陞官職二郎立功
後院里,劉悅薇和妹妹說得異常親熱,劉悅蓁還抱著福姐兒玩了好一會子。
人的心就是這麼奇怪,原來劉悅蓁說不想要孩子,可自從知道陸銘吃藥了,一時半會可能會沒孩子,劉悅蓁卻忽然開始期盼孩子了。
可她又擔心陸銘吃藥傷了身子,會影響孩子,又有些不敢要,總是這樣糾結。
現在見到玉雪可愛的福姐兒,劉悅蓁十分喜愛,調皮搗蛋的連哥兒她也很喜歡,一見面就帶著兩個孩子在屋裡玩開了。
福姐兒已經能跑能跳,話也能說很多。
劉悅蓁雖然沒孩子,帶孩子卻是一把好手,抱著福姐兒和連哥兒,給他們講故事,又教他們數數,兩個小孩和三姨玩的非常高興。
等到了吃飯的時間,劉悅薇和上次迎接林檀姝一樣,擺了兩桌酒席,姐妹三個在後院帶著孩子們一起吃飯。
劉悅薇問妹妹,「我給你準備了一棟三進的宅子,妹夫以後是住在軍營里還是住在城裡?」
劉悅蓁擺手,「不曉得,隨他吧。我忽然來鎬京,也沒事情做,兩位姐姐要是有什麼忙不過來的,只管叫我。」
劉悅薇仔細打量她,發現妹妹和以前並沒有太大變化,想來在陸家應該是過的還不錯,「你在陸家,感覺怎麼樣?」
劉悅蓁笑了笑,「公爹從來不管我們,我們兩房雖然都住在伯爵府里,但其實是分開了的。大嫂管她那邊的,我們這邊的單獨走賬。家裡人少,倒沒有什麼矛盾。」
劉悅薇點頭,「親家老爺是個寬和的長輩,不然也不會任由你們胡鬧這麼久。你們離開了京城,妹夫在軍營忙碌,平日里你要是沒事做,也給你公爹做些衣衫鞋襪。他一個人在京城,唯一的兒子不在身邊,也乖不容易的。」
劉悅蓁嗯了一聲,「我曉得,二姐姐放心吧。二哥說了,等以後他的品級再往上升一升,就讓公爹告老,跟我們一起住。」
這是陸家內務,劉悅薇不好插嘴,「你先把自己日子過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都住的近,有事情了,不拘是找我還是找林姐姐都行。」
姐妹三個絮絮叨叨說著閑話,算是給劉悅蓁夫婦接了風。
陸銘在自家宅子里歇了一天,五皇子親自帶著他去拜訪韓總督。
韓總督不敢拿大,親自出來迎接,「什麼風把殿下吹來了。」
五皇子很客氣地抱拳,「本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表弟年紀小,忽然一個人來西北,我把他送來給韓將軍。」
陸銘立刻照著官場上的規矩行禮,韓總督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你是陸家二郎?」
陸銘大聲道,「正是晚輩。」
韓總督嗯了一聲,「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功夫。」
說完,韓總督給身邊的副手使了個眼色,副手隨手扔了件兵器給陸銘,兩個人立刻叮叮咚咚打了起來。
五皇子退到了一邊,微笑著看向正在比劃的二人。
韓總督道,「殿下莫怪,下官想看看此子的資質。」
五皇子連忙道,「韓將軍客氣了,人送到了韓將軍這裡,怎麼教導全憑韓將軍,本王不懂軍務,也就是看個熱鬧。」
那邊兩個人打了一會兒就分開了,韓總督點點頭,「拳腳功夫倒是不錯,不過戰場上不光看武力,還要看謀略。」
說完,韓總督帶著陸銘進了屋裡,對著牆上的軍事與圖考較了他一些問題。
陸銘雖然沒上過戰場,但從小陸二老爺就喜歡教他這些東西,說起理論來,絲毫不輸人。
韓總督一眼就看出他缺乏實戰經驗,對五皇子道,「殿下,讓他去守邊城吧。在城裡待著,他長進不了。」
五皇子點頭,「聽憑韓將軍安排。」
兩個人幾句話的工夫,就把陸銘安排好了。
這句安排頓時又打亂了劉悅蓁的計劃,邊城離鎬京遠的很,陸銘去了邊城,她自然也要跟著走。
軍令如山,陸銘接到韓總督的命令后,當天連家都沒回,直接奔赴邊城。
劉悅蓁當機立斷,這邊的宅子仍舊留著,她稍微收拾點東西,帶著幾個人,準備出發。
臨行前,劉悅薇拉著一車東西過來找妹妹。
劉悅蓁嚇了一跳,「二姐姐,你買這麼多東西做甚?」
劉悅薇笑道,「你才來這裡,不知道邊城的厲害。等到了冬天,那邊冷的滴水成冰。很多東西在邊城都買不到,你不提前備好了,到時候就要抓瞎。我給你找了兩個在邊城生活了好多年的人,把她們帶上,去了那邊一定要把宅子準備好,照看好妹夫。」
