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世界004(05)rxfZ()

第 40 章 世界004(05)rxfZ()

第二日一早,蒼疏影便帶著準備好的楚陽去了接天樓。然而,當他們來到接天樓門口時,迎接他們的,是一股令人聞之難忘的腐臭。

眼角跳了跳,蒼疏影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溫柔至極;就連他的語氣,都是那般柔和,可他出口的話語,卻冷逾寒冰:「紀鑄,你的腳是不想要了嗎?」

蒼疏影的話音未落,大廳中那將腳丫子放在桌子上的青年,飛快的收了腳穿上鞋子,笑得特別乖巧:「夢落你別生氣。」頓了頓,他主動岔開話題,笑著對躲在蒼疏影身後的楚陽揮了揮手,「弟弟你好,我是紀鑄,你可以叫我紀大哥。」

楚陽怯怯的從蒼疏影身後探出頭來,小聲的道:「紀大哥……你好。」

「別怕,他們都是哥哥的朋友,人都很好。」揉了揉楚陽的頭髮,蒼疏影溫聲安撫了一句。隨後,他看向在場眾人,輕笑道,「這是我弟弟,夢陽。他的膽子比較小,你們可別嚇到他。」

「哥哥!」楚陽紅了臉,窘迫的喊了一聲,帶著幾分小心思被揭破的羞澀。

蒼疏影笑了笑,牽著楚陽在角落坐下,平靜的與對面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見,丹瓊。」

「是啊,的確是有一段時間了。」少年靦腆一笑,就像是普通朋友遇見一般,簡單的聊幾句,「你弟弟很可愛。」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弟弟。」蒼疏影直接承認,將謝丹瓊之後準備好的話全給噎了回去。那一副故作平靜實際上嘴角都要翹上天的模樣,讓眾人都感覺牙有些疼。.

原本謝丹瓊並沒有將楚陽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不知從哪冒出的夢家庶子。可在蒼疏影幾次表現出對弟弟的看重后,他便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夢家庶子,一定有值得夢落另眼相待的價值。

目光閃了閃,謝丹瓊自然的看向楚陽,話語間滿是熟絡,彷彿之前忽視楚陽的人不是他:「我是謝丹瓊,你若是不介意,便叫我一聲謝大哥吧。」頓了頓,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推到了楚陽面前,「初次見面,弟弟可別嫌棄。」

楚陽猶豫了一下,腦海中轉過無數思緒,最後還是決定去看蒼疏影。夢落幫了他,他可不能在這些小事上讓夢落被這些公子們看低。

「還不快說謝謝?」將楚陽的猶豫看在眼裡,蒼疏影看似責備實則維護的開了口。

抿了抿唇,楚陽雙手接過盒子,認真的道:「謝謝謝大哥。」

「別,我可不姓謝謝謝。」謝丹瓊不在意的擺擺手,順勢開了個小玩笑,將兩人的關係拉近。

謝丹瓊做了表率,之後的人無論如何都必須給楚陽見面禮。至於顧家的兩兄弟,他們送了禮,卻沒敢讓楚陽叫他們一聲「哥哥」,反倒是讓楚陽直接稱呼他們的名字。

楚陽可沒因為這些公子們對他和顏悅色而覺得高興,他很清楚,倘若今天帶他來的不是夢落,這些公子根本不會將他放在心上。這些公子之所以對他溫和,紛紛讓他叫大哥還送他禮物,完全是看在夢落的面子上。

如果夢落沒有表現出對他的重視,他現在也就是夢落背後的一個影子,根本沒人會在乎他。沒見著顧家的顧炎陽顧炎月都不敢讓他叫一聲「哥」么。

不過,從這件小事上,楚陽便能看出,夢落在中三天,絕不僅僅是年輕一輩的代表這麼簡單。照這些公子們無意識的表現看,夢落很可能已經不跟這些公子們玩了,夢落直接參与了老一輩的恩怨,參與了整個中三天家族之間的角力。

抱著蒼疏影不知從哪張桌子上拿來的果盤,楚陽一邊吃水果,一邊豎起耳朵聽這些公子們交流。

「紀鑄,你可真該去洗洗了。」傲邪雲似是不經意的道,笑盈盈的將紀鑄損了一遍,「你看,弟弟都不親近你。」

紀鑄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聞言翻了個白眼:「你香也沒見著弟弟親近你。人家弟弟最親近的還是夢落。」

