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盟約宣王北上
鄭頌賢給女兒掙了個爵位,心裡美得冒泡,立刻又投身到差事中去了。
前一陣子因著他被一群人蔘,劉悅薇也不大出門,鎬京城太太們之間的來往基本都斷了。瓜田李下的,登人家的門,萬一人家不高興,覺得你連累了人家,反倒不好。
劉悅薇不出門,有些人家卻主動上門了。
郭氏來的最多,每隔幾天她都會來給郡主請安,有時候幫著帶一帶福姐兒。她生養了三個兒子,帶孩子經驗十分豐富。不管小孩子怎麼哭鬧,她都能哄好。且她性子溫和,小孩子們都喜歡她。
福姐兒人如其名,不光有福氣,還是個心寬的。除了夜晚睡覺要找娘,白天家裡丫頭婆子都能抱著玩一玩,大伙兒都說她長大了必定有個好人緣。
劉悅薇見她這樣不認生,趕緊多撥了個丫頭貼身看著,不許陌生人隨便抱她。
人情都是走出來的,郭氏三天兩頭過來,真心誠意對待福姐兒,劉悅薇漸漸也願意和她說些話。
見她似乎不想回豐家,劉悅薇也不提此時,只囑咐她有空多照顧好孩子們。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劉悅薇還會給郭氏一些,讓她拿回去給三個兒子。
除了郭氏,館太太也時常過來。
館同知既然決定跟著知府大人好生干,自然不能半途而廢。他眼見著鄭大人殫精竭慮了兩年多,鎬京城人口越來越多,田畝產量也上去了一點,許多貧苦人家得到救助,溝渠越挖越多,天乾的時候不至於人畜渴死。
一路跟著忙過來,就像看到自己原本種的一顆小樹苗越長越大,館同知除了內心成就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佩服這個年輕人。館同知雖然官職不高,但他做了十幾年的官,心裡很清楚,哪個想做大事的人能一帆風順呢。參人和被參這事兒,只要自己真的沒有犯大錯,不必放在心上。
當初陛下讓鄭知府自辯,在送往京城的賬本簽名,還是館同知想出來的主意。
這回皇帝親自給鄭頌賢正名,還給知府家的千金封了個爵位,館同知越發肯幹起來。
鄭訟賢也不會讓大家跟著他白乾,衙門裡大家的日子以前都好多了,他自己有什麼,都會給大家分一些。在發往京城的摺子里,也把大家的功勞提一提。
眼見著各處的溝渠都修的差不多了,館同知去和鄭頌賢商議事情,「大人,下官有件事情要和大人商議。」
鄭頌賢請他坐下,「館大人請講。」
館同知斟酌道,「大人,溝渠挖完了,下官覺得還得再種些樹。」
鄭頌賢嗯了一聲,「館大人說的我明白,西北這邊土質疏鬆,溝渠挖了,不在兩邊種樹,怕是要不了幾年溝渠就不成個樣子了。」
館大人笑道,「大人雖然年輕,卻無所不知。」
鄭頌賢哈哈笑,「館大人抬舉了,我要是無所不知,就不會發愁了。種樹容易,但種下去了,萬一被人扯了,豈不白種。」
館大人摸了摸鬍鬚,「雖然不容易,還是得種啊。」
鄭頌賢點頭,「我正要與館大人商議呢,這溝渠既然挖了,咱們總要善始善終。要是兩邊都種上數,怕是得不少樹苗呢。要是都花錢買,未免成本太大,不如咱們找幾個人自己培育一些樹苗。也不要什麼名貴品種,只要耐旱結實就行。」
館同知點頭,「這倒是個方法,要是自己培育樹苗,就是耗時一些,卻能省不少錢呢,大人好計謀。」
鄭頌賢吃下這一計馬屁,「館大人既然同意了,一事不煩二主,就勞煩您把這事兒落定吧。」
館同知拱手,「下官領命。」
商議定了此事,鄭頌賢又去了一樁心事,種樹急不得,慢慢來吧。
他在衙門裡忙得熱火朝天,劉悅薇又開始繼續自己的交際。一場賬冊案,反倒讓她了解了眾人秉性。那些立刻不來往了的,要麼是盼著你倒台,要麼就是牆頭草,沒有自己的主意,全靠人云亦云。
那些減少了來往的,至少也是不相信鄭家夫婦人品。劉悅薇不會刻意去減少和她們的往來,但真心交際和表皮上的來往,誰都能看得出來。
福姐兒百日沒過酒席,有人背地裡悄悄說小話,當時說什麼這丫頭的名字取得太滿了,她爹才有了禍事。現在孩子得了封號,閑言碎語立刻銷聲匿跡。
夫妻兩個已經不去在意這些閑話,人活一世,不管怎麼做,都避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有這工夫,多做些該做的事情,把功勞做出來了,這些人自然就會閉嘴。