劉悅蓁抱住她,「有二姐姐在,就跟娘一樣。」
劉悅薇摸摸她的頭髮,「好了,別撒嬌,讓我看看你準備的東西。去了那邊,你是有品級的郡主,要和當地的誥命們和睦相處。文武殊途,邊城文官們之間事情,你們千萬莫要摻和進去。」
劉悅蓁一一記在心裡,她活了十幾年,雖然說去的地方多,但作為官太太,她還是第一次自己獨立生活。
在鎬京又逗留了兩天,劉悅蓁帶著滿滿兩車東□□自出發前往邊城。
陸銘夫妻走後,五皇子和鄭頌賢等人繼續忙的腳打後腦勺。
城外的鎮子已經擴建兩次了,人越來越多,貨物的品種越來越多,每天的交易量都十分龐大。
為了適應貿易需求,漸漸出現了規模化的商隊、貨棧,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再是獨來獨往,而是成群結隊往這邊來。
不光城外的鎮子擴建,連鎬京城內也一再擴建。原來只有城中心人多一些,其餘偏遠地方人少房矮。
現在鎬京城中心已經變得寸土寸金,鋪面都被一些有實力的大商家佔領,稍微次一等的,就往周邊延伸。現在連城牆邊的犄角旮旯里,都住上了人。
為防止房屋價格飛漲,加大普通百姓生存難度,鄭頌賢和龐世淵想了許多辦法,比如宅子大小規格。
朝廷對不同的人住什麼樣的宅子一直都有規定,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民不舉官不究。現在鎬京城內居住緊張,鄭頌賢就不能再讓一些大商家在城內建大宅子了。
你有錢,可以,城外建莊園去吧,隨便你建多大,城內不行,你是什麼身份就要住多大的宅子。
再者就是房屋交易,你趁著低價時買了房屋,想等漲價了賣出去掙錢?想的美!
你二百兩買入,如果四百兩賣出,你以為你掙了二百兩?做夢吧,原來的房主有權力來問你要這二百兩銀子。
這條政令一下,那些想靠著房屋發財的人頓時都偃旗息鼓,忙活一場給別人乾的,誰還願意辛苦啊。
除了房屋,還有就是田地。
鎬京城的繁榮,導致周邊的田地價格也跟著上漲,為防止一些有錢人大量收購土地,鄭頌賢對田畝交易這一塊抓的很嚴。你買的田地越多,過契書時交的稅更多。農業是周朝的根本,若是有人因為在城裡掙了錢就把田地荒廢,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為了讓普通百姓不因為鎬京城的忽然繁榮而活不下去,師兄弟兩個可謂是嘔心瀝血。
五皇子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每逢給皇帝上奏摺時,都會把這些辦法上報。
也就是鎬京現在是西北邊境貿易中心,鄭頌賢這樣折騰也沒人說他,換作別的地方,早就被人蔘成馬蜂窩了。
邊境貿易的開放,不光讓鎬京城以及周邊地帶繁榮了起來,三條主要路線上的許多小城也跟著喝了口湯。
此事邊巡撫功不可沒,鄭頌賢的權力只在鎬京,想讓秦西省別的州府一起支持邊境貿易,就需要邊巡撫的力量。
邊巡撫看著這群年輕人把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變成了現實,內心不免也起了一些建功立業的想法,不能做主帥,幫著敲敲邊鼓也行。
在邊巡撫的協助下,各州府很少出現攔路搶劫或是坑害外族人的事情。
鄭頌賢投桃報李,和秦西省其他州府聯繫,把各地易於運輸的特產都運到鎬京來。
京城裡,皇帝欣喜地看著秦西省從以前一個貧窮落後的地方,隨著邊境貿易的開放,漸漸越來越繁華。
每次五皇子送來了摺子,皇帝都會寫兩句免禮的話打回去。邊境貿易的稅收越來越多,五皇子為防止有人蔘他,請求皇帝派了專門的戶部官員過去。他每年送兩次稅銀,每次皇帝都會給他預留一些作為開支。
父子兩個之間信任度目前還比較高。
主要是五皇子送回來的銀子多,其餘的事情皇帝就睜隻眼閉隻眼。
太子有時候真羨慕五皇子,一年就給朝廷掙了那麼多銀子,這兩年的軍費基本上就是五皇子送回來的,皇帝當然覺得這個兒子好了。
