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

第三世

「莊主不是答應夫人了嗎?若有所得,便會出關陪夫人」,婢女安撫道,「聽說後山那一片紅楓林開的甚好,夫人可要去看看?」。

「知秋姐姐」,林冬青眉飛色舞的從窗子露出腦袋,燦然笑道,「我帶了謝記糕點,還有青梅酒,正好去後山賞楓」。

白謹容懶懶的提著籃子跟在後面,看著她那副討好的模樣,暗自腹誹。

葉知秋應了聲,看了她一眼,「怎的氣色有點不好?回頭我讓老陳給你煲點葯膳補補」。

「有勞知秋姐姐關心」,林冬青翻身進屋,牽著她的手,「我們走吧,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紫薯酥,陳記醬鴨,可香了」。

「你大哥啊,要有你一兩分心裡想著我,我就知足了」,葉知秋嘆氣道,勉強笑了笑,「走吧,左右閑著也是無事,近日是愈發懶散了」。

白謹容跟葉知秋貼身婢女陶然收拾著食盒,取出東西一一擺放在鋪好的毯子上,她偏頭看了看,就看到林冬青正拿著一片紅楓在逗葉知秋呢?

兩人踩著一地的楓葉,手牽著手,笑容明艷,陽光投過斑駁的陰影照在林冬青的眼裡,滿是光芒和眷念。

「小白?」,陶然喊她一聲,白謹容回過頭,嗯了聲,低著頭,兀自擺著東西,情緒有點低落。

奇怪,她幹嘛那麼在意。

「知秋姐姐,累了么?」,林冬青牽著葉知秋坐下,從袖子里摸出帕子給她擦汗,「我瞧著都出汗了」。

葉知秋笑了笑,喚了聲陶然,嗔了林冬青一眼,「這些事叫下人做就好了,你添什麼亂」,

她看到白謹容傻愣愣的坐在一旁,不由聲音一厲,「愣著幹什麼,還不給二小姐擦汗、拿茶水」。

白謹容把帕子遞給林冬青,又端茶過去,林冬青看了她一眼,低頭抿了口茶。

「你大哥說你身邊這丫鬟不好用,讓我給換了,這兩日買了不少婢女,要不我挑幾個機靈的給你送過去?」,葉知秋說道。

「不,不用了,用著順手」,林冬青笑道。

葉知秋遞給她一塊糕點,說道,「伺候不好你,鬧了笑話,回頭你大哥又得說我了」。

「大哥他敢說你!」,林冬青眉毛一豎,說道,「送幾個婢女過來也行,這個我得留著,做些粗活也好」。

「行吧」,葉知秋優雅的抿了抿茶,「人我給你送過去,你自己看著安排」。

林冬青看著她姿態嫻雅,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閨秀的得體,當年的林家可是書香門第,出過丞相的,嫁入林家,雖然是天下第一劍庄,可畢竟是江湖人,算是低嫁了。

尤其是跟一莊子習武的粗人相比,琴棋書畫精通,知書達禮的葉知秋,簡直就是全莊子的人都敬重而仰慕的莊主夫人。

到了夜裡,服伺完林冬青用完飯後,白謹容端著盤子剛要溜,就被林冬青叫住了,「等會跟我出去一趟」。

「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歇著了」,白謹容假意虛弱的扶額道,「二小姐,你自己去吧」。

「是么?還是我跟你回屋,幫你看看,是哪兒不舒服呢?」,林冬青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見白謹容臉色微變,這才拽了她一把,「還不走,再給我耍花樣,我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白謹容默默翻了個白眼,磨磨唧唧的跟著她去了葉知秋的院子,老實的守在外面。

林冬青偷偷的溜進去,手一抖,從袖子里滑出一個竹筒,戳開窗戶往裡面吹迷煙,等到裡面沒動靜后,這才悄悄的潛了進去。

往日里這個時候,葉知秋都會坐在桌前看書,看累了,便會歇息,也不讓旁人伺候了。

林冬青進屋后,就看到葉知秋伏倒在桌上,手裡的書歪在一旁,穿著單薄的白色單衣,滿頭青絲散落著,楚楚可憐,又盈盈動人。

「知秋姐姐」,林冬青著迷的望著她,慢慢蹲在她身側,枕在她的腿上,「我好想你啊」。

屬於葉知秋的馨香襲入鼻尖,跟小傻子清淡的皂角味不同,揉著一股甜香,讓人聞著彷彿像喝了蜜似的,神魂顛倒。

林冬青抱著她放在一旁的矮榻上,手指一顆顆的解開紋扣,小心翼翼的吻著她,滿腔滿腹的馨香擊的她意亂情迷,心狂跳不止。

葉知秋嚶嚀了聲,林冬青跟著躺在榻上,側身跟她相對著,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吻著她的耳朵、臉頰和脖頸,恣意廝磨,享受著肌膚相貼帶來的暢快感覺。