鄭頌賢趁著最近皇帝對他印象好,大伙兒也曉得了鎬京知府這個名頭,立刻趁熱打鐵,繞過邊巡撫,直接上奏,請求以秦西省為中心,從鎬京開始,開通西北對外貿易。
奏摺一到京城,大朝會上立刻沸騰了。
開西北貿易可不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一旦開成了,這份功勞可不小。上次雲南那邊小打小鬧了一場,當時要不是為了陸家,宣郡王就能撈個親王了。
鎬京可比雲南邊陲之地發達多了,這一二年間因為和胡人通婚,鎬京外族人越來越多,一旦貿易開通,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比雲南那邊的貿易強多了。
眾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皇帝問現在旁邊的太子,「太子是怎麼想的?」
太子知道開西北邊境貿易不可阻擋,上次賬冊案他做得不夠大氣,父皇對他有些不滿意,這回做得非常體面,「父皇,兒臣覺得可行。可仿照雲南的例子,先開一部分,等把章程做好了,再想下一步的事情,有個三五年,說不得也能出個西北要塞呢。」
皇帝又問百官們的意見,大伙兒各自提出了很多意見。有雲南的例子在前,反對肯定是沒用的,只能在方法和人選上想問題。鄭懷瑜一個小小的四品,可不能讓他一個人把功勞都吞了。
可開貿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初雲南那邊費了一年多的工夫,才有了個簡單的模子。要是做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白做功夫。
庄大人見眾人吵吵鬧鬧,直接捅破要害,「陛下,為今之計,是派出得力之人,和西北眾人一起把事情做起來。」
皇帝沉吟了一下,「眾卿有什麼好人選?」
還沒等大伙兒反應過來,五皇子忽然出列,「父皇,兒臣願前往西北,與秦西巡撫和鎬京知府一起,把差事擔起來。」
太子看了五皇子一樣,躬身對皇帝道,「父皇,五弟有經驗,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太子也怕孫周兩家和他丈人家爭起來,到時候不好收場,不如派了宣郡王過去,他有現成的經驗,誰也駁斥不得。
劉文謙已經恢復上朝,今天卻一個字沒說。他女婿已經得了重視,他就好生穩在京城就行。
他並沒有和五皇子通氣,這會子見五皇子知道自己出來爭取,可見是一直在等待機會出京城。
對於五皇子這個人選,大家都沒有意見。但隨行人員的名單大伙兒就要仔細斟酌斟酌,首功不敢想,分一杯羹也是可以的。
皇帝定下了五皇子做統帥,剩下的事情容后再議論。
大朝會散了之後,皇帝把諸位重臣和皇子們都叫到了上書房議事。
皇帝自己問五皇子,「宏瑞,你自己心裡有什麼章程?」
五皇子躬身道,「父皇,兒臣雖然在雲南來過邊境貿易。但鎬京和雲南不同,朝廷和土人之間都是小爭端,且土人和西南邊陲小國都不大富裕,開邊境,我朝能得得利潤並不多。胡人數量龐大,秦西省往西去,聽說那邊有許多國家比較富裕,金銀比較多,要是能吸引來這些人,我們才能把西北盤活。但胡人不像土人那樣只想著一日三餐,它們賊心重,若是見到我們把西北盤活了,怕是又要打壞主意了。兒臣建議,不能只開貿易,還要把西北軍重振起來。兒臣不懂軍武,只曉得家有萬貫家財,若是沒有得力的看護之人,怕是朝不保夕。」
皇帝點點頭,「你能想到這些,可見是個用心的。西北軍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去把貿易的事情做好,若是遇到緊急情況需要人手,可以問西北軍借人。但要記住了,不可冒進。朕給你十天時間回去準備,十天之後再出發。」
五皇子再次躬身請求,「父皇,兒臣請父皇讓上次去過雲南的梅大人隨兒臣同行。」
皇帝嗯了一聲,「朕曉得了,你去吧。」
五皇子走後,上書房立刻又熱火朝天地討論了起來。
聽說五皇子要去西北,所有有關係的人家都開始忙活起來。