等邊境貿易滿了兩年,太子在大朝會上提出請求,「父皇,宣郡王開西北貿易,帶動了小半個周朝的民生,功不可沒,理應封賞。兒臣請求,升宣郡王為親王爵。」
皇帝自己也有這個心思,就等著人提呢,太子能開口,那最好不過了。
頓時,附議的人很多。
當年五皇子為了陸家,丟了親王爵位,這一次,他主動請纓去大西北沿子吃沙子,喝了兩年的西北風之後,他再次用功勞給自己掙來個親王爵位。
陸二老爺夜裡在家裡祠堂里供奉了父親和兄長,告訴了他們這個好消息。
與五皇子封親王的同時,陸二老爺也悄悄陞官了,從五品御林右軍副統領,變成四品御林右軍統領。別小看這一級別,他掌管的人馬從幾千人,頓時變成一萬多。
陸二老爺象徵性地請了兩桌酒席,劉文謙作為親家,自然要去喝喜酒,魏氏也帶著劉悅蘭去了。
皇宮內,孫皇后仍舊一如既往寵著孫良娣。孫良娣母子兩個一直住在昭陽宮,因著皇帝總是過來,她兒子反倒比兩個嫡子更容易見到祖父祖母的面。
這下太子妃有些著急了,她兩個兒子因為讀書,且住在東宮,平日里很少見到帝后的面,孫良娣的兒子近水樓台先得月,倒是三天兩頭見到皇帝。
小孩子不懂事,見到祖父也不知道害怕,皇帝想著這是太子的兒子,有這個孩子在,孫皇后和太子的關係也不至於太僵,對這個孫子也多了兩分疼愛,偶爾還會抱一抱他。
孫良娣就更不想回去了,反正太子也沒有特別寵愛她,回去做甚。
孫皇后每天把這個孫子帶著,讓他和六公主一起玩,太子也借著孩子在這裡為借口,每天過來除了給孫皇后請安,也看看兒子和妹妹,還經常給六公主送東西。
昭陽宮和東宮之間,因為孫良娣的兒子,暫時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太子妃眼見著孫良娣的兒子拔了頭籌,內心漸漸不平和起來。她折騰了周家姐妹這麼久,漸漸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可她是太子妃,現在被一個良娣死死壓在頭上,她如何肯甘心。自己受委屈也就罷了,她不能讓兩個兒子跟著她一起受委屈。
原來她還寄希望於太子,畢竟夫妻兩個曾經共患難過。等她漸漸發現太子已經無力為她們母子考慮時,太子妃徹底拋棄了自己的幻想。
這一場爭鬥中,太子妃最無辜。她爹骨頭軟,被周家牽著鼻子走,當然,也有可能周家掛羊頭賣狗肉,說是太子的要求。但不管哪一種,她爹做了馬前卒,正面和孫家衝突,現在她跟著倒霉。
太子妃開始自救,她仍舊每天去昭陽宮請安,孫皇后趕她她也不走,親自服侍婆母起居。孫皇后本就不是個刻薄人,因為立場不同,才冷了太子妃,見她這樣糾纏,嘆了口氣之後,也就隨她了。
除了死死扒著皇后,太子妃同時勒令娘家人,不許再和周家往來。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太子登基還不知道要等幾十年,她要是這樣沉寂下去,早晚她這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別人的。
不說太子妃的掙扎,封王的聖旨到了西北之後,整個安撫所都轟動了。
皇帝這次很大方,不光升了五皇子的爵位,大家的官位都有了變動。和五皇子同來的幾個人,梅大人調走了,升了一級,太子的人也高升了,只剩下那個沒有背景的李大人和皇帝給的那個紀大人。
沒調走的這兩個也升了一級,不過仍舊留在原來的職位,只是品級漲了,當然,俸祿也跟著漲了。
不光這兩個人,鄭頌賢也升了一級,從正四品變成從三品,但他還是鎬京知府。
旨意一到鎬京,立刻有人來彙報劉悅薇。聽說丈夫陞官,劉悅薇夜裡準備了一桌酒席。
鄭頌賢才一進門,劉悅薇就給他行禮,「恭喜鄭大人,賀喜鄭大人,又升了一級。」
鄭頌賢還禮,「恭喜鄭太太,賀喜鄭太太,離一品誥命又近了一級。」
兩口子開過了玩笑,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鄭頌賢拉著她的手進了屋,一見到滿桌的菜,立刻笑道,「娘子深知我意。」
剛坐下呢,沛哥兒回來了,好奇地問道,「娘,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劉悅薇一邊擺碗筷一邊道,「你爹陞官了,咱們慶祝一下。」
