禁制之法甚至可以說是無解之法……」
甘奇開始簡單跨學科了。
眾人帶著一臉懵，先把筆記寫好再說。
不倒第二峰，不倒仙聞言是一邊點頭一邊皺眉，還一邊寫字，一邊自語：「2、3、5、7……211……409……2011……48097、48091……49993、49999」
如果甘奇在這裡，一定會開口大呼：這個六千多歲的老光棍真是個天才，竟然用心算，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能把五萬以內的所有質數都計算出來！
下課之後，甘奇被不倒仙叫到了第二峰，不倒仙直接就拿出了他寫的質數表給甘奇。
甘奇拿起一疊紙，看了看，又看了看不倒仙，再看了看紙張，問道：「這都是師父算出來的？」
不倒仙點點頭。
「那師父算了多久？」甘奇又問。
不倒仙捋了捋鬍鬚，答道：「寫這些字要多久，為師就算了多久。」
「什麼？」沒有停頓，信手就寫？這不是人能幹的事，因為一個稍大的質數，要想分別它是否是質數，簡單計算之法就是要通過大量的試錯計算才可以確定是否為質數。
而不倒仙寫質數的速度幾乎沒有絲毫停頓，這大腦的計算量恐怖得嚇人！
甘奇嘴巴張得大大，驚呼：「恐怖如斯！」
不倒仙面帶得意，答道：「徒兒，此法看起來有點意思，一通百通，師父學會了。那禁制之法，為師再研究研究，必然可解。」
甘奇不信邪，擺擺手：「不，師父還沒有會！」
「嗯？還有何難？」不倒仙問道。
甘奇一咬牙，一跺腳，在紙上寫了一個數：2^57885161-1
「這個數念作2的五千七百八十八萬五千一百六十一次方減一，師父算一算，這個數是不是質數。」甘奇狠辣毒絕，他是要測試一下如不倒仙這樣的人大腦計算量到底有多大。
這個數乃是一段時間以內，人類發現的最大質數，這個數如果寫出來有一千七百萬位。
不倒仙皺眉：「何為次方？」
「你看啊，2乘以2，就是2的兩次方，三個2相乘，就是2的三次方，如此累加，師父可明白？」甘奇有些緊張的看著不倒仙。
不倒仙點著頭：「明白了，簡單。這般一說為師就懂了，待為師算一算此數是否為質數。」
甘奇點點頭：「好勒，師父您老慢慢算著。」
甘奇帶著忐忑的心情走了，如果不倒仙真能把這個數算清楚，那就太嚇人了，那這質數加密之法，真就沒有意義了。
甘奇繼續去忙著宗門改制與數學教育之事。
不倒仙開始計算起來，這回他倒不是純粹心算了，拿起了筆，到得晚上，不倒仙消失在了不倒山中，出現在了玉京禁地。
不倒仙與玉重兩人對坐，先是簡單對玉重進行了一下概念普及。
然後玉重開口：「沒想到算數之法，還有這麼多門道樂趣在其中，我看這質數倒也不難。」
不倒仙點點頭：「我本也覺得不難，你看看此數，乃我愛徒所留，你算一算？」
「我看一看。」玉重沒有接過來看。
不倒仙又個他普及了一下：「所謂次方，就是……」
玉重點著頭：「好理解。那這個數當寫作……」
「可寫作一千七百萬個數。」不倒仙顯然是一天時間把這個數先算出來了，這個計算量也足夠恐怖了。
「好，那咱們就開始印證吧！」玉重信心滿滿。
不倒仙也點了點頭，兩人分段進行。
……
幾日之後，玉重抬頭看了看不倒仙，不倒仙面如枯槁，身形消瘦，已如一個凡俗老頭行將就木。
不倒仙也抬頭看了看玉重，只見玉重雙眼通紅，眼圈帶黑，手薅頭髮，一把一把的掉！
不倒仙說了一句甘奇的台詞：「此數，恐怖如斯！」
玉重深以為然點頭：「恐怖如斯！」
「非人力可及也！」不倒仙又道。
玉重接著點頭：「仙力亦不可及也！」
「何人有可及之力？」不倒仙又問。
玉重想了想：「興許你那愛徒有可及之力！」
「對，對對，甘奇能寫出此數，定然是有可及之力！」不倒仙大喜，又道：「沒想到我徒有如此天資，他定能飛升！」
玉重也服了，點頭說道：「如此之數，他竟能確定質數與否，這是何等腦力，你愛徒甘奇，有飛升之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