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夫妻夜話
就看到一群孩子隨著男子魚貫而出,時不時的還有人不舍的回頭朝我望一眼,我也都報以了微笑。
「娘,我知道,昨天你們都擔心,受了一夜,現在女兒已經沒事了,要不你也去歇一會,」這時才有些擔心,畢竟我不是本尊,雖然好像對現在的身體有一些隱約的記憶,可是並不太多,要是說了什麼不對的可怎麼好啊?心裡有點忐忑的說道。想到這裡,難道也要學習穿越文里經典的橋段——裝失意,等等,與其被問到了再裝還不如…。
「娘,其實我,其實我知記得一點點,一點點從前的事了,我有點害怕,沒敢跟爹爹說,我這是不是變成傻子了。」低著頭憋著說完后才抬起頭,不安的看著本尊的母親。
「不會的,我們家的堇娘只是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沒什麼大不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娘有時候也好忘事,你是傷了頭,等傷好了興許就好了,就是不好也無妨的。」婦人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面帶寬慰的笑容看著我說道。
「不記得什麼,娘就慢慢的告訴你,我們堇娘好聰明的。還記得小的時候,你爹爹教你大哥識字時,你也非跟著學,雖說,不全會寫,可也能認全了。」說著又摸了摸我的臉。
「娘,那時我幾歲啊?」「那時你還不滿五歲那,你二弟和你雖說是一胎雙生,可遠比得你學的快。」什麼,什麼?看來這輩子還是逃不過是雙胞胎的命,還那麼巧的還是個姐弟龍鳳胎,難道穿越也是命里註定的。這到讓我對自己的莫名穿越,安然接受了幾分,看向婦人的眼光也從不安變的坦然了起來。
婦人似乎也感到了我眼光的變化,將手輕輕地包裹著我的小手,開始緩緩的講述『我』的童年往事:「還記得…」她眼中自然流露出滿滿的溫暖著我,好像真的回到了童年時分,或許就是這份暖暖的舔犢之情深深的打動了我,原本感到莫名的穿越也漸漸變的有理可尋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動著。或許是緣分使然,既然回不去了,我就學著坦然接受,自己從來就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一旦相通了就努力的往前走,既來之,則安之。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就當自己又投了一次胎,現在就是下輩子,這不比起以前快二十八歲的奔三青年,一下年輕了十幾,二十年,我好像賺了,青春無價啊!
面上雖然不顯,可心裡的百轉千回只有自己知道,相通了之後,原本緊繃的那根弦也就全鬆了下來,邊安心的靜靜聆聽著柔柔的話語,邊對母親仔細的打量起來。
母親應該算中等偏上的個頭,她比父親也就矮了半頭左右,由於偏瘦顯得有些單薄。典型的瓜子臉,一雙醒目的大大的杏眼,格外吸引人;微微上翹的眉型,在過了眉弓后自然向眼尾斜下,讓杏眼的強勢在這裡得到了適當的緩衝,多了份溫婉的感覺;笑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幾條魚尾紋,面色不是很白,也顯得有些灰暗。再看她頭上僅有的首飾是一支式樣簡單的銀質梅花簪;上身穿著牙色的交領深衣,下身為秋色的襦裙;一條竹青色的腰帶系在腰上,在一邊打了個簡單的蝴蝶結;襦裙下一雙半舊的駝色繡花布鞋稍稍探出頭來,身上的衣著彷彿在悄悄向我訴說著生活的窘迫。
我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自己的人家過上紅火的日子。造玻璃啥的我可不會,就憑我上輩子學的室內設計專業,這個幾乎就可以歸類為穿越零技能人群;不過,不是有句說『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在我適應這裡生活同時,或許就可以一點點的準備起來了。
時間在溫馨的氣氛中漸漸的流淌著,不知何時,大姐站在床邊對母親說道:「娘,飯菜我都已經按您說地準備的差不多了,您要不過去瞧一眼,這是給二妹準備的晚飯,葯也剛好;小半個時辰前爹從史老爺家回來后,王大叔來尋了爹去他家說事,臨走前說了半個時辰就回家的。」說著又指了指已經放在桌上的食藍。
「那好,你先給你二妹吃飯喂葯,我先去看看,等你爹回來我們就吃飯。」又對著我說道:「你頭上的傷還未好透,都怪娘,一時話多,反倒擾了你養病了,等過會兒喝了葯,你就早點歇息,我讓他們都不準再過來耽誤你休息。」。她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站起身來,看到我順從的點了點頭后,才順了順衣裳,出了房門。