「夢落是弟弟的哥哥啊。」傲邪雲不以為意,反倒笑著將另一個人拖下了水,「其實,要真論香,還是莫天云為最。」

「這倒是,表哥很喜歡熏香。」紀鑄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笑著與傲邪雲一起打擊起了莫天雲。

莫天雲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反擊回去:「傲公子可是傲家的驕傲,衣食住行何等精緻,天雲……如何及得上。」

楚陽暗中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上一世他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這些和和氣氣溫文爾雅的公子大少之間彼此敵視,甚至可以互下殺手。

沒看見堪稱生死仇敵的傲邪雲都能和莫天雲笑盈盈的聊幾句,互相調侃么?

瞥了眼身旁安靜坐著幾乎不開口的蒼疏影,楚陽不由得暗自感嘆。什麼叫威懾力?這就叫威懾力。夢落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在這裡一坐,這些在中三天橫著走、心眼一個比一個多的公子哥們,個個表現得無比乖巧,話題都不敢往夢落身上引。

「哎夢落,你說那刀和劍是誰拋出來的?會不會是楚閻王?」這些公子們從一點小事逐步聊到了近來風頭正勁的黃泉刀問天劍,紀鑄更是大大咧咧的開了口,滿臉好奇的看著蒼疏影。

「我可不是神。」蒼疏影輕輕一笑,一句玩笑般的話語,就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撇了出去,之後的一句說了更是等於沒說,「不過近來鐵雲與大趙斗的如火如荼,倒也不排除楚閻王的可能。」

不過,見眾人都盯著他,默契的要他表態,蒼疏影搖了搖頭,拉起楚陽徑直向樓上走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爺近來可是少有的苦惱。」

至於柔為何苦惱,苦惱什麼,為什麼會是「少有的苦惱」……蒼疏影表示,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蒼疏影一走,傲邪雲與莫天雲敵視的看了對方一眼,那副不對盤的模樣,若不是顧忌著這裡是接天樓,怕是他們會先打一架。

「你認為如何?」看著蒼疏影進了房間,傲邪雲冷哼一聲,直接對莫天雲說了一句。

「夢落提前來了下三天,並且在鐵雲落腳。」莫天機淡淡的道,瞧不出心頭所想。

「沒錯。」傲邪雲沉沉的道。

「他在試探什麼……」莫天雲皺了皺眉,飛快的瞄了一眼蒼疏影所住的房間。

「有點。」傲邪雲不置可否。

彼此印證了一番心頭所想,莫天雲也懶得多呆,帶著莫家王座徑直上了樓。而傲邪雲,目光閃了閃后,與傲家王座離開了接天樓。

——若不是夢落不允許他們將各個家族間的爭鬥放在夢陽面前,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裡裝友善。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紛紛露出笑臉,隨意扯了個借口就離開了。至於最後留在大堂內的幾人,則是一臉茫然,完全沒有明白這短短一瞬間的暗/潮/洶湧。

這之後,各大家族的王座都出去了一趟,楚陽也在侍棋的陪同下出門溜達了一圈。

當晚,夜空中突兀出現的一輪滿月與一輪耀日,在這些原本暗起波瀾的中三天勢力中,引起了更大的暗潮。

而之後幾日,除了柔上門拜訪惹來一點關注度,其餘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刀一劍上。直至月圓之夜,日月同輝景象才再度出現。

「夢落,走了!」深知自己現在需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以防在爭奪刀劍的過程中被亂刀砍死。天一黑楚陽就去拉蒼疏影,硬是將蒼疏影從床上拉起來。

「你真麻煩。」蒼疏影撇撇嘴,面上不情願,但行動還是很迅速,收拾妥當后與楚陽離開了接天樓。

今夜出現后未消失的是刀,紀墨拿著它直奔皇宮而去,而一路上,蒼疏影以「磨礪弟弟」的理由,放任楚陽去追搶那把刀,自己則是跟在後面照看。

楚御座一身白衣,在皇宮裡來回亂竄,與其說他是來爭奪炎陽刀——也即是之前的黃泉刀——的,倒不如說他是來給紀墨打掩護的。

一旦炎陽刀主人出現險情,「夢陽公子」就會從天而降,不管不顧的就衝進戰圈;但他只要一衝進去,王座們就頓時束手束腳,放不開了。

夢落就跟在背後,誰敢動「夢陽公子」一根頭髮?也不怕被夢落追著揍!被夢落揍一頓是小,拿不到刀那才是大事!