沛哥兒吃了一驚,「爹要離開鎬京了?」
鄭頌賢微笑著解釋,「爹不走,爹還做鎬京知府。」
沛哥兒雖然年紀不大,對官場上的級別和職位都非常清楚,「爹,三品的知府,可著滿朝也就您一個了。兒子敬您一杯,祝賀爹陞官了。」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其實裡面就是甜湯。
父子兩個喝了一杯。
劉悅薇給他們夾菜,「你爹這官升的可真不容易,做知府都累成這樣,以後要是做了更大的官,怕是要住在衙門裡了。」
鄭頌賢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並沒說話,劉悅薇卻忽然臉紅了。
等到了夜裡,洗漱過後,劉悅薇先把福姐兒哄睡著了。
鄭頌賢坐到了劉悅薇身邊,「我整日不在家,對不住娘子。」
劉悅薇連忙道,「沒有的事情,三哥忙正事,為國為民,我為三哥高興呢。」
鄭頌賢摟住了她,「娘子放心,不管我做多大的官,晚上一定回家,我捨不得娘子。」
劉悅薇呸了他一口,「快別胡說了,好歹也是三品大員了,得有個官樣子。」
鄭頌賢哈哈笑,「我在家裡和娘子在一起,什麼樣子誰也管不了。」
兩口子笑著笑著就滾到了一起。
鄭頌賢陞官了,他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反正他的差事又沒變,還是在鎬京城內打轉,但別人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還不到三十歲的人,做了三品,除了皇家子弟,正經科舉出來的,整個大周朝也沒幾個人比鄭懷瑜還厲害的了。
不說底下那些人,連邊巡撫看他的眼光都變了。邊巡撫私底下猜測皇帝的意思,邊境貿易肯定要一直開,知府直接升巡撫比較難,但是先把品級升了上去,以後就容易了。難道說,陛下想讓鄭懷瑜將來接替我的位置?
如果鄭懷瑜上來了,我是不是就能動一動了?
邊巡撫越想越興奮,他腳踮的老高,早就想離開秦西省。以他的資歷,去京城六部,尚書不敢想,做個侍郎鐵定沒問題,因為邊境貿易的事情,他多連任一屆,若是後面表現好一些,說不定回頭他真的能升到京城去了。
從此,邊巡撫越發重視邊境貿易的事情,鄭頌賢推行的各項政令,他幫著在整個秦西省推行。以前他還和秦西省的豪門貴族們之間保持良好的關係,現在誰家敢搗亂,他第一個出面整治。
就在大家熱火朝天準備把邊境貿易做成更大規模時,邊城忽然告急,胡人扣邊,搶了許多錢糧和女人走了。
此次胡人來的是一隻精銳部隊,這些人騎著上好的馬匹,帶著尖銳的長刀,趁邊防駐軍不備,搶了一把就跑。
陸銘和另外一名將領一起,帶隊追殺,仍舊是損失慘重。
這些胡人狡詐,故意裝扮城塞外土匪的樣子。可那土匪訓練有素,一看就是正規的軍隊。
韓總督震怒,立刻支援幾千精銳騎手,會同邊城軍隊一起,追趕胡賊。
這邊追趕賊寇,那邊韓總督向朝廷上了謝罪摺子。
往年胡人也來過,每逢塞外遭遇大雪,胡人的牛羊會大量凍死,胡人缺糧,就會來周朝邊境搶。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胡人悄悄來搶,十次有七八次沒法及時發現
這兩年西北變得富裕,胡人看了豈不眼紅。但現在胡人和西北互相有貿易往來,胡人也不想把關係弄僵了,故而扮成土匪過來搶劫。
韓總督給邊城將領下死命令,緊追賊寇。
陸銘帶著幾千人馬,先一步出發,一直在後面窮追不捨,死咬著那些賊寇不放。那些賊寇發現後面有人追,百般躲藏。因為胡人帶著許多婦人,走的慢,到最後,這些人不得不把這些婦人丟下,帶著錢糧跑了。
陸銘留下一些人把這些婦人送回去,並下了死命令,誰敢侵犯婦人,立斬不赦。他帶著剩下的人繼續追,直到賊人回到胡人境內。
賊寇入了胡人境地,這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陸銘追到了這裡有些為難,往前去吧,會挑起周朝和胡人之間的戰爭,若是往回去吧,豈不白跑一趟。