到底是受了傷,小小身體終於頂不住,在喝了葯沒多久后就在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且說,堂屋裡一家人圍著八仙桌吃過了簡單的晚飯,大娘子又拿出了先前的一小包麥芽糖一桌子的孩子開開心心的分著吃了,就都回房早早的歇下了。
隨後,待孩子們都去歇息,夫妻二人也回到了他們房中準備歇息了。母親剛躺下又坐了身,半靠在船頭板上看向父親問道;「相公,其實今天你去史家的時候,二丫頭同我說了,她好像不怎麼記得以前的事了,我當時也猛的悶了一下,怕嚇著她,就哄她說不礙的,現在想著也有些害怕了起來,要不你明天再問問大夫,可使得。」
「今天我不是去了肖大夫那,他特意同我講明了,像二丫頭這樣的傷是會出現這樣的癥狀的。原本他也不知道頭傷了會不記事,這不去年的時候鎮上的雜貨鋪的小夥計,在碼頭搬貨的時候,叫貨物給砸了,當時就暈了,後來醒了之後別的都好,就是時不時的就忘了以前的事,一陣好,一陣壞的,也沒個定的。我們二丫頭還小,記的事本來就不多,身體沒才是正經,以前的不記得到也罷了。你放心她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明天再去濟生堂問問可好。」說著也半坐起身來看向身邊的妻子。
「那倒也不是,今天我已經開始給她講小時候的事了,她就這樣安靜的聽我說話,她像大丫頭那麼的文文靜靜的坐著,我看著倒是喜歡的緊,這時候看著才像個女孩兒的樣子,可我就是這心裡覺著什麼不對,又說不上來。」說完后疑惑的擠了擠眉頭,看向了丈夫。
「也是這次傷的重了,她自己也害怕了,這不剛醒過,許是還沒緩過來。等過兩日趕集的時候,把她帶上再請大夫給瞧瞧你看可好。」
說著又從新躺了回去,伸手拉了妻子也跟著躺了下來,才緩緩說道:「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四弟,他說了昨天傷了我們家二丫頭的是他大姨姐家的小子,你也知道我的堂弟媳原本就是個刁蠻的,她這個大姐更是個潑辣的。前幾日就是同婆家的大姑子,妯娌斗的不可開交,又沒臉回娘家,才帶了孩子借著省親來四弟家避幾日的。四弟原本就是靠著他丈人家才得了這油坊的差事,又是個耳根子軟的,我同他說了,這事原是小孩子鬧著玩,失了手,大家好歹親戚一場的,我們也就不提了。還有大嫂你也知道,唉…」說著看向了身邊的妻子。
「我也沒打算同他們計較。原先你二叔,二嬸去的早,婆婆幫著養大了你三弟,四弟倆弟兄,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兄弟似的。你三弟也是個有出息的,好歹也是個秀才,現如今又是給縣太爺當錢糧師爺。你四弟也是看你們都有了功名,他自己也不是個好讀書的,又是靠著丈人家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原本就憋著氣那;再著,現在二丫頭也已經清醒了,看著也無大礙了,不同他們計較也就是了。」說著輕輕的搖了搖頭,又輕笑道:「大嫂本來就是個炮竹脾氣,一點就著,原來婆婆還在的時候,就為這暴脾氣不招他老人家待見,也不讓她插手當家的事,現在咱們分了家,她自己當家作主了,脾氣也就更勝了;再者她又好管個事,又是的急性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好打抱不平,真真讓人哭笑不得。」
「大哥原本就是個先生,不好當著大家的面斥責於她,也就只有跟我抱怨過大嫂的脾氣實在是…,好在是個婦人平日里也難得出門,今天這事我也不會同大哥講,他好面子的,免得到時候大哥臉上過不去。你明天同孩子們交待一聲,等下次去他們大伯家玩時莫要提此事。」「恩,我省得的。」
「還有,今天租我們家南山腳下那塊地的王老實來告訴說,跟咱們這塊地相連的張嬸家想等今年秋收完了,同我們買這塊地那,要不買,換也成,他家的小兒子年底就要辭了工回家來。今天去王老實家說的就是這事,你看怎麼樣,張嬸還託了王老實明天帶我去看他家想同我們換地的那塊地。」
「原本我們這塊地就是中地又離的遠了些,就不知能換什麼樣的地,嗯,還是等你明天先去看了,回來我們再議。」
「好,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安歇把,你也別擔心,我明天一早就先去鎮上問了二丫頭的病,再去看地。」「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