於是「夢陽公子」神威凜凜,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左衝右突之下,於是炎陽刀主人抽個空駕著刀一聲怪異的「狗大姨」后,就逃之夭夭了……

「饒命!饒命啊,我不要這把刀了……」也不知看見了什麼,紀墨突然凄慘的叫了一聲,跳了出來。

這一出來,從遠處趕來的莫天雲等人同時向著這邊看來,眼中同時露出了火熱的光彩。

「給你!」還不等眾人答話,紀墨已經將手中刀扔了出去。然後身子一個往後轉,逃之夭夭。

但現在誰還關心他?每個人的眼神心神都被在空中嗖嗖飛行的那柄刀吸引住了。

炎陽刀在火光映照之下,發出奪目的光彩,如同光芒萬丈,惹的眾人的眼神一片炙熱,隨著刀飛行。

追了半天楚陽也累了,回到蒼疏影身邊看戲。蒼疏影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屈指在他額頭一彈,半是無奈半是寵溺道:「如何?玩的開心嗎?」

「玩什麼玩的開心?」身邊冷不丁的響起一道聲音,楚陽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拔劍。

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蒼疏影轉頭看過去,唇畔的笑容首次帶上真心:「一個小遊戲而已……笑笑要炎陽刀?」

「之前想要,不過現在么……」神秘出現的少年雙手籠袖,神情淡淡,瞧不出他是想要還是不想要,「你呢?你想要?」

蒼疏影搖了搖頭,察覺楚陽放鬆下來,他才鬆開手,意味不明的道:「笑笑,待這件事結束,你儘快回中三天吧。三星聖族即將出世,各家現在放在滄瀾戰區的戰力,不是三星聖族的對手。」

「滄瀾戰區?……九劫劍主那個攪/shi/棍!」少年愣了愣,隨後咬牙切齒道。

楚·攪/shi/棍·陽悄悄摸了摸鼻子,低眉順眼的往蒼疏影那邊挪了挪,將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蒼疏影察覺到他的動作,睨了他一眼,繼續與少年說話。

等少年離開,楚陽急忙提出問題,不給蒼疏影開口的機會:「他是歐獨笑吧?你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

「是啊。難得的朋友。」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蒼疏影喟嘆道。片刻后,他彎起眼眸,笑容染上促狹之意,「不過,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剛剛為何要躲笑笑。」

楚陽抬頭看天,特別假的讚歎道:「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啊……」

蒼疏影哼笑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談起了別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紀鑄為什麼那麼怕我嗎?很簡單,當初在滄瀾戰區歷練時,紀鑄侍從受傷,無法為紀鑄清洗衣物,紀鑄便一直不曾洗過。後來……紀鑄在歷練時,受了傷,只能躺在營帳內養病。自歷練結束后,紀鑄便開始怕我。」

想想每天早晚都要沐浴一次衣服更是一日一換的蒼疏影,再想想恨不得十年不洗澡不換衣服的紀鑄,蒼疏影憤而出手將紀鑄打成重傷,其實也就不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我並沒有出手將紀鑄打成重傷,是紀鑄自己歷練時不小心被妖獸打成重傷。」一眼看破楚陽心中所想,蒼疏影淡淡的補了一句,「倘若真的是我做的,紀鑄不會沒有證據。」

楚陽咧了咧嘴,沒說話。夢落的確沒動手,但紀鑄重傷肯定是夢落在背後搗鬼!要不然,為什麼偏偏是紀鑄受重傷?

至於證據?夢落敢做就不會留下證據這種東西!

難怪中三天的人那麼怕夢落。夢落本身實力強天賦好,家世也不弱,算計人能讓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樣的夢落,誰膽肥了敢去招惹?

「行了,來看看這些王座是如何戰鬥的。多看看別人戰鬥,日後你面對王座也不至於束手無策。」毫不猶豫的一彈指,將楚陽從沉思中敲醒,蒼疏影轉而看向戰場,雙手籠於袖中。

摸了摸額頭,楚陽嘀咕道:「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怎麼怕王座了……」他現在可是劍宗,即使對付不了王座,但要跑還是沒人攔得了他吧。

「當初是誰被王座攆著跑?嗯?」蒼疏影好整以暇的道。

楚陽:「……喂!」不帶這樣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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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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