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文理分波（2）
不知不覺間，高一的學習生活就接近尾聲了……期末考試結束之後，趙老師組織大家開了一堂班會。會上，他首先向大家宣布了一個好消息：誠縉的詩真的發表了！趙老師拿出那本發表的雜誌，給全班同學傳閱。同學們紛紛向誠縉表示祝賀，玉潔更是興奮地沖誠縉豎起了大拇指！
趙老師接著說：「我之前讓大家寫的周記，大家都完成得很好！我看過之後感慨很多，從中能夠看出你們都是一群胸懷大志、頗有抱負的孩子！有不少同學提到了一位少年作家欒暖，我也留意了解了一下她的經歷……」
說到這，玉潔悄悄地問了句誠縉：「哎！是不是你在周記里寫的？」
誠縉點點頭：「我是提到了她……不過應該還有很多同學寫到她吧？」
趙老師繼續說著：「……說實話，她的書我看了一些，就覺得太稚嫩了！即便是有錯綜複雜的故事情節，但語言功底很淺薄，讀起來讓人覺得沒有味道！前幾天我還看過有關她的一些報道，記者問她為什麼最近沒有出新作品。她的回答太讓人意外！她說：我最近不缺錢，也就不用寫了——可見她把寫作的意義歸結到如此淺薄的地步！這樣的一個作家，指望她的思想境界能有多高呢？而且我預言她的寫作之路不會走得長遠……沒錯！她現在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她卻因此放棄了學業——這是不可取的。因為學習是永無止境的，有一定的文學天賦是上天賜給你的優勢，但只有不斷地學習和深造，才能取得更優異的成果！她的未來會怎樣，我們大家都可以拭目以待……」
說到這，誠縉也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很是信服。
玉潔又悄悄插話：「哎！你聽老師這話……是不是專門針對你說的？」
誠縉笑答：「我覺得老師說得很有道理！」
趙老師繼續說：「大家能夠把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告訴我，讓我覺得很欣慰。但作為老師，我還是要引導你們幾句：有遠大的志向是不錯的！但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只要邁過高考這道坎，一定會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等上了大學，你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發展自己的志趣。」
說到這，玉潔也不由地神往起來：「大學真美好啊！」
誠縉卻憂慮道：「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
趙老師最後說：「最後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有同學提議，想搞一個聯歡會。可能下學期就要文理分科了，你們這幫同學也就要解體了，所以我想組織一場活動也好！班長已經帶頭租了一個場地，明天下午大家就盡情地玩一玩！輕鬆一下！」
說到這，同學們一陣歡呼。玉潔高興地戳了一下誠縉：「哎！那咱倆準備一個節目吧？說不定——這就最後一次機會了……」說到這突然覺得有些傷感。
誠縉琢磨著：「時間這麼緊，怎麼準備啊？」
玉潔想想說：「也用不著什麼特別的準備，要不咱倆一起唱首歌吧？」
誠縉：「哦，那倒還行……唱什麼歌呢？」
玉潔尋思著：「就唱首比較應景的……」
「《同桌的你》！」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首歌名，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低下頭去。
玉潔：「那咱們是不是……還得練練啊？」
誠縉：「反正這個同學們都會唱！不如就臨場發揮？咱們到時候一人一句地往下唱就行了！」
第二天的聯歡會上，場面極其熱鬧。尤其是誠縉要上場前，讓全班同學都頗感意外！在他們的印象中，誠縉一直是一個內向拘謹的男孩，想不到他敢突然從人群中站出來高歌一曲！著實讓人大吃一驚！
音樂一響起來，玉潔先跟隨著旋律唱起來：「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誠縉接著唱道：「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玉潔：「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
誠縉：「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玉潔：「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
誠縉：「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跟我在一起。」
玉潔：「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誠縉：「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雖然倆人沒有排練過，但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好像歌詞句句都是他們的寫照——尤其當誠縉對著玉潔唱出那句：「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玉潔突然心頭一震，想到下學期可能馬上就要分別，鼻子一陣發酸，等到唱完「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裡？」這句時，聲音已經發顫……
到了最後的「啦」字伴唱部分，玉潔再也撐不住，竟一把保住誠縉大哭起來！誠縉震驚了！他慌忙推開玉潔，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玉潔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控制了下情緒，收住眼淚。
但這一哭早已經驚動了在場的所有同學！一瞬間，又是鼓掌，又是歡呼，但也有一些異樣的聲音傳出來：
「哇！不就是唱首歌嗎？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她是不是看上咱們的大詩人了？」
「我看他倆有事！不然怎麼唱歌都能唱出眼淚來？太誇張了吧？」
……
玉潔知道自己丟醜了，扔下話筒就跑了出去。誠縉也偷偷溜了出去，看到玉潔正躲在一個角落裡抹眼淚。他輕輕走上前問道：「玉潔……你怎麼了？」
玉潔：「昨晚我跟我爸吵了一架……為了文理分科的事……」
誠縉驚訝：「啊？為什麼會吵？難道你想學文科？」
玉潔點點頭：「我怕……不學文，以後會離你越來越遠……」
誠縉笑道：「怎麼會呢？就算咱們不在一個班，我每天放學都會等你一起回家的啊……」
玉潔：「那高考之後呢？」
誠縉：「高考之後……我們還可以考同一所大學啊！」
玉潔想了想，覺得似乎也對，轉憂為喜：「嗯！你說得對！只要有心，沒有做不成的事！剛剛我是不是太失態了？這下可好……非得被同學當作笑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