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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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娘子這會兒啥話也不說了,也就張羅給喜寶弄吃的,河豚吃法也有固定的講究呢,這其中學問也不少。

首先河豚刺身通常都是作為頭菜先上桌。刺身瞧著晶瑩剔透,到底是生冷之物,張大娘子素來對喜寶吃食上用心,這個自然不與喜寶用,還有生冷之物傷了脾胃傷了根本。

再者便是炸魚骨,有肉汁入骨,酥滑帶香,味道自是鮮的很,可惜喜寶又吃不得,最後能吃的便是用河豚皮熬成的白汁河豚了。

處理過的河豚皮膠質黏稠,入口即化,食材直接用清水煮保留了了本味,在燒的過程中看到湯燒到接近發乾的時候,放上苜蓿,直接將其嫩芽掐下來,嫩芽鮮嫩清脆,不宜太早入鍋,看著河豚湯汁差不多了,再放進去,這樣與河豚一起燒,味道自是清新香濃,鮮到極致,尤其是在如此早春時候,能得這麼一碗白汁河豚湯來喝很是暖胃。

張大娘子給喜寶盛了滿滿一碗讓她來食。

她喜歡靜靜地看喜寶吃飯,小孩兒吃飯就是香,喜寶個頭小小的,就站在桌邊,頭都要埋到碗里,吃的那叫一個快。

「你瞧瞧你,這個小饞貓啊,又沒有人和你搶呢,慢慢吃。」

「阿娘我知道的。」

喜寶這才抬頭,嘴角還掛著湯汁,張大娘子忙拿起帕子給她擦拭。

捨不得!

張大娘子越瞧喜寶越喜歡,又想起之前榮老爺與她說的要不要送喜寶去張先生家裡讀書。

張先生家裡遠在京都,喜寶方才六歲,那邊遠,張大娘子終究還是捨不得。

入夜。

喜寶已經早早睡去,榮老爺也從外間回來了,今日生意忙,晚飯都在外頭用的,洗漱之後便上床。夫妻兩人枕邊伴話,說著說著就說道喜寶學習的事情。

榮老爺自然也是不舍喜寶入京,可一想到姜先生臨走之際,言語間竟是對喜寶讚譽有加,若是自此不學,那當真是十分可惜,他心裡有些過不去。

要說喜寶當真是他親女,他決定也就決定了,奈何喜寶不是。若是當真耽誤了,又恐以後喜寶長大了知曉真相,心裡有想法,時乃為難的很。

「喜寶還這麼小,總不能什麼都不學就待在家裡吧。也不知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們都學什麼?我們這等商戶人家,人家也不願意結交,打聽不出一二。」

張氏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以前她生養的都是男兒不覺得有什麼,而今得了這麼一個老閨女,才知曉外人是如何看不起他們商戶人家。

又想著以後喜寶的嫁娶問題,又憂思的說不上話來。

「夫人,你莫要焦慮,我這也不是在打聽的嗎?今個我還得了信,張誠汝老先生或許會來我們晉城開課呢,若是這般,我定會將喜寶送到他處讀書。」

張大娘子一聽立馬就來了精神,覺也不睡了,嚯的一下就翻身起床,湊到了榮老爺身邊:「這可是真的?若是如此,那真的是太好了,姜先生都說喜寶是個好苗子,若是男兒那定是狀元之才……」

說起喜寶,張大娘子從來都是驕傲滿滿。

「我也就是那麼聽人一說,張先生來與不來,我哪能知曉真假!」

張大娘子一聽忙推了一把榮老爺,嘟囔嘴道:「原是你誆我的啊,害我白激動一場!」

一個月後。

榮老爺從外間激動的狂奔歸來,今日外頭還下著濛濛細雨,喜寶不能出去玩了,只得跟著喜芸以及張大娘子一起在家打絡子。

「夫人,張先生去白鹿書院了!」

白鹿書院位於晉城城南,榮家在它附近有多處宅院,商鋪,張誠汝此番是應白鹿書院院長馬如海之邀來的。

要說張誠汝早年曾為三代帝師,德高望重,後來告老還鄉一直在京都教書育人。他與馬如海乃是同科進士,兩人關係匪淺,即便這樣,也是馬如海三顧茅廬,誠意滿滿,好不容易才請來的。

他一來,白鹿書院那當真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層樓了。

因而白鹿書院春季招生一放出這一個王炸來,各地湧現的學子直接爆滿。

白鹿書院本就是大周頂流書院,每年招生都火爆的一塌糊塗,就更不要說今年了。

榮家書院附近的客棧都爆滿,榮老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曉,書院雖然也教習女學生,奈何都要考學,門檻極高,錄取的從來都是達官顯貴人家之女,像他這樣的商戶人家從未有過。