陸銘在離胡人不遠的地方駐紮了下來,因為來的匆忙,有些缺糧,他帶著眾人打獵補充口糧。
過了兩天,陸銘和部下商議出一個好主意。他們把身上的衣裳進行改裝,也扮成土匪的樣子,趁著半夜闖入胡人境地,殺了許多男丁,放了幾把火,搶了一些東西就跑。
不要說戰爭不殺平民這種傻話,陸銘在邊關生活了十幾年,他心裡很清楚,這些牧民們,平日里是百姓,一到戰爭時候,不管男女老幼,上馬就是精兵。
陸銘讓部下只殺男丁,不殺婦孺,已經很仁慈了,要知道胡人里成年婦人的戰鬥力堪比周朝男丁。
陸銘放火不燒人住的帳篷,只燒牛羊住的帳篷。牲口們受了驚嚇,四處逃竄。
東西搶了之後,陸銘帶著部下掉頭就跑。胡人氣急,在後面追趕。
追到一半的時候,周朝馳援的軍隊來了。雙邊一回合,胡人不敢再靠前。等跑到了邊城附近,陸銘讓大家又把軍人的衣裳穿了起來,大搖大擺進了城。
胡人生氣也沒辦法,你裝土匪來搶我們,我是不能和你正面較勁,我也裝土匪去搶你,咱們扯平。
陸銘這方法雖然有些流氓,但非常解氣。即使搶回來的東西不多,但消滅了故人一些力量,邊城守將們卻都誇他機靈。
韓總督聽到后也哈哈笑了三聲,陸家子不愧是陸家子。雖然這回被胡人噁心到了,也算扳回了一局。
陸銘雖然享受著眾人的誇讚,也沒忘了關鍵的事情。
喝過了慶功酒,他飛奔回家,「三妹,三妹。」
劉悅蓁從屋裡出來了,「二哥,你回來啦。」
陸銘拉著她的手問,「三妹,那些婦人怎麼樣了?」
劉悅蓁笑道,「二哥放心吧,我親自把她們一個個送回了家。」
陸銘鬆了口氣,"我小時候在邊關,看多了這樣的事情。因為男人無能,婦人被搶了,不管是不是清白的,僥倖逃脫了回來,以為回到了親人身邊,結果親人比賊人還可怕。」
劉悅蓁連忙安慰他,「二哥放心吧,那些婦人送回來頭一天,我立刻找了知府夫人。不管她們答應不答應,我先把這些婦人收攏了起來。先問了家住在哪裡,然後一一送了回去。那些嫁了人生了孩子的還好說一些,那些姑娘們可就難了,二哥不知道,為此事,我又打人了。」
陸銘挑眉看著她,「三妹打誰了?」
劉悅蓁哼了一聲,「有個秀才家的女兒,雖然被搶走了,可還是清白身子呢。這老秀才忒是可惡,賊人來的時候,他自己躲了起來不管女兒。二哥好不容易將他女兒救了回來,他居然說女兒失了清白。姑娘剛回家,他關著大門不讓進,扔出來一根繩子,說讓女兒自己弔死。若不是我攔著,姑娘真上吊了。氣我的讓人砸了他的大門,我親自拿鞭子抽了他一頓。」
陸銘聽到后,也哼了一聲,「三妹別擔心,明兒先奪了他的秀才功名,再發配到軍中去,以後但凡賊人來了,先把他推出去。這等無情無義的東西,就要好生懲罰。不然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朝廷到底要不要救人?本來邊城女子數量就少,我們辛辛苦苦救回來了,他們反倒讓姑娘們弔死。」
劉悅蓁連忙安慰他,「二哥別生氣,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我準備在邊城也開個慈恩堂,這邊總是有戰事,青壯死了,妻兒總得有人撫養。」
陸銘看著她,「娘子,開慈恩堂可不容易,花銷大。」
劉悅蓁嘿嘿笑,「二哥怎麼忘了,二姐姐在西北呢。」
陸銘點點她的額頭,「二姐姐雖然心善,遇到三妹這個散財童子,多少金銀也留不住。」
劉悅蓁瞟了他一眼,「二哥小瞧人,慈恩堂最開始可是二姐姐開起來的。這麼多年,人人都以為慧嫻郡主是慈恩堂的主人,其實長樂郡主出錢最多。二姐姐不圖名聲,二哥可別忘了她的好。」
陸銘頓時覺得自己言語不當,立刻鞠躬作揖,「娘子原諒則個,都是我的錯,不該胡咧咧,二姐姐活菩薩下凡,我小肚雞腸,竟然不知道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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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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