魏氏讓人稍微收拾了一些東西,一半送給五皇子,一半讓五皇子捎過去給女兒。
陸二老爺火速把兒子拎進書房拷問,「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陸銘撓撓頭,「爹,哪裡有那麼快的?」
陸二老爺有些生氣,「你個蠢才,我看你整日金的銀的沒少買,胭脂水粉也淘騰了那麼多,怎麼郡主還沒點頭?」
陸銘又撓撓頭,「爹,郡主總是個姑娘,雖然收了我的東西,我還沒真問過呢。」
陸二老爺一腳踢到他屁股上,「快滾去給我問清楚,你表兄要出京了。趁著這會子大伙兒眼睛都盯在西北隨行人員人選上,要是能在你表兄出京城之前悄悄把親事定下來,我好做下一步打算。」
陸銘立刻不再一副憨樣子,「爹,您想做什麼?」
陸二老爺甩甩袖子,「先把親事定下來,等你表兄去了西北,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去西北軍。那裡頭還有咱們家一些老關係,你先過去。陛下看樣子要重振西北軍了,韓世梁是陛下心腹,我預計西北軍會擴軍,你要是能去,至少也能混個小將領干。過幾年要是西北越來越繁榮,外族肯定少不了要來打主意,邊境有了摩擦,你也能立功勞。總是在京城裡混,沒有軍功,有個屁用。」
陸銘明白了他爹的意思,「爹,兒子走了,您怎麼辦?」
陸二老爺哼了一聲,「老子還沒老到要你伺候呢,你不成家,在軍隊里就沒有威信。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光條子能沉穩辦事。」
陸銘感覺自己大概是撿來的,他爹說話時一點不顧及他的臉面,一口一個光條子,好似他一輩子就是個光棍似的。
「爹別小瞧人,爹二十歲的時候,難道做了六品?」
陸二老爺冷笑,「老子二十歲的時候,都有兩個孩子了。」
陸銘頓時不說話了,他上頭兩個親哥哥在那場浩劫之中都沒了,這是整個陸家的悲痛。等到了邊關,父母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孩子了,誰知道上天又給了個陸銘。
陸二老爺和體弱多病的陸二太太把這個兒子捧著長大的,怕他身子不好,陸銘從會走路開始,陸二老爺就教他爬樹上牆,縱得陸銘無法無天,整天在外頭和人打架。
陸二太太還沒看到兒子長大,一病沒了。陸二老爺一個人當爹又當娘,不光要拉扯兒子,還要養活大哥留下的一兒一女。
陸家雖然人少,卻是難得的團結。自從知道二弟喜歡誠王府的三郡主,陸伯爺兩口子操碎了心,整天幫著出主意。
陸二老爺說完那句話,屋裡整個氛圍都低沉了下來。
陸銘低聲道,「爹,您等兒子的好消息。」
陸銘直奔誠王府,劉悅蓁正在院子里和劉悅蘭一起玩耍。
聽說陸銘來了,八歲的劉悅蘭捂嘴笑,「三姐姐,我去母妃那裡了。」
劉悅蓁被妹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她的額頭,「年紀不大,鬼心思卻多。」
劉悅蘭笑著走了,在垂花門那裡碰到了陸銘,笑著喊了聲陸二哥。
陸銘和小妹妹打了招呼,進來就叫了聲三妹。
自從那天他意外改口,然後就不再喊三弟,一直這樣叫。
劉悅蓁親自給他搬了凳子,「二哥來了,怎麼急匆匆的。」
陸銘看了看旁邊的丫頭,丫頭悄悄出去了。
劉悅蓁坐在對面,「做什麼鬼鬼祟祟的,這幾日當差忙不?」
陸銘從懷裡掏出一隻玉鐲子,「三妹,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三妹不知道,我上頭本來有兩個親哥哥,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娘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什麼富貴前程,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我高興不高興。三妹,我遇到你后,每天都很高興,我時時刻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瞞你,當初去慈恩堂,我就是想接近三妹,和三妹結義,也是怕三妹攆我走,才出此下策。」