「你是我的」,林冬青埋在她懷裡,貪戀的蹭著她的脖子,手指一點點拂過她睡著的臉,眉如柳,眼如月鉤,點朱唇,膚色瑩白柔嫩。

跟白謹容嘗過雲雨後,林冬青對葉知秋的渴望不再只是親吻了。

心裡叫囂著的渴望,讓她想要更多,卻又怕葉知秋髮現,百般苦惱、兩難滋味纏繞在心頭,恨不得把葉知秋揉進懷裡方作罷。

林冬青氣息喘的急促,銜著葉知秋的唇,反覆親著,捨不得放開。

「知秋」,門突然被推開,低沉的嗓音響起,林冬青下意識挺直了背,倉皇的拉了把葉知秋,回頭就看到林劍衡一臉愕然和震驚的站在門口。

林劍衡沒想到,突然的出關,竟會讓他撞破此等事。

自己的妹妹正摟著他的娘子,在榻上衣衫不整,林劍衡鐵青著臉,就看到林冬青翻身躍出窗去,跑的沒影了。

「知秋」,聞著屋裡的淡淡的迷煙氣味,這種份量要迷倒他很難,但對付不會武功的葉知秋,綽綽有餘了。

林劍衡扶起葉知秋,見她昏迷不醒,方鬆了口氣,卻又惱怒林冬青,竟然胡作非為到這般地步。

他慢慢的給葉知秋系好扣子,整理好衣裳,打開窗戶后,葉知秋才慢慢醒來,望著他,嫣然一笑,「相公,你出關了」。

「嗯」,林劍衡應了聲,抱著她不作聲。

「我放才明明在看書,想來是睡過去了」,葉知秋縮在他懷裡笑道,「是你抱我過來的?出關也不讓人知會我一聲,你可餓了?」。

林劍衡抬手拂了拂她的臉,「不餓,你若困了,便去睡吧」。

葉知秋剛動,便察覺胸前有濕意,殘留著微痛的感覺,腿間也怪怪的,羞赧的笑嗔他一眼,「莫不是趁我睡著了,動手動腳,好不知羞」。

林劍衡把她抱上榻去,眼眸沉沉的,看的葉知秋羞赧的別過臉,林劍衡默不作聲的解開她的衣裳,慢慢的佔有了她,喘息著說道,「給我生個孩子,知秋」。

林冬青回屋后暴跳如雷,指著跟上來的白謹容的鼻子罵道,「你怎麼看的,眼睛瞎了嗎?我哥那麼大個活人進來也不知道吭一聲?!!」。

白謹容低著腦袋,唇邊悄然勾出一抹笑意,聲音唯唯諾諾的說道,「莊主武藝高強,我根本沒看到他出現,也沒有自大門進去,想來是飛檐走壁了罷」。

「飛檐走壁個屁!」,林冬青氣急敗壞的戳著她的額頭罵道,「你是不是偷偷打瞌睡了?!才隨口一說來糊弄我!」。

「沒有,我沒有,眼睛睜著呢?」,白謹容憋笑,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她。

「蠢笨如豬!」,林冬青氣的坐下,端起旁邊的茶壺,咕嚕咕嚕的灌下去一壺茶,眉頭緊皺。

「莊主看到了?」,白謹容抬頭試探問道。

一說林冬青就來氣,順手就把茶壺朝她擲去,白謹容抱著頭蹲下一躲,茶壺砸在牆上應聲而落,發出清脆響聲,碎成數片,淌了一地。

「二小姐,怎麼辦?」,白謹容勸道,「要不給莊主認個錯,以後別再犯了」。

林冬青冷哼了聲,「他看便看見了,反正知秋姐姐,總會是我的」。

白謹容眼皮重重的跳了跳,她這痴念可真是偏執至深啊,就連林劍衡都阻止不了嗎?

林劍衡沒有把此事告訴葉知秋,但他也不閉關了,成日里都陪著葉知秋,讓見縫插針的林冬青,無縫可插。

林冬青吃了閉門羹,就回來找白謹容發泄怒氣,讓白謹容苦不堪言。

每每做完,第二天早上都起不來床,咬著被子,默默流淚。

自打發現那事後,林劍衡對林冬青的態度便不如從前,總是淡淡的,他對年少不經事的林冬青,提不起恨來,卻也無法釋懷看見她跟自己娘子在榻上廝混的畫面,就像是有根刺扎在心裡。

可林劍衡知道,馬上跟萬劍門十年之約的天下第一之戰就要到了。

十年前,老莊主拼盡性命保住了天下第一劍這塊牌匾,十年後,這重任落在他的肩上。

他絕不能把這塊牌匾砸在手裡,否則九泉之下,如何去見林家的列祖列宗。

天下第一劍的名號聽著威風,可背地裡全是心酸。

不少名門大派,還有剛剛冒出頭的武痴、愣子,都把天下第一劍視作最高的武藝追求。

輸給天下第一劍,並不為恥,可一旦勝了,便是揚名天下的事。

只賺不虧的買賣,何等划算,是以挑釁劍庄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這其中貪圖虛名的、半斤八兩的、故弄玄虛的,龍蛇混雜,卻也是讓劍庄傷透了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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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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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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