「那就這樣放棄了嗎?你不是有姜先生信,可遞呢?」張大娘子一聽,這心忽上忽下的。

榮老爺忙抿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遞了!張先生那邊也給話了,說是書院的事情他做不了主,若是喜寶可以進入書院,他自會教授喜寶,你看我這不是發愁喜寶怎麼進入書院嗎?」

榮老爺想了很久,考學那肯定不行,喜寶雖說聰慧過人,肯定是考不過那些苦學多年以及大家出身的女子。

內推已經失敗了,那麼就剩下一個那就是砸錢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榮老爺就把心中的想法告知了張氏。

「就給白鹿書院捐個樓吧,以我的名字命名,這樣我既得了名聲,也能把老四和喜寶送進去,夫人你可如何?」

張氏一聽,立馬就給榮老爺豎起了大拇指:「老爺真有你的,出手闊綽,一座樓可不便宜。」

「也不是很貴了,咱們榮家出的起。」

於是乎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至於榮家其他人的意見榮老爺從來都是忽略不計。

就這樣,喜寶和榮四哥兩個關係戶就這樣進入白鹿書院學習了,喜寶則是被分到靈素班,與她分到同一個班級的還有她的嫡姐——陳家三小姐陳娟。

當然她們兩個人目前都互相不認識。

「喜寶今天第一天去書院讀書,要好好聽先生的話,下學了就去找你四哥,跟你四哥一起回來。」

「好的!娘我走了,四哥已經在外頭等我好久了。」

喜寶最喜熱鬧了,這些天老天總是下雨,她早就在家裡憋壞了,終於可以出去,她領著春桃飛一般的躥了出去。

榮四哥已經在外院等候多日了,兩人便一起前往白鹿書院,春桃並沒有跟隨前往。

榮家老宅離白鹿書院還有些距離,新宅目前還在修葺階段,準備整修完畢之後在入住。

榮四哥今年方才十五,性子很是隨和,為人十分的良善,平日里待喜寶也是極好。原本榮大哥兩個兒子也吵著要來的,可惜的他們讀書資質太差了,榮老爺不想他們去丟人現眼,也就給拒了。二哥家的也是,其中二嫂容氏頗有微詞。只榮老爺對待老大家的也是如此,她也不好爭辯什麼。

兄妹兩人相伴前往書院,白鹿書院其實也可寄宿,可以說大多數學生都是寄宿,榮家一來是離得近,一來是捨不得喜寶受苦。

而白鹿書院其他學生當然也有非寄宿學生了,其中就包括陳娟。

此番陳娟在父母的陪同下從京都來到晉城,心裡那是百般的不願,在她心裡,晉城這種邊陲小城焉能與繁華的京都相比,偏偏陳家讓她來這裡讀書。

「阿爹,阿娘我想回去,這裡太破了,什麼都沒有!」

陳娟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陳盛他們可以回心轉意,帶她回京都。

「哪能回去,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白鹿書女學堂可是大周獨一份,好多女子想上都上不成,你這還是你祖父的面子才進來的。殊不知還有人為了進來讀書,大手筆的給白鹿書院捐了一棟樓呢,費老鼻子錢了,你還不珍惜。」崔大娘子忙懟了回去,絲毫沒有給陳娟退路。

有關於榮老爺為了榮喜寶讀書捐樓的事情早就傳開了,自然也就被崔大娘子聽見。

至於為何眾人都傳他是為榮喜寶讀書捐樓,得了好處的不僅僅是喜寶,還是榮四哥呢,這就不得而知了。想來自古便是如此吧,紅顏禍水什麼背鍋的從來都是女子。

「阿娘,那是她傻,讀書有什麼好,還不如與阿爹學些加上功夫,與其他陳家人一樣,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來的實在。」

陳娟說著就要比劃起來,陳家家訓便是「不敗陳家,忠君保皇,只有戰死,沒有戰敗!」這便是陳家從小接受的教育,每個陳家人,無論男女都以可以上陣殺敵為榮,陳娟也不例外。

「好了,你讀書和習武也不衝突,好生學習吧,你堂兄和表哥他們都在,娘也會陪在這裡,你且去吧。」

崔大娘子決定在這裡陪讀一年,等到陳娟適應了再回去,得了她這話,陳娟心情這才好點。

將陳娟送到白鹿書院,崔大娘子和陳盛兩人去往城北徐家,此番他們前來還有別的事情,那便是為陳九妹主持公道。

說起這城北徐家還和榮家有那麼一點關係。

三嫂葉氏的親小姨就是如今徐家的當家主母,原本不是她,她乃是繼室,陳九妹嫁的就是她的繼子。

徐御史早年在京都為官,為人很是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因而被小人構陷,被貶至晉城,也就舉家搬遷至晉城。

「大郎,這你就不知曉,怎能讓他們隨意休了小姑,咱們最大的讓步就是和離,若是當真要休,也是小妹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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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就是皇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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