劉悅蓁耳朵尖兒有些泛紅,她又不是鐵石心腸,一個少年郎這般掏心掏肺對她,她怎麼能感受不到他眼裡的情誼,「我就曉得你沒安好心。」
陸銘抬頭看著她,眼裡的溫柔能把人化了,「三妹,我家裡現在窮的很,我只有這一隻玉鐲子,你願不願意以後和我天天在一起?」
劉悅蓁撇開了臉,低頭摳自己的指甲,「這麼急做甚。」
陸銘想了想,「三妹,我不想和外頭那些男人一樣,不讓女人操心官場上的事情。我和三妹說實話,我爹的意思是,表兄要去西北了,西北軍可能要擴軍。我們家在西北軍有些路子,我爹和韓總督也有兩分香火情。要是,要是咱們兩個把親事定下了,回頭我爹找個機會悄悄把我弄去西北軍。表哥開邊境貿易,整個秦西省都要跟著動起來。到時候我和鄭二哥一文一武,正好可以協助表哥。再者,表哥走了,叔父在京城又少了一大助力,咱們兩家有了親,我爹和叔父就能結盟了。」
劉悅蓁神情嚴肅起來,「你說的有道理。」
陸銘又急忙道,「三妹,你先別考慮這些事情。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喜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劉悅蓁本來一本正經,忽然被他問的滿臉通紅,「二哥真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銘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三妹,我想知道。我想娶三妹,一是因為我喜歡三妹,二是因為你與眾不同。你不需要為了這些外頭的事情勉強自己,不管外頭怎麼樣,我都會想辦法替你解決問題的。」
劉悅蓁想往回抽自己的手,沒抽動。
往常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劉悅蓁知道陸銘力氣大,輕輕鬆鬆就能把她舉起來送到牆頭上。今日被他捉住了手,看著他火熱期盼的眼神,還有縈繞在她周邊的一股陽剛之氣,劉悅蓁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手腳沒地方放。
她被迫站了起來,再次往回抽自己的手,「二哥,你放開我。」
陸銘卻忽然把她拉進了一些,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三妹,你先回答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劉悅蓁的臉更紅了,「你快別說了,不正經!」
陸銘見她害羞了,忽然壯起膽子,雖然鬆開了她的手,卻一把摟住了她的腰,「三妹,我想說。」
劉悅蓁以前也被他抱過,那時候兩人一起爬樹,她上去了下不來,陸銘就抱她下來。但那時候二人是兄弟,不像現在這樣,滿室迤邐。
劉悅蓁感覺自己腰上的那兩隻大掌像著了火一樣,陸銘也才知道,原來平日里風風火火的三妹妹腰肢這樣細軟,他感覺自己稍微一使勁,就能把她折斷了。
劉悅蓁趕緊去抓他的手,「你快別這樣。」
陸銘卻摟的更緊了,和她四目相對,「三妹,答應我好不好?」
劉悅蓁見他的臉越靠越近,眼神裡帶火一樣,忍不住往後退。她想到自己很喜歡和陸銘在一起,有時候想到他以後要娶老婆,劉悅蓁心裡還有些不大得勁兒。不過她總是會安慰自己,既然是好兄弟,總不能看著他打光棍。
現在陸銘對她窮追不捨,她心裡慌得跟小兔子一樣。想答應,又覺得自己還是和眾人一樣成親生子,不免沒意思,不答應吧,她心裡還是難受。
她糾結了這麼多天,雖然收了陸銘的許多東西,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現在被陸銘逼到了牆角,掙扎不開,劉悅蓁迅速做出反應,「二哥,我現在答應你了,萬一你以後變得和別人一樣不讓我出門,我豈不是吃虧了。」
陸銘立刻道,「我給三妹簽字畫押,要是以後我對你管手管腳,你隨時可以離開。」
劉悅蓁又道,「我,我暫時不想生孩子,可你們家就你一個兒子。」
陸銘的眼神忽然暗了下來,把臉靠了過來,抵住她的額頭,滾燙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臉上,「三妹,不生就不生吧,我聽說太醫們能開一種葯,我吃了就沒孩子。」
劉悅蓁的臉透紅了,「你連這個都懂,可見不是好人。」
陸銘輕輕抵了抵她,「三妹冤枉我,我每天都夢見三妹,可我從來都規規矩矩的。三妹可能不曉得,什麼才叫不是好人。」
劉悅蓁呸了他一口,「你快走。」
陸銘難得見到她羞澀的樣子,哪裡捨得離開,拿出自己以前做街頭混混的勇氣,捧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就開始不做好人。
天哪天哪,劉悅蓁覺得自己要死了。
等過了好久,陸銘鬆開了她,「三妹,你好甜。」
劉悅蓁抬手就去捶他,被他一把捉住了拳頭,又拉進懷裡輕薄一番,直到她手腳發軟不再抵抗。
陸銘豁出膽子,得到了自己心上人點頭答應嫁給他,心裡甭提多美了。
他知道這是在誠王府,不敢過多造次。等劉悅蓁暈頭轉向的時候,他不再冒犯她,只把她摟在懷裡,對著她耳邊說了許多肉麻的話。
劉悅蓁的臉就一直紅著,她現在才知道,這個平日里和她稱兄道弟的人,其實一肚子壞水。
過了好久,劉悅蓁平靜下來,卻因為害羞,一直低著頭不去看他。
陸銘把她的頭髮和衣襟整理好了,把那隻玉鐲子套在劉悅蓁手腕上,又低聲囑咐道,「三妹,我先回去,過幾天,我就讓我爹來提親。」
劉悅蓁推他,「你快走,臭流氓!」
陸銘這會子滿心歡喜,別說劉悅蓁罵他,就是打他一頓,他也甘之如飴。
他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誠王府,回家給他爹報喜。
陸二老爺聽說郡主點頭了,頓時也高興起來,「事不宜遲,這兩天就去。」
第二天,陸二老爺就私底下找到了劉文謙,先鞠躬行禮,然後直接求親,「請王爺把三郡主許給犬子為妻。」
劉文謙已經知道昨兒陸銘去過家裡,見女兒吃夜飯的時候神情恍惚,還總是臉紅,心裡大概有了譜。
他作為女方的父親,總得矜持一下,「陸大人,兒女婚嫁,不是小事,本王要回去和王妃商議一番。」
陸二老爺笑道,「應該的,是下官唐突了。」
劉文謙也笑,「銘哥兒是個好孩子,本王也很喜歡他。只是陸大人也曉得,小女被我慣壞了,原來當做男孩子養大的,脾氣就大了些。」
陸二老爺連忙道,「王爺多慮了,下官在邊關流放了二十年,家裡規矩也鬆散。犬子以前整日招貓逗狗,王爺是個雅人,還請您以後多教導他。」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說話也就不那麼含蓄。
劉文謙回去就把女兒拎了過來,「銘哥兒他爹今日向我求親,我問你,你要不要答應?」
劉悅蓁先扭了扭帕子,然後覺得自己這樣不大氣,立刻抬起頭,假裝一點不害羞,「爹,答應吧。咱們家和陸家定親,中間連著宏瑞哥,好得很。」
劉文謙笑了,「你莫管那些事情,我只問你,你自己願意不願意。」
劉悅蓁的聲音小了一些,「爹,女兒願意。昨兒我和陸銘簽了契書,以後他要是像外頭那些蠢人一樣說我不規矩,我立刻就能走。」
劉文謙此時和陸二老爺的心情一樣,很想捶自己一拳。
但這是自己的女兒,他也不能把她丟出去,「嗯,簽了就簽了吧。把契書給我,我給你收著。以後去了陸家,沒事不要提這個事兒。」
劉悅蓁想想就同意了,把契書給了她爹。
劉悅蓁點頭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五皇子沒想到自己出京前還能做一次媒人,一邊是五叔,一邊是舅父,五皇子十分樂意這門親事。等他不在京城了,兩家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誠王府和陸家悄悄定了親事,朝堂那邊也把五皇子所有隨行